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人群的阻挡,姜文山跟在后面,悄悄地缀着。
大家都等着看好戏,而卢伟良也没让大家失望。
他毫不犹豫的走到路大哥家门前框框的敲门。
那拳头硬邦邦的,砸的门框框作响,好像两巴掌下去,里面的人不来开,那门就要倒下。
“谁呀?来了,来了,别敲了。”
卢大嫂听着外面催命一般的砸门声,挺着一个水桶粗的腰身,扭着磨盘大的肥屁股,往边来了,打开门,一眼就看到卢伟良和他身后的卢小妹,以及跟在他们后面浩浩荡荡的人群。
卢大嫂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不好陆良良来找他们麻烦了。
今天他们六个兄弟商量好了,卢伟良没送钱来,正好把卢小妹养的猪拿去卖了,每家分些钱再分些肉,能够大赚一笔。
原本她也有些迟疑,但耐不住对银钱和对猪肉的渴望,再说了,家里面的事情,哪里轮得到她做主,自然是由男人说了算。
于是他男人就带着弟弟们一起去了卢伟良家里面,把猪从猪圈里面抓出来卖了。
总共得了一两二钱银子,六家人分别得了二钱银子,每家两斤肉。
说起来他们早打听好了,卢伟良今天要去杨门里面当差,而卢小妹最近身体不好,花了很多钱买药所以才没钱给他们,这正好便宜他们了。
他们知道猪被他们拿去卖了,卢伟良肯定会发火,但是她没想到,卢伟良会带着这么多人上门来,杀气腾腾的样子,仿佛要吃人一般。
哎呀!
他不会打她吧?
又不是她出的主意,银子也不是她一个人拿的,别什么都冲着他来啊,现在他家男人又不在家,卢伟良这么一个高壮的汉子,要收拾她,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不行,她可不能被打。
卢大嫂看着浩浩荡荡的人群。强制镇定的精神,准备倒打一耙:“小七,你怎么回事?敲门就敲门拍的那么想做甚?你是要把我家的门都开垮,万一门边站着你小侄子。门把人压着了怎么办?”
“你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按理说应该成家立业,也不想想你这个年纪应该做什么事?一点稳重劲儿都没有,怪不得娶不上媳妇儿。”
“做事这么没顾忌,谁家的姑娘能嫁你?还有啊,小妹跟着你一直吃苦受累,身体不好,你没把他照顾好也就罢了,还带着她在外面晃悠。这万一着了凉,又要花钱。你这么大人了,咋还这么粗心呢?”
“我看啊。你就不是个靠谱的人,怎么做事的连门都敢乱拍。你叫一声,我能不给你开门?”
卢大嫂霹里啪啦的说了一大通。话里话外都是指责的意思,一点都没留情面,真专往卢伟良心窝里面戳。
卢伟良看她一口气说到这里,正在喘气,知道她暂时说不出话来,于是冷冷的开口:
“大嫂,你们今天把我家的猪,拉去卖了多少钱?”
“咋的?”卢大嫂一惊,上来就问钱,“难道你想把钱拿回去,你可别忘了,你一个月要给咱们一两银子,现在到了给钱的日子,你给不出来,我们只能想办法把你欠的钱给补上来。你欠了我们的钱不说愧疚也就罢了,还敢上门心事问罪。你这是跟大嫂说话的态度吗?”
“长嫂如母……”
“大嫂,”陆伟良冷冷的打断她的话,“银子我可以给你们,但你们不能把小妹养的猪拉走卖了,那是小妹要养到过年用的猪。”
“你们这样强行破门而入,把我家的猪那种卖了,我可以告你们。强闯民宅,入室盗窃。”
“今儿我把话撂在这里,如果你们不把卖猪的钱还回来,少一个字儿,我就把你们告到衙门里面。”
卢大嫂见卢伟良说的这么严重,想要辩解几句,求求情或者是威胁他什么的。
但卢伟良没给她机会:“大嫂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我心知肚明,不要跟我说什么血脉亲情,你们做的那些事情,连陌生人都不如,这么多年我早就看透了,我是不指望你们了,你们也别想从我这里再占什么便宜。以后我们各过各的,休想从我这里扒拉出更多的钱。”
卢伟良的声音越来越冷:“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怎么把钱分了,怎么把请给收回来。别想着耍赖或者少给,我随便去外面打听打听,都知道你们把猪卖了多少钱,别想着骗我,少一个子儿,我就不客气,到时候衙门里面来抓你们,可别说我没给你们打招呼。”
说完,卢伟良拉着卢小妹,转身就走,根本没给卢大嫂谈条件的机会。
卢大嫂见着他大不留心的离开,消失在人群中,傻眼了。
“小七,你等等啊,这事儿咱们好好说说。”
然而无论他怎么喊,卢伟良都没有回头,人群里面嗡嗡嗡的开始讨论起来。
“这如家六兄弟可真狠的,以前看了卢小七现在更是过分,把人家的猪都亲去卖了,这还是亲兄弟吗?连仇人都不如吧!”
“是啊,有眼睛的都看得到当初卢小气才多大,就在这底下三个妹妹独自求生。”
“这还不算,好不容易干了捕快的活计,一个月累死累活还要把一半的钱拿出来给他们六兄弟分,咋有脸呢?啥事儿都不用干,坐在家里面就能捡钱,这六兄弟啊,一个比一个坏!”
“就是咱猫儿胡同的人,谁不知道这六兄弟不是东西。一点亏都不肯吃,也不看看卢小七他们,也是自家兄弟姐妹啊,怎么下得去手的?”
“我说罗大嫂,你们干这个事情就过分了吧,赶紧把钱给人还回去!”
“就是,卢小妹身体不好,就算晚一天给你们钱,那也不是不能商量,你们二话不说,也不跟卢伟良商量一下,直接跑到人家家里把猪抢了卖,你们这行径跟土匪有什么区别?”
“是啊,烂了良心的!这么祸害人,小心以后遭报应啊。”
群里的话不停地传来楼大扫脸,一阵红一阵白,几乎站立不住,逃也似的冲到家,反手把门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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