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姐弟来了徐家之后,  徐中行对这二人都是淡淡,蒋明菀心里也不怎么喜欢这姐弟,不过碍着老太太的面子,  还是对她们客客气气的。

    当天从老太太院里回去之后,  蒋明菀便将自己没穿过的几件衣裳送了过去,不过没有拍石榴过去,而是派了老实的芍药。

    芍药回来之后和蒋明菀回禀:“奴婢这次过去,表小姐对您倒是千恩万谢的。”

    蒋明菀听了没说话,  一边的石榴咬了咬唇,  仿佛有话要说,但是想着之前的训斥到底没张口。

    等到第二天早上蒋明菀去老太太院里请安,  老太太见着她又是欢喜又是担忧:“你还大着肚子呢,  何必这么讲究,  听我的,  这几日你就好好在你院里安养,不必每日过来请安。”

    蒋明菀听着这话,  心中也是一暖,  笑着道:“老太太心疼我,我也挂念着老太太呢,我这几日身上还算松快,大夫也说我需得多走走才好,不碍事的。”

    老太太一听这话这才放心了,  不过看着她的肚子,  又忍不住有些忧虑:“你这肚子怎么看着倒是比旁人的要大一些,这样生产的时候可不太好。”

    蒋明菀笑着抚了抚肚子:“大夫说或许是双胎呢。”

    老太太一听这话,  立刻面上一喜:“可是真的?哎哟,  这可是天大的福气啊!”

    蒋明菀笑着点点头:“大夫说是有八成的把握,  想来应该是真的。”

    老太太这下子高兴坏了,一边说两个孩子身子重,更要好好进补,一边又说,也不能补得太过了,否则对产妇身体不好。

    说来说去,把她自己都说进去了。

    蒋明菀见她这样高兴,也笑着在一边应和,只有冯娟儿坐在一边垂着脸,也看不清面上的表情。

    等到说完话,婆媳俩又一起用了顿早膳,蒋明菀这才回了自己院子。

    芍药在一边和蒋明菀汇报:“昨个表小姐住进自己的屋子,晚上的时候,却说跟前的丫鬟伺候的不精心,训斥了她几句,老太太听了,却将表小姐训斥了一回,奴婢听人说,表小姐仿佛是哭了。”

    蒋明菀听了懒懒的点了点头:“老太太是有分寸的,表小姐日后如何,咱们这边不必掺手,都看老太太的意思吧。”

    芍药轻轻应了声是。

    晚上徐中行回来的时候,告诉蒋明菀,他在延宁府给冯照找了个差事。

    蒋明菀听了都有些惊讶,她的速度倒是挺快,这么快就给人找下差事了。

    “是什么差事?”蒋明菀问道。

    徐中行神色淡淡道:“他身上有两把子力气,也识文断字,我便给他在码头找了个账房的差事。”

    蒋明菀皱了皱眉:“他会记账?”

    “多少会点,不过他去了倒也不但是当账房,码头人事乱,主要得找个镇得住的人坐镇,旁的倒是其次了。”

    蒋明菀有些无语:“这不就是打手吗?老爷给亲戚寻个这样的差事,也不怕人说您。”

    徐中行看着却没什么反应,只道:“这也是他自己选的,我一共找了三个差事,一个是让他去读书,一个让他去学些手艺,他都不愿意,也就只能找到这样的活计了。”

    蒋明菀叹了口气:“如此倒也罢了,老爷倒是为了他费心了。”

    徐中行听了神色却冷了冷:“我倒不是为了他,只是不想让母亲操心,冯照这人脾气极大,在老家的时候就经常惹是生非,若是不找点事儿做,只怕也不好。”

    蒋明菀听了忍不住咋舌,就冯照那个人高马大的样子,看着也吓人啊。

    晚上的时候,老太太知道徐中行给冯照找了个账房的差事,果然高兴,一脸期盼的拉着冯照的手道:“照儿,这下子你可要好好的做工才是,不要折了你表兄的脸面,也不要叫人看轻你。”

    冯照闷头闷脑的点了点头,也不答话,看着话很少的样子。

    老太太倒像是习惯了,只是叹了口气,再没有多言。

    等到一家子用完了晚膳,蒋明菀和徐中行刚走出里屋,冯娟儿却突然追出来叫住了她。

    “表嫂。”

    蒋明菀脚下一顿,回过头看向她。

    今儿冯娟儿穿得是蒋明菀送过来的衣裳,一身浅粉色的袄裙,很衬她的气质,显得楚楚可怜又柔美动人。

    “表妹可有事?”

    冯娟儿看着她,咬了咬唇,小声道:“表嫂送给我这样好的衣裳,还没有谢过表嫂。”

    蒋明菀只是淡淡一笑:“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你穿着觉得好就行。”

    冯娟儿垂着头,手里揉着帕子,许久才小声道:“娟儿乡野之人,不识礼数,要是有什么得罪表嫂的地方,还请表嫂不要责怪。”

    说完就双目泛红的看着蒋明菀,看着可怜的仿佛是被人欺负了似得。

    蒋明菀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她回头看了一眼身侧的徐中行,却发现他有些不耐烦,一直看着外面,只是因为她没走,因此他也没挪窝。

    见着蒋明菀看自己,露出一个疑惑的神情。

    蒋明菀心里失笑,转过头来看向冯娟儿:“表妹这话从何说起,都是一家人,只要不是什么大错,我自然不会责怪你,不过看着表妹这样难过,莫非是你做了什么?你别怕,告诉我就是了。”

    这一招装聋作哑直把冯娟儿堵得说不出话来,许久才讷讷道:“没,没有,只是娟儿自己怕做了什么错事而不自知。”

    蒋明菀依旧满脸的笑:“这怎么会呢,我看表妹也是守礼知礼的人,肯定也是知道些道理的,又怎么会做错事不自知呢?表妹不必多想。”

    既然不会做错事而不自知,那就肯定是明知故犯了。

    蒋明菀可是知道她的底细的,因此一点也不与她客气。

    冯娟儿揉帕子的手,指尖都有些发白,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只能强笑着点点头:“表嫂的话娟儿记住了。”

    蒋明菀笑着拉住了她的手,柔声道:“表妹安心在家里住着就是了,至于旁的,自是不必多操心的。”

    旁人看着这是一幅宾主和睦的场景,但是也只有身在其中的冯娟儿,只觉得手心冰凉。

    这会儿一边的徐中行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低声道:“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休息了,走吧。”

    蒋明菀回过头笑着看了眼徐中行:“老爷着急忙慌的作什么,没看我与表妹说话吗?”

    徐中行皱着眉看了眼冯娟儿,仿佛一点不把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在眼里,只冷冷道:“表妹也早些歇着吧,你表嫂身子重,得早点回去了。”

    冯娟儿被这话说的心里哇凉哇凉的,他对自己,竟是没有半点客气的意思。

    蒋明菀心中觉得好笑,但是面上还是嗔怪了徐中行一眼,徐中行却不当回事,只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就往外去了。

    冯娟儿就这么站在原处,看着人家夫妻俩亲亲热热的离开了。

    她心里气的滴血,这一家子,果真是极不好对付!

    正在这时,她弟弟正好出来了,见着姐姐面色阴沉,忍不住道:“姐姐,可是有人欺负你?”

    娟儿一听这话,立刻就落泪:“许是咱们姐弟命苦,走到哪儿都不招人待见。”

    冯照一听这话就炸了,气的要出去和徐中行夫妻理论,冯娟儿哭着拉住了他:“好照儿,别去了,咱们如今寄人篱下,还是安生这些吧。”

    冯照虽然被劝住了,但是怒火也还是没有熄灭,恼火道:“我早就看出来了,姓徐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老大觊觎姐姐的美色,老二对咱们也不阴不阳的,若非为了姐姐,我又何须受这个鸟气,早就打将出去了。”

    冯娟儿听了只是哭:“是我连累了你。”

    看到姐姐流泪,冯照的气焰却又消了下来,急忙道:“不关姐姐的事儿,都是这些混账人的错,姐姐放心,我迟早给你讨个公道!”

    冯娟儿捂着嘴点了点头,但是还不忘嘱咐冯照:“但是姨母对我们是极亲近的,你可不许在姨母跟前说这些浑话!”

    冯照忍着气点了点头:“姐姐放心吧。”

    看着稳住了弟弟,冯娟儿心里这才松了口气,只是还有些不耐烦,带着这个没头脑的弟弟,有些事做起来实在是麻烦。

    至于蒋明菀这边,她顺势跟着徐中行走了出来,但是等一出来,她就忍不住笑。

    一边的徐中行看的莫名其妙,看了她好几眼,这才忍不住道:“你笑什么?”

    蒋明菀转过头仔细打量徐中行:“我是看咱们徐大人这样受人喜欢,所以才高兴的笑呢。”

    徐中行听出她调笑的意思,有些莫名其妙,又觉得脸上有些烧得慌,顿了顿才道:“又胡说八道。”

    蒋明菀又是一笑:“我可没胡说,你没看见刚才那位冯姑娘在你面前做出楚楚可怜的样子吗?她之前在我面前可从没那么过。”

    徐中行语气一滞,但是仔细一想却压根什么都没想到,他刚才根本就没仔细看冯娟儿是什么模样,只是想着要赶紧回去,让蒋明菀好好歇息。

    可是虽则如此,蒋明菀这话里的意思,却让他心头一跳,她,她是在吃醋吗?

    徐中行下意识的看向蒋明菀的脸,那面上有调笑,有嗔怪,在月色下生动的紧,一点一滴都仿佛印在了他的心里似得。

    “不管她是什么心思,我都不会理会她的。”徐中行下意识的干巴巴说道。

    说完之后又有些懊恼,只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些傻。

    谁知道蒋明菀听了这话之后,却又忍不住笑了,若不是顾忌着肚子,只怕就要笑的前仰后合了。

    徐中行急忙上前扶住了她,生怕她有个万一。

    而蒋明菀靠在徐中行胸前,轻轻的凑到了他的耳边,轻声道:“这个我自然是相信老爷的。”

    不知道为什么,蒋明菀总觉得今天晚上的徐中行可爱的紧。

    徐中行抱着蒋明菀的手一紧,许久才哑着嗓子道:“你若是不喜欢她,那我就和母亲说,把她送走。”

    谁知蒋明菀却没答应,她懒懒的靠在徐中行怀里,柔声道:“赶走她做什么,我这几日闲着,也正好看看她这出戏。”

    徐中行抿了抿唇,他知道,蒋明菀不是个喜欢麻烦的人,她这么说,不过是怕他与老太太说了这话,老太太伤心为难罢了。

    这般想着,徐中行心中又是一软,帮着她拢了拢被晚风吹起来的发丝,柔声道:“好,都听你的。”

    自打这一日在蒋明菀跟前吃了闷亏,冯娟儿这段时间倒是不敢再招惹蒋明菀了。

    而蒋明菀也没把她的行为和老太太说,主要这都是些小事,大部分还是她自己脑补的,说出来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还不如先按下不表,等她再看看冯娟儿的手段,再决定该如何。

    而冯娟儿似乎也因为这件事安生了下来,每日里只是在屋里看书做女红,等闲不出自己院子,甚至对自己屋里丫鬟的态度也好多了,给的赏钱也多了。

    这些都是石榴这个耳报神说给她听得,自打上次受了训斥,石榴安静了几天,但是到底还是抵不过本性,话又多了起来,不过她这回就谨慎多了,只是禀报,不该说的一句都不多说。

    蒋明菀倒是挺喜欢她这样的,因此也就放任了。

    而在听了冯娟儿这几日的动向之后,蒋明菀也察觉出来了,这个女人的确不简单,或许一开始被徐家的情形冲昏了头脑,但是冷静下来之后,还是很快找到了站稳脚跟的办法。

    不过也无妨,她到底不过是个客人,只要徐中行无心,那迟早都是要出门子的,哪怕她再老实,对蒋明菀来说都没什么差别。

    这般想着,外头却有人传话,说是赵夫人来了。

    蒋明菀听了倒是有些诧异,她这几日正风风火火的准备文哥儿的婚事呢,听说亲事定在了十月,如今正是忙碌的时候,怎么突然有功夫上门了。

    不过不管心里怎么想,蒋明菀还是立刻让底下人领了她进来。

    赵夫人红光满面的进来,看见蒋明菀要起身迎她,急忙道:“哎哎哎,你还大着肚子,快别起身,坐着吧。”

    说着三两步走上前来,将蒋明菀摁到了位子上。

    蒋明菀有些哭笑不得:“夫人今日登门,可是有什么要事?”

    一说到这个,赵夫人这才回过神,笑着道:“正是有件事儿要和你说呢,我们芸姐儿,今年年底及笄,我想请你做芸姐儿的正宾。”

    蒋明菀一愣,她倒是还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儿,一时间有些犹豫:“让我做,这合适吗?”

    赵夫人立刻笑着道:“哎呦,怎么不合适啊,你有德有才,正是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蒋明菀被人夸到脸上,一时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笑着道:“若是时间赶得及,自然可以。”

    赵夫人一听立刻笑着点头:“放心吧,绝对来得及,芸姐儿的生日在十一月,那时候你只怕月子都出了。”

    蒋明菀算了算日子,虽然有些赶,但是的确应该能赶得及,便点了点头:“那好,只是我一概礼节都不大懂,还要你费心。”

    “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赵夫人一点的信心满满。

    如此,蒋明菀终于不再多说,只是感叹道:“芸姐儿竟然也要及笄了,孩子们都大了。”

    赵夫人笑着点头:“是大了,该说人家了,你都不知道,我为了这个操了多少心。”

    蒋明菀想着上一世芸姐儿的下场,再想想这一世的芸姐儿,心中顿时有些心疼,温声安慰道:“这种事不能着急,一定得找个妥帖的才成。”

    “你说的是。”赵夫人看着底气十足:“就我们芸姐儿这个品貌,什么样的人家嫁不得。”

    蒋明菀一下子就被逗笑了:“正是呢,芸姐儿这样的好姑娘,什么样的人家嫁不得呢?”

    赵夫人留下陪着蒋明菀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又去了老太太院里和老太太说了会儿话,但是最后却没有留饭,又急匆匆走了,说是家里事忙,不敢耽搁。

    蒋明菀也没留她,让芍药送了她出去。

    不过这一出动静,到底也让住在老太太院里的冯娟儿知道了,她有些好奇的向丫鬟打听:“表嫂竟然和知府夫人相熟吗?”

    丫鬟一听这话,那话头可就多了,当即道:“不止是相熟,咱们家和知府家里交情可深着呢,奴婢听人说,咱们老爷和知府大人是同科,两人关系好的什么似得,因此太太也和知府太太关系好,三天两头的上门拜访,甚至知府家里的千金也和咱们姑娘是手帕交呢。”

    冯娟儿听着这话眸中异彩连连,她原本听着表兄贬官,只当他是彻底失了势,没成想还有这份造化,知府她可知道,那可是不得了的大官,总比表哥这个七品的推官要强得多。

    这般想着,她压下心中情绪,又有意无意的同丫鬟打听了许多知府家里的事情。

    蒋明菀这边可不知道冯娟儿的心思,送走了赵夫人之后,便安生歇下了,她自打怀了孕之后,就特别容易疲惫,多坐一会儿都觉得难受。

    等到下午起身之后,这才发现天都黑了,外头似乎有人在说话,蒋明菀皱着眉叫了一声,这才看见芍药走了进来。

    “太太醒了啊。”

    蒋明菀皱着眉道:“外头谁来了?”

    芍药一边伺候着蒋明菀起身,一边道:“是老爷回来了,听说太太休息,正想走呢。”

    蒋明菀这才松了口气,正想说些什么,徐中行却已经掀了帘子进来了。

    蒋明菀一惊,急忙想要往床帐里缩,她可不想让徐中行看着自己如今这副披头散发,妆容不整的样子。

    但是徐中行却误会了她的意思,急忙两三步走上前拉,一把扶住了她,急声道:“怎么了吗?”

    蒋明菀想着自己如今的模样,不好意思到了极点,急忙小声道:“我就想往后靠一靠,老爷别着急。”

    徐中行这才松了口气,不过也没有松开他的手,反而将芍药打发了出去,自己亲自半抱着蒋明菀靠在了榻上。

    蒋明菀脸上热热的,心里也暖烘烘的,她抬头看了眼徐中行,却发现他脸上满是疲惫,忍不住道:“老爷怎么了吗?怎么看着这样疲惫?”

    徐中行叹了口气:“如今衙门事情众多,今年又传出消息,有几个乡里出现了许多淫祠,还有盗贼横行乡里,知府大人的意思是,让我调查一番。”

    蒋明菀一愣,许久才道:“老爷的意思是,是要离开府城吗?”

    徐中行揉了揉鼻梁,有些担忧的看向蒋明菀,点了点头。

    蒋明菀一听这话,顿时心里空落落的,有些不舍,又有些依恋。

    她垂下头,许久才小声道:“那什么时候走?要多久才回来啊?”

    徐中行紧了紧握着她的手,柔声道:“明天就走,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至于何时回来,最快三五天,最迟只怕就要十天半个月了,不过你放心,一定会赶得及你生产的。”

    蒋明菀咬了咬唇,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但是有一点却是确定的,她不想让他离开。

    可是她又清楚的知道,他要办正事,自己不应该拖他的后腿,因此到后来她到底压制住自己心中的不安,轻声道:“既如此,那老爷便去吧,不必操心我,只是你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

    徐中行听着这话,只觉得心尖都软成了一滩水,下意识的将她拢在了怀里,细细扶着她的鬓发,柔声道:“我记下了,你也要好好的,不许晚睡,也不许久坐,下午要是空了,就出去走走,要按时吃饭,补药难吃也不许倒掉,好好等我回来。”

    蒋明菀听一句点一下头,等听到最后,眼圈都差点红了。

    她觉得自己仿佛一下子就多愁善感了起来,竟然因为这么点事,这么几句话,心里就酸楚成这样。

    这一晚,夫妻两个到底没有再分房睡,蒋明菀窝在徐中行的怀里,闻着他身上好闻的皂荚味,只觉得心里从未有过的安心。

    等到第二天一大早起身,徐中行已经不在了。

    蒋明菀坐在床上,摸着身侧冰凉的床榻,心里有事一酸,眼圈也忍不住红了。

    正在这时,芍药走了进来,看到她这副模样有些诧异,急忙道:“太太这是怎么了?”

    蒋明菀急忙遮掩,侧过头去道:“没什么,就是刚刚迷了眼。”

    芍药憨一些,竟也信了,松了口气道:“那奴婢帮太太吹吹?”

    蒋明菀被她这么一说,心中的难受倒是冲淡了几分,有些好笑的摇摇头:“不必了,已经好了。”

    芍药点了点头,又道:“老爷已经走了,他走之前叮嘱了奴婢在灶上热了燕窝粥,太太可要用?”

    想着徐中行即便是要走也挂念着她,蒋明菀心中又是一暖,再一想自己昨晚承诺的事儿,脸上又是一红,轻轻点了点头:“端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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