后来祁临就有些困了,她揉揉眼睛:“我要睡了,太宰你自便。”
最后她为了礼貌,大概是为了礼貌,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补了这一句:“晚安。如果你不要加班的话还是早点睡,要加班的话就早点结束加班吧。长年累月的加班造成猝死尽管也是个死法,但我想你是不会想尝试的。”
虽然太宰平常都表现得漫不经心的样子,但portfia一半的收益可实打实都是由太宰带来的。
她带着朦胧的困意,太宰看着这样的她,难得没有再说什么气人的话:“知道啦。”
祁临合上了卧室的门,没反锁。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熟睡的时候太宰打开了门。
祁临没醒。
神奇的是,祁临似乎有在睡梦中分辨出现实中向她靠近的到底是不是熟悉的人的技能。
因为不止一次,祁临在他和中也、织田作还有红叶面前睡着过了。
而相对的,也发生过这样的事:不算熟悉的组织成员趁她睡觉时靠近想要叫醒她,反而被她捉住胳膊一把擒拿住,头狼狈地被被摁在桌子上,随后黑漆漆的枪管就直直抵在那个人的眉心。
虽然祁临清醒过来很快就收回去就是了。
那时太宰并不在场,只是从织田作的复述中得知了事件的经过。
而织田作的评价是:“从头撞到桌面的声音来判断,祁临,可能有点起床气吧。那个人倒是觉得这是她最像一个fia的时刻。”
祁临就不会对他这样。
可是,最像一个fia的时刻么。
那时的祁临,究竟露出了什么的眼神,才会让当事人那么说呢?
无论怎么说,fia都是一个暴力机构,露出软弱的部分就有可能被分食,感觉到被冒犯就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不然有可能就会被骑到头上。
然而祁临她——
太宰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随后太宰屏住气息伸出手,碰到了她的额发。
实验一下,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被祁临当成陌生人呢。
没有,祁临只是像小动物一样蹭了蹭他的手。
太宰:“……”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起来,应该是下属来找他汇报今晚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了。
祁临倒是对这个动静有反应了,她以为是自己的,伸手迷迷糊糊地摸手机,还嘟囔着抱怨:“什么,24honcall我会不会有点太惨了……”
手机是摸到了,但她发现居然不是她自己的手机在震。
随后她惊讶地发现太宰如同幽灵猫猫那样站在她的卧室里:“!!”
祁临有点懵,又有点欲言又止:“你……”
你怎么回事。
太宰先按掉了来自下属的电话,回了个我知道了的消息过去。
祁临:“你是因为半夜加班实在气不过想拉我和你一起感受感受这份痛苦?”
谢谢,感受到了。
太宰不打算对他的行为做出解释,祁临只好认为他是默认了,她坐起来,头上还有几撮头发在四处乱翘。
看在半夜加班确实很令人失智的份上,这次她就算了。
但半夜被吵醒她也有点失智,这可能是她站起来,也摸了摸太宰的头发的原因。
祁临:“虽然但是,下次不可以再吵醒我了!”
太宰有一瞬间怀疑过刚才祁临是不是就醒的,可是下一秒他又不那么怀疑了。
祁临推着太宰走出了卧室门,然后飞速钻回床上,趁睡意还没有完全飞走,闭眼继续睡。
根本没注意到太宰这过程根本一言不发。或者注意到了也不会觉得有哪里有问题,太宰有时就这样子奇奇怪怪的,因为他是太宰嘛。
祁临不知道太宰究竟是什么时候走的,等她再次醒过来已经是被闹钟叫醒的了。
“昨天晚上,”比较清醒的她挠挠头,“还发生了这样的事来着?”
织田作这天,在她的询问下,跟她聊起了武装侦探社的加入条件。
似乎是有入社考验这种东西。
祁临摸摸下巴,飞快地回道。
kirin:我觉得织田作肯定没问题啦!
有什么办法,能让织田作的跳槽进度快一点就好了。
可是她也没有确凿的依据推断,会发生什么事情,这样贸然让织田作趁早跳槽总还是没有一个合适的契机。
她突然又想起了那个可以让人看到内心恐惧事物的异能者。
她还是决定去看看。
有那样的异能,这个人居然是个社恐。
面前的异能者跟她说话一开始还有点带颤,让人无法跟他的异能联系起来:“祁、祁临临小姐,找我,是、是有什么事吗?”
面对这样的情况,祁临只好先直截了当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我想请你,在我身上,用一下你的异能。”
她有一些想要确认的东西。
这种要求有一些奇怪,所以这个社恐人还是尽力再确认了:“为什么?而且对祁临这样的人来说,我的异能、可能无法生效。”
“没关系,试一试,就试一试,”她眼里闪着星星,“不行吗?”
“可以……”可能是社恐不太擅长拒绝人,还是祁临的样子让人无法拒绝,总之他答应了。
他的异能发动条件真的限制很多,需要肢体接触,还需要视线对视超过30秒。
或许以后还能成长,未来的事谁知道呢。
“那,祁临,”这名社恐根本不敢看她,“我、我该……?”
祁临知道,这是不好意思碰她,所以她大方地握住了对方的手,并且看向他的眼睛:“三十秒,对吧?”
“嗯。”
祁临在心里想着,她会不会强人所难了,之后再好好道歉吧。
一旦使用了异能力,这个社恐身上的气质就完全改变了。
“异能力「goth」。”
祁临没来得及分辨得更仔细,因为异能生效的关系,她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东西。
难以描述这种感觉,但祁临又清晰地感受得到。
她最害怕的,不是具体的某一件事物,而是一种无论做出什么尝试,都无法改变的注定的抽象轨迹。
应该是跟被她选择遗忘的经历有关。
因为早已有心理准备,得到答案的时候她还算平静,只是还是忍不住深呼吸了一下:“果然是这个啊。”
她果断地放开了手。
“你还好吗?”面前的人小心地询问她。
“我没事,”祁临笑了笑,“谢谢你,下次我——”
手机铃声响了。
不知为何这场面有一种该死的熟悉感。
她无奈地拿出手机,发现确实是她想的那样。
是太宰的电话。
祁临犹豫了要不要接,最后还是挂掉了。
谁让他昨晚吵醒她。
现在打电话过来,肯定是猜到了她现在是趁着下班过来找人的事,来问候她有没有被吓到,害怕到瑟瑟发抖的。
她已经预判到了!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