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齐被拥戴为新帝,本来有几个不和谐的声音的。
可摄政王和宣平侯都同意了,他们还反对个屁,也反对不了。
新帝的事就这么定了。
接下来,礼部要赶制新帝的礼袍,礼服,等待登基大典,而且还有专门的人给萧慕齐讲流程。
而且,还要去御书房议事,派人去庭华山通知太后。
一直黑着脸的萧慕云没去,以身体不适的理由出宫了。
宁千霜暂时也不出宫,在兰贵妃的宫里等君澜殇从御书房出来。
兰贵妃遣散了所有的宫人,院子里就俩人。
“千霜,你看见萧慕云脸没?我从来没见过他脸难看成那样子。”兰贵妃道。
宁千霜想起不久前萧慕云才弄出的那一出,忍不住笑了,“他栽了个大跟头,哦不,要是栽了还好,他谋划的东西忽然被人截胡,截胡的那个人还什么都没做,他脸色想好看都难。”
“那倒是,三皇子虽说草包了些,不过比起五皇子,倒是要好上许多,要真让五皇子登基,大萧指不定被他祸害成什么样子。”
“娘娘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兰贵妃叹了口气,道:“太后都当上了,能怎么办?先当着呗,好歹没人能管我了。”
宁千霜想说她其实还年轻。
话到嘴边没说。
她倒是不觉得一个人生活有什么不好,不过她要是有想继续追求幸福的权利,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时机不对,皇帝还在呢。
再说萧慕云出宫后,脸色铁青的回了五皇子府,五皇子府还没收到消息,所以还没人知道宫里发生的事。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丫鬟端来了茶。
只看了一眼,萧慕云手一扬,发泄似的把茶水扫出去,丫鬟吓了一个哆嗦,以为自己做错了,立马跪了,“殿下恕罪!”
“滚!”
丫鬟战战兢兢的滚了。
鬼褚刚巧进来,见这一幕,道:“发生什么事了?”
“父皇被猫吓到摔了脑袋,心智不全,朝臣推萧慕齐那个草包为新帝,择日登基。”
鬼褚愣了一下,也能理解他心情了。
任
凭谁算尽心思筹谋,眼看着成功一半了,却被半路杀出来的人截胡心情都不会好,他道:“怎就那么巧?会不会是人为?”
“我去过御花园,仔细查过,的确是个意外,御花园经常有野猫出入。”
意外的也太让人不痛快了。
鬼褚眸色中闪过一抹复杂,“殿下不必忧心,三皇子是个十足的草包,即便登上皇位,也不会长久。”
“怕只怕,有朝一日他巩固了自己的势力,想再把他从皇位上拉下来就不容易了。”萧慕云道。
“若是太后回朝呢?”
萧慕云摇头,太后回来也改变不了什么,太后疼爱的一向都是废太子,太后断不会为了他,得罪皇叔和宣平侯。
“你先下去吧。”萧慕云头有点疼。
再说,皇帝重病,三皇子登基为皇的事很快昭告天下。
皇权更迭,于百姓而言无非是茶壶饭后的谈资,只要生活安居乐意,他们也不在意谁当皇帝。
况且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免一年的赋税,是好事。
宁千柔也听到了消息。
她从未这么激动。
萧慕齐居然当皇帝了!
萧慕齐那个草包居然当上皇帝了?
她算不算因祸得福?
宁千柔在三皇子府外转悠了三天,日日夜夜的等,终于让人把消息递进去了。
半日后,宁千柔被秘密带入了皇宫。
萧慕齐刚下了早朝,朝服还没退,合身的天子朝服让给他平添了几分威严。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宁千柔道。
这是什么运气?一个草包废物整日吃喝玩乐,不务正业,居然能当皇帝?
其他人挤破脑袋,想要争这个位置,最后落了什么下场?
命运实在无常。
“起来吧。”萧慕齐道:“你找朕有何事?”
“听说箫慕楚要被放出来了?”
萧慕齐道:“大赦天下,自然包括他,你是希望他被放出来,还是不希望他被放出来?”
宁千柔笑了,“过往一切,如过眼云烟,我和他再无瓜葛,况且当今皇上是您,就算是他出来了,能掀起什么浪?”
“你倒是看的
开。”
宁千柔眼底掠过一抹狡黠,“皇上可还记得,当初为三皇子时,你我之间的诺言?”筆趣庫
俩人欢好时,萧慕齐也会哄人,他说,若是将来有一日,他登基为皇,就立她当皇后。
意思很明显。
若宁千柔像宁千霜那样,背后有将军府做靠山,他还真考虑会立她当皇后,毕竟要巩固皇位。
可惜!
她如今唯一剩的,也就是这张脸而已。
宁千柔道:“玩笑话而已,千柔自然之道,千柔德行配不上皇后之位,千柔不敢奢望。”
“哦?”
“皇上应该明白,我和宁千霜有仇,可凭我一人之力,我动不了她。”
“你的意思?让我帮你除掉宁千霜?”萧慕齐道:“可朕现在要仰仗皇叔,你让朕替你除掉宁千霜,这不是明摆着让朕和皇叔为敌吗?”
“皇上现在是要仰仗他,那以后呢?要一直仰仗吗?”宁千柔道:
“千柔什么都没有了,只能依靠皇上,千柔自然会替皇上考虑,不会做让皇上为难的事,千柔只希望,有朝一日,皇上用不到摄政王府了,可以允许千柔报仇。”
萧慕齐还真有点心动。
有个无偿替自己办事的人没什么不好。
“好。”萧慕齐道:“你就做我宫里女官,我给你令牌,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如何?”
“谢皇上。”宁千柔接下牌子,“皇上,千柔想去天牢一趟。”
“去吧,不过切记,别让人认出你身份来。”
“是。”
宁千柔恭敬行礼,转身,眼底的光一点点冷下来。
每人把她当人看,也没人疼惜她。
就连萧慕齐也是。
等着吧,总有一日,她要把这些全都讨回来。
天牢里。
箫慕楚听到消息后,足足愣了好大一会儿。
因祸得福,这条命是保下了。
箫慕楚一身囚衣,脸因长期在昏暗天牢中,显得有些泛苍白。
走出天牢时,阳光正好穿透天牢门口那棵树照过来,箫慕楚觉得有些刺眼,伸手挡了挡。
斑驳光影下,他瞥见一个影子。
影影绰绰的。
“别来无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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