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禾大厦几层楼灯火通明,常务董事曳西疆主持全面工作,讨论将海岛星辰建设成湾区文旅示范项目,领着高管团队,攻坚一月有余。
四海建设高层干部,集团机要秘书五个室,规划、工程、行政三个部门正、副老总,分管总裁,齐聚于此,会议密集举行。
关于海岛文旅项目的可行性研究报告,与会人员从国家政策、市场形势、投资估算、投资风险等各种因素,进行具体研究、分析,确定有利和不利的因素、判断项目是否可行,估计成功率大小、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形成供决策者和主管机关审批的上报文件。
曼禾集团全力以赴,势在必行。
曳西疆繁忙起来,每日睡不足5个钟,却丝毫不影响工作效率,熬到机要秘书五大科室,连连叫苦,问姚远跟住曳生几多年,如何顶得住?
姚远微笑相告,“楼要供,车要豪,女要靓,ney到账,一切好聊。”
机要秘书室后生仔们竖起大拇指,“还是远哥高瞻远瞩,志向远大。”
这日中午,四海建设彭老总领着干部层,跟曳生汇报建设方案、生产工艺。
机要秘书室众人隔着玻璃见到曳生点了头,call内线,让姚远进入。
姚远送走四海高管一行人,回首便见到曳生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决定食饭先,让机要秘书室送餐,是小厨房特制的清蒸鲈鱼和油鸡淋酱。
陪着曳生在休息区沙发上午餐后,姚远才见机插话,“四海hr,chloe,给我发信息,讲suri最近零散请过两三日病假。”
当初是姚远亲自联络人力资源部经理,将suri安排进四海建设实习,chloe虽未声张,已将suri视为姚远的人。
姚远身为第一董秘,几多人都得卖账,巴结都赶不上。
“病假?”
曳西疆遇着业务问题都没有蹙眉,现在有了,“麦哲伦道那家店保养不行?”
不是酵素店不行,姚远表示自己已经去查过suri会员卡的使用记录,“是suri根本就没有再去。”
不知道何处又惹到细妹不开心,也不多讲,出招无解,这一个月忙到没分神管她,果然冒出新问题。
曳西疆好似老父叹息,决定今晚回崧山府一趟,睇下苏蕤怎样。
谁料,曳西疆忙完,晚上9点过赶回崧山府38楼大宅,苏蕤竟然还未返屋!
细妹在电话里讲她在外面,还有事做。
?
她小小个女仔,还有什么事需要半晚上做?
没讲实话。
电话背景音嘈杂,曳西疆怀疑苏蕤是不是又到ster去玩耍,立刻交待姚远,“让阿坚近日跟住苏蕤,探一探,换阿昌当私驾。”
他不放心啊。
苏蕤正常晚六点下班,在科技园站乘坐前往圣乔治道的bus,30分钟的时间,在崧山公园的前一个站台下车,老城区骑楼街。
阿坚不远不近的吊在后面。
只用着一周的时间,曳西疆手机上就收到苏蕤的行程总结:逢周二周四,苏蕤都要前往骑楼街的一家老中医馆。
曳西疆睇住照片,左边一家纹身店,右边一家成人用品情趣店,老中医馆坐落中间,勉勉强强亮个招牌,还是粉红灯泡。
而苏蕤习以为常的走进里面。
因为中医馆不大,阿坚打住,不好跟进去,来问曳生的意思。
曳西疆陷入沉默,忆起不久前,好友钟sir讲给他听,无孔不入的第三代新型毒品。
近年来,为躲避警方查缉,降低目标群体的戒心,新型毒品开始形形色色的“变装”:它们披着常见药品食品、安全可食的外衣,悄悄潜伏在日常生活中,极具欺骗性和诱惑性。
不管是曳东屿,还是苏蕤,后生仔的好奇心,都让他好担心。
他让阿坚领他亲自去睇睇。
————
阿坚的二手万事得1停在街角落,两人下车快步过街,坑洼的泥水溅落,打脏切尔西短靴头,曳西疆毫无在意。
走到一半,喧嚣声起。
街坊邻居闻风而动,老中医店外围观聚集,晾晒的草药簸箕,各个被掀翻。
曳西疆与阿坚拉开人群,往内挤,只听得一声“报警啊!!!信不信!!”。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苏蕤!
三个衰仔,将她和老中医堵在店内。
“咁靓女,你报啊!报啊!信不信,报告阿sir,医馆卖春啊!哈哈哈!”
老中医气得跺脚,拿草药包扔他们,“做乜咁串!!”2
衰仔一掌拍开,声音比他还大,“叼你啊死老头,信唔信我起你天灵盖屙屎吖!!”
苏蕤冷脸,将老中医护在身后,立刻拨通电话,“喂,阿sir,这里有人非法限制人身自由,请……”
话音未断,手机被其中一个衰仔握住,抢过,强制关机,一把推她摔向地面。
“我哋是来看病啊!痴线!”
苏蕤的后背撞到老木桌角,闷叫一声,泪涌如断线。
“我顶你个肺!死扑街!”
阿坚飞身一脚,踢中衰仔的脑壳,手机飞出,砸在墙面,壮烈牺牲。
剩下两人见同伴被踢到昏厥,立刻摸出撇在腰后的折叠匕首,挥舞,大声呵斥,“要不要命啊!!”
试图逃跑。
围观众人惊声尖叫,曳西疆挡住路。
衰仔心一横,握刀刺过去,曳西疆闪身避开,单手擒拿对方手臂,另一只手直接锁喉,衰仔奋力挣扎,曳西疆退后一撤,以格斗技巧,大力锁死。
苏蕤捞起木凳,奋力打在衰仔身上,一下两下三下,衰仔脸面憋成猪肝色,瘫软在地。
同时,阿坚已经解决掉另外一个,转身夺下苏蕤手中的木凳,“收手,suri!”
阿坚请老中医找来布条,将三人拖拉过去,绑定木桌几个腿。
苏蕤第一时间扑进曳西疆怀中,“你有冇事?”
力气大得曳西疆都被逼退一步,才站稳,反手环抱住苏蕤,“没事,不用担心。”
又低头去看她的脸,眼泪都没干,挂在脸颊。
所以她的冷静自持都是装的,直到曳西疆到来,才敢流露出害怕。
对方握刀啊,原来担心到极致,可以瞬间暴力到自己都不认识。
就在刚才,苏蕤想打死那个衰仔,差点收不住手啊。
苏蕤紧紧抱住曳西疆,头埋在他胸口,重重呼吸,曳西疆抽出手机让老中医报警,又继续安抚受刺激的细妹。
阿坚将围观的人赶出医馆,“唔该,让一让,保留现场证据啊!”又翻转身将被刀划伤的小手臂,露给苏蕤看,“受伤的是我,suri~”
伤口不大,但是冒血。
苏蕤才回过神,“阿坚哥!”
老中医已经准备好绷带,止血棉签沾了消毒水,让阿坚坐下,替他止血包扎。
苏蕤的注意力被阿坚吸引,阿坚一直在给她讲,“不痛的,没感觉。”
曳西疆站到一旁,拨打两通电话,交代数句话,巡逻警察已经及时赶到,现场拍照取证后,阿sir将涉事的相关人等请到警局,做笔录。
等他们抵达辖区警署,由警衔较高的两位接手,将苏蕤一行人请到办公室等候,阿sir给几人倒上热茶,曳西疆客气道:“给你们添麻烦。”
阿sir有礼有节,“这是我哋正常执法工作,还请诸位配合我哋完成笔录。”
姚远领着一位西装革履的斯文男士,几乎同时抵达警署,“曳生。”
曳西疆颔首。
阿坚举着包扎手臂,跟对方挥手问好,“许大状,好久不见。”
斯文男士向警方递上名片,“你好,我是负责曳先生私人诉讼事务的律师——许清风。”
阿sir认出此人。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司法界谁人不知赫赫威名,湾区金牌大状,人送外号“南洲必胜客”。
许清风说:“《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的规定,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且,对正在进行的非法限制他人人身自由的行为,应当认定为刑法第二十条第一款规定的“不法侵害”,可以进行正当防卫。”
————
一个晚上录完笔录,三个持械衰仔自然出不来,等着立案。
消息传回骑楼街,街坊邻居拍手称赞,都讲大快人心。
原来三个衰仔游手好闲,在老街称霸良久,时不时欺压街坊,临街商铺无人没被骚扰过,开门做生意不想被打扰,多多少少选择花钱消灾,反而助长三人嚣张气焰,更耍无赖,打起老中医馆的主意。
老中医是个硬骨头,他们并没有讨到甜头,于是蹲点良久,选择人最少的一日下手,威胁要钱。
正巧病人是个细妹,就想调戏一番。
不料,细妹不仅不哭,毫不示弱,护住老中医,开口就让他们滚走,惹恼三人,开始打砸演戏,恐吓。
本来是老套路,未想到撞上硬茬!
阿坚一脚飞踢,也算得上拯救下三人古惑仔生涯,年纪轻轻,学什么不好,学古惑仔。
曳西疆让姚远留下一个电话,“若是老先生再遇上什么麻烦,需要善后此事,可以联系姚远。”
老中医走之前再仔细检查阿坚的包扎,嘱咐他,“三日别碰水,然后来找我换药。”
阿坚根本没把这点小伤放在心上,“无事啦,老先生。”
老中医身形单薄,慎重朝众人鞠躬,“多谢嗮。”
骑楼街的街坊邻居纷纷出动,帮助老中医收拾残局,有力出力。
也有好奇大姨打探见义勇为的两个男人,“好靓仔的喔,身手敏捷,锄强扶弱,好钟意嚟。”
一旁收拾簸箕的大伯笑她,“你是唔是眼瞎?冇睇到那个细妹仔?人家是英雄救美嘅,关你乜事?让老中医替你睇下。”
老中医听后也在笑,大姨拿扫帚扫地,赶大伯走,“睇乜嘢?”
大伯左躲右闪,“相思病咯。”
从警署出来的那个晚上,许大状将姚远和阿坚,以及老中医载走,阿冒开来迈巴赫,将曳生送回崧山府,苏蕤全程不讲话,一直紧紧牵住他的左手。
十指相扣。
直到从车库搭乘电梯,曳西疆才开口,牵动嘴角一丝笑意,“握轻一点。”
苏蕤:?
曳西疆举起手晃了晃,“痛啊。”
原来男人手背上几道伤口,苏蕤立刻牵住他直达38楼,进了门,将他按坐在沙发上,翻箱倒柜找急救箱,提到茶几放好,“为什么你适才不吭声?”
“阿坚流血都没讲疼。”曳西疆说。
苏蕤被雄性动物愚蠢的好胜心打败!!!
抽出棉签,沾上消毒液替他仔细清洗,她蹲在他脚边,头埋得很低,又不发声。
曳西疆低头凑近,“怎么?”
一滴两滴,炙热的泪珠滴落在手背的伤口。
男人一动不敢动,轻轻摸在她头侧,好似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兽,“乖了。”
曳西疆出手拦刀的那一刻,她几乎撕心裂肺。
苏蕤亲吻男人的伤口,别动她的宝贝。
注释:
1万事得——粤语车牌翻译,马自达。
2做乜咁串——粤语俚语,做什么这么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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