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眶通红的盯着她,“你都不要我了,还管我的死活做什么?”
她一怔,忙扳开他的手指,从他手中抢过匕首,施法将它收起来,“凤枳,你别这样,你别这样……”
他这样,她有些怕。
凤枳又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嗓音嘶哑,“那就别赶我走,沉沉……”
沉玦有些怕,心脏也跟着颤抖着,他怕凤枳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
过了好半晌,她才渐渐平复下来。
她知道自己做不到了,做不到对他再次狠心了。
哪怕是他所说的全是威胁她的话,她也怕他受到一点伤害。
他成功了。
“好。”过了好半天,她才慢慢道出一个字,声音很小,小到微乎其微。
凤枳得了这个答案,才慢慢将她松开,两人此时依旧坐在黑色地砖上,神色都有些狼狈。
他左手手臂上的伤口此时未在流血了,可却染红了四周一大块衣裳;沉玦上前凑过去看了一眼,心里面心疼得要命。
他对自己也这般狠心,有一根手指般的长度而且他还不用法术愈合,也不准让她施法为她愈合,美名其曰就是要让她记住今天。
但沉玦却只是他就是生气了,拿自己的身体与她置气。
沉玦是跟着心疼起来,一边心疼又一边生气,气他用自己身体的来威胁她,还气他不顾自己的安全一定要掺合进来,可最后还是要没好气的问他,“疼不疼?”
“疼。”他的视线紧紧的落在她的脸上,注意力全部都在她身上,倒是对自己所受的伤有些不在意。
可沉玦一听见他说疼,心里面再大的气都瞬间宴席旗鼓,满眼的心疼,心里面又酸又涩,拉着他的手起身进了神界结界。
一路上与他手指相握,不曾分开。
行至神界主殿之时,凤枳便感觉有一股无形力量压至住自己的元神,让他感觉有些难以呼吸,令他感觉到有些不适。
沉玦见他紧蹙起的眉和苍白的唇,连忙为他渡了灵力,“好点了没。”
过了片刻,凤枳神色才恢复如常,缓缓点了点头;但他也没开口问,因为那是神界压制,对外界之人的压制没法避免。
沉玦带着他进了自己的寝殿,让他坐在软榻上,便要去拿伤药,凤枳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腕,“你要去哪?”
“我去给你拿伤药。”沉玦顿了一下然后掌心捧着他的脸,“我去给你拿伤药,你等我一下,马上就回来。”
那知凤枳却不松手,摇了摇头,“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沉玦却坚持,最后还是凤枳败下阵来,由着沉玦去拿药;沉玦回来的很快,不过片刻功夫就回来了,给他上了要药包扎好之后。
便坐在他身边,“我还让佪楚长老过来来给你把把脉,看看你的伤势。”
她说完这话时,门口进来一位身穿白色衣袍的一位老者,沉玦起身,朝着他颌首行礼,“麻烦长老了。”
“殿下客气。”说罢,便示意凤枳将手拿出来。
许是看见有外人在,凤枳这次倒是很配合,任由那老者给他把脉。
室内很静,沉玦有些屏气凝神,有些担心他。
琉慜来找她时,也说了他在虹濯殿内昏迷不醒,他一向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有任何事情都是强撑着。
其实这一点两人都很像,不想让身边的人受伤,宁愿将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抗着。
想必她有多讨厌凤枳这样,凤枳就有多讨厌她这样。
待佪楚为他把完脉,朝着两人微微拱手,面露慈意,“殿下,这位神君之前受过反噬之伤,本来伤势就未完全调理好,而这次又急火攻心,往后几个月都需要细心调理才是。”
说完,施法拿出两个药瓶递给沉玦,嘱咐她这药要联连续服用三个月,需一日三次都要服用。
沉玦心里一沉,接过药瓶,向佪楚拱手道谢,“有劳长老了。”
“殿下客气了。”佪楚又朝着沉玦拱了拱手,又才转身出了寝殿。
待佪楚长老离开后,凤枳拍了拍自己身侧坐塌的位置,示意她坐过去;沉玦在心里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药瓶放在案几上,提了裙摆往他那边走去。
走到他身边坐下,刚坐下片刻,凤枳手指一挥,只见他指尖灵力朝着案几上面撒去,一只红色的双翼虎出现在案几上,正是小玄。
许是霎那间出现在陌生的环境,它一时有些未反应过来;鼓着它的大眼睛看了一瞬后,连忙一下扑到沉玦怀里。
他的四只爪子紧紧的抓着她的衣衫,好似只要一动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嘴里还不停的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小小的身体也在颤栗个不停;沉玦感觉它好似在哭,又好似在抱怨她为何要将它丢下。
那模样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沉玦看着眼热,指尖也不停的的抚摸的它的头,不停的安慰它。
凤枳的视线也紧紧的盯着她,抓起她的另一只手,他的两只手紧握着,好似握着什么珍贵的东西;嗓音也跟着哽咽起来,“沉沉,你不能不要它,更不能不要我。”
他说完这话,又张开手掌施法,空气中又一阵灵力波动,一只紫色珠花簪子出现在他的掌心。
这簪子她很熟悉,他们在一起之后,她每天都带着这簪子,只因是他送的。
只是这次离开之后,她之后所走的每一步都是九死一生;她不能将南禺也牵扯进来,也不能弃南禺而不顾,所以她跟凤枳做了道别。
所以她离开以后,怕凤枳来找她,也怕自己看见那些东西会控制不住的想他,所以当初凤枳送给她的东西,她一样都没有带走,原本以为可以和南禺和凤枳断得干净。
但有一个意外,是凤翎镯,她取不下来,她试过很多办法,都未能将凤翎镯去取下,于是她也只带走了凤翎镯,但还是用法力影藏了。
就当是凤枳留给自己的最后一点念想,也只有在夜深人静,想他想的睡不着的时候,才会用使用法术让它显现出来,用以睹物思人。
只是她也未曾想到,兜兜转转,他们又回到了当初那样;只是不是在南禺,而是在神界。
凤枳一只手摆弄着簪子,捏住簪子,抬起手,缓缓将簪子插入她的发间,勾唇一笑,“很漂亮。”
沉玦无奈,轻声叹了口气,指尖抚他的脸颊,“琉慜告诉你的……”
“她在我屋内说给我二哥听的,然后被我听到了,然后在结合你那时候的反应,我就都猜到了。”他抬起手抓起她的指尖,握在手心,那般小心翼翼,也那般深情款款。
然后凤枳低头一看,见她手腕空空,眼眶倏得一下就红了,声音颤抖,“沉沉,镯子呢?”
他语气中好似还带着隐隐的哽咽。
沉玦一顿,缓缓抬眼看他的脸色,心跟着被提起,心尖也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指尖连忙一施法,那镯子又由虚到实的出现在他视线里。
他刚刚被提起的心又渐渐被放下,面色唇色苍白,脸上又浮现起喜极而泣的笑,只是那笑意在沉玦眼中都看着很虚弱,她心里面有些苦涩,又有些心疼。
她以后再也做不到将他往外推了,不论是因为何事。
一时间,沉玦有些想抱抱他,然后她也这么做了,将小玄赶出怀里。
小玄通人性,不知是看出来沉玦的想法,还是看在凤枳带着它来神界找沉玦的面子上,难得的没有与他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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