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间装书信的锦袋掉在一旁,云多多眼疾手快上前捡过,江芙大惊“放肆!快还来!”“娘娘这般紧张,莫不是有见不得人的东西?”江芙起身便要去抢,云多多闪身躲过,江芙怒疑“你在装‘瘸’?”“是又如何,娘娘还是好生想想,怎么跟殿下解释清楚!”趁她发愣的空隙,云多多往江芙嘴里塞了颗药丸,伸手在她腰间用力一掐,等江芙回过神来,药丸已进了肚。没多一会儿,江芙便觉天旋地转,“你!”眼中所见,虚影重重,江芙只知那人接住了她,便再也没了意识。

    “还愣着做甚!将娘娘扶进屋里,好生看着,若今日我能立下此功,定少不了你的好!”躲在暗处观察的婆子,颤颤巍巍走了出来,她猜到这人会同殿下告密,害怕得紧。“大,大人,我这就将娘娘带回去,您可别说漏了嘴,老婆子的性命,可就,就拿捏在您手上了!”云多多点头,装腔作势道“放心吧!快去!”嬷嬷应了声,半托着江芙回屋,云多多打开荷包,细细查看。信上所写,全是江芙在府中所见,收好信,云多多拍了拍胸脯“娘子放心,这次我定能完成任务!”

    出了王府,云多多直奔江府后门。

    “王大人可在府中?”小厮打了个哈欠“大人近来公务繁忙,已在理事台住了多日,未曾回府。”云多多正要开口问,那小厮又说“我家老爷也同在理事台!”云多多急跺了跺脚“那媛娘子总在吧?”小厮一惊,瞌睡全无“你,你认得?”云多多瞪了他一眼“别啰嗦了!快带我去见媛娘子!”小厮应了声,麻溜带路。

    见到江媛,云多多没说废话“媛娘子,小的奉舒侧妃之令前来送礼!”双手呈上,是一精致荷包“此乃娘娘亲手绣制,请您务必收下!”江媛刚起,还有些晕乎,待接过荷包,凭手感觉里面有东西,立即来了精神。“这荷包真精巧!替我答谢阿姐。”云多多点头,转身就溜得没影儿。江媛拆开荷包,只粗略看了几眼,赶紧收了起来。“玲儿,快传信给爹爹和义兄,叫他们今日务必早些回府!”

    回到府中,云多多一瘸一拐走到江芙屋门前,那老婆子果真守在一旁,见云多多来,她满脸堆笑“大人,您可有向殿下禀告此事?”云多多啐了口唾沫“殿下不知去了何处,这府中里里外外,连别院也寻过我腿乏得厉害,你且先去自个儿忙活,我来看着娘娘!”婆子搓了搓手“好,好大人可别忘了,提一嘴我的好!”云多多使眼色,那婆子乖乖走了。

    直到酉时,赵友恒才回府,期间福果儿来问过两次,云多多只道江芙突染风寒,头晕嗜睡,需要静养。福果儿懒得做那伺候人的功夫,进屋看了眼江芙,当真睡得死,便扭头自个儿潇洒去了。

    厅内,赵友恒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喝口茶,就见阿根(赵友恒给云多多取得新名,取笑他是个阉人)一瘸一拐走了来,他走得急,行至跟前,还跌了一跤,嘴都磕破了皮。强者同情弱小,乃与生俱来之感,见到阿根这副凄惨模样,赵友恒也消了不少火气。

    “何事叨扰本殿?”阿根笑得脸灿如菊,似是捡了一大宝贝“殿下请看”赵友恒接过锦袋,只觉眼熟。“殿下,这锦袋您不认得了?”赵友恒看了又看,这锦袋的布料,摸着不似平常物,细细回想“这是本殿前不久送与侧妃的苏锦缎?”阿根点头示意,赵友恒摸着锦袋里似乎装着纸叶等物,便将其打开。信上所写“殿下近来行事乖张,屡屡出言僭越,恐早有不臣之心,务必防备鉴戒”

    “好一个防备鉴戒!那贱人在何处?”赵友恒自是生气,昨晚情迷之时,他难得说出几句真心话,却不想江芙竟如此不识抬举!见赵友恒发怒,阿根邀功道“殿下,今早天不亮,娘娘独自一人出门,幸好小的察觉不妥,跟了上去。见娘娘要从后院柴门出府,小的便拦了下来!嘿嘿只怪小的出手太重,娘娘还在床上躺着,昏迷不醒。”“做得好!”赵友恒笑着看他,云多多在赌,赵友恒会如何处置,她已同广渠约好,无论如何也要带江芙逃出这狼窝。

    赵友恒将皮球踢给了他“如此吃里扒外之人阿根,若你是本殿,该如何?”阿根腿打哆嗦,跪倒在地“殿下,小的忠心,天地可鉴!”瞧他额头磕得破皮渗血,赵友恒才肯放心“起来吧,本殿指的是舒侧妃!”

    阿根颤巍巍起身,擦了擦鼻涕泡儿,色眯眯道“娘娘美貌,若是没了,可,可惜啊!”物以类聚,赵友恒及其手下皆这副德行,越装得像自己人,赵友恒就越信任。“小的本也没胆子惦记,可前几日,小的无意间看到”见阿根支支吾吾,赵友恒起了疑“看到甚!快说!”“娘娘与谢大人,正,正花前月下谢大人还哄着娘娘,说即使殿下舍弃娘娘,他也会给娘娘一个身份云云”借机挑拨,虽未令他主仆二人真起了隔阂,但心里总能生出些刺。

    果然,赵友恒当即黑了脸,片刻,却哈哈大笑起来“你一个没根儿的玩意儿,竟也有这种心思!此次你立了大功,应当嘉奖,人,就赏给你了!”阿根跪谢“多谢殿下,殿下英明!”听着阿根语无伦次的恭维,赵友恒得意至极,阔步离去。如今他满心想得是成大业,等他坐稳了皇位,再把江楠强要了来。对江芙的新鲜感已寥寥无几,且她背着自己早与阿簇苟合,将她赏给阿根,正好

    其实这封信也没多大作用,只是他向来最恨人背叛,本想就此了了江芙性命,哪知这阉人竟有如此龌龊心思。宫中对食虽鲜少,但赵友恒见过,那些女子,没一个好下场,阉人身子残缺,心理较常人不同。记得母妃殿里有个叫蘋儿的小侍女,一日不慎打碎了圣上赏赐的八仙过海青花瓷盘,绯霞殿的管事公公心仪蘋儿已久,故答应为其隐瞒,条件是让她与其做对食。不出半月,蘋儿就投了井,听说那管事公公夜夜折腾,将人衣裳脱光绑在柱上,各种器具轮番滥用,连她来了葵水也不放过,生不如死。“舒儿,这便是,不听话的下场!”

    王鹤年收到信,立即与宋深舟接了头。“舒儿舒侧妃的意思,赵友恒会在十日后有所举动!”“十日后,最有可能是太后寿辰那日?”“太后寿辰,按照惯例,要去顺乾寺赏玩(顺乾寺,是太后与先皇初次相识定情之地),宫中无人坐镇,自是最佳时机!”“他既已确定十日,想必准备充足,定不是临时起意。如此紧要关头,他必事事小心,若想赢得轻松些,得先让他自乱阵脚!”宋深舟挑眉“哦?若是打草惊蛇,他就此敛收锋芒,又该如何?”“引蛇出洞,继而瓮中捉鳖”

    江芙醒来,头仍昏沉的厉害,身上凉飕飕的,定睛一看,她只着了里衣和寝裤。云多多就坐在床边,饶有兴致把玩着手中的软鞭,如此情景,与那日被赵友恒玩弄一样。“我乃晏王侧妃,你竟敢如此放肆!”云多多甩了甩软鞭,娘子这副模样,真是好欺负的很!外面有人盯着,她若不装得真实些,又怎能让她们放下戒心。“小小侧妃而已,殿下留你性命,已是恩赐!”想想话本子里的山匪,是如何调戏良家妇女来着?“娘子还是乖乖从了我!”软鞭尾尖自颈间划过,一路往下,奇痒难忍,江芙又羞又恨,怨泪涟涟。被一个阉人玷污,她还有何脸面活着,怕是到了佛前,菩萨都会嫌脏。贝齿紧咬,她不甘心,要死也是赵友恒死在前面!

    听他的意思,赵友恒并没打算亲自动手“殿下将我,赐,赐给了你?”云多多撅了撅嘴“那是自然!”可惜在江芙看来,面貌丑陋的他此时万分可憎。看窗外,夏日天黑得晚,此刻约莫戌时一刻,江芙暗自松了口气,暂时还没性命之危。“你若肯放了我,我自会好好报答你”“娘娘能给我什么好处?”江芙瞥眼示意“那妆台下,你可看到有一红木箱子,里头可全是好东西”云多多走近,打开箱子看了会儿,脑中灵光一闪,这不是娘子答应给她存的嫁妆么,这般轻易就送了人?(云多多内心很是崩溃,说好的爱呢?啪!快乐没了)

    江芙本以为那人会见钱眼开,便取下头上的长簪,想趁机划破绑着手的绸布带。哪知那人扔下箱子,噌噌往这边走来。“呵,想逃跑,没门儿!”云多多脱了鞋子就往床上跳,还伸手去扒江芙的里衣“求你,不要,啊——!”门外的福果儿搓着手臂打了个哆嗦“殿下真是狠心,好歹也是个正经妃子,竟被唉~”听着屋中江芙的惨叫,福果儿只觉阵阵恶心,赶紧跑去向赵友恒汇报实情

    江芙隐忍惯了,并不会大喊大叫,只默默流泪。云多多急出了汗,娘子这般矜持,怎取信门外之人?伸手在她上身胡乱摸索一通,好不容易找到了广渠所说的那几处痛穴,云多多默念‘娘子,得罪了!’指尖用力,江芙果然哭嚎起来,到底是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姐,哪受得住此等苦楚!“殿下!”福果儿扑进赵友恒怀中,嘤嘤道“殿下,奴听到侧妃娘娘,哭喊十分凄惨,实在于心不忍”“哦?真是苦了你,来让本殿好好疼爱疼爱!”听着身下人儿的浪吟,此时赵友恒竟生出几分不舍,这些丫头到底是粗糙了些,可惜,若是她乖乖待着该多好,也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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