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年尾了,大家的学业也忙起来了,有的人已经在超前准备《机械工程师资格认证申请表》,所以我难得的也少了一些被骚扰的烦恼。
我和安如南达成协议后,这两天我在给她搬家。
我一直以为女生的东西肯定多到让我头皮发麻,光是瓶瓶罐罐的就不知道有多少。
可是安如南的家里东西很少,试卷和材料这些挺多。
除此之外,家里的陈设也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一台电脑,剩余还有一些衣柜里面的东西。
她过的极其简单。
我给她安置的是铁头的房间。
废话,我也总共只有两个房间。
什么?你说铁头?
铁头被我安排睡厕所了。
开个玩笑,我给铁头安排和我睡一张床,结果铁头这家伙死活不肯,他说怕我见色起意,连夜卷铺盖跑了。
他说他心里只有秦男一个,容不下其他人了,当然也容不下男人。
让我对他死了这条心。
得,他都这样说了,我只能成全他。
安如南搬进来之后,果然颜晓雯再也没有出现过,论坛上一方面吵得不可开交,希望我能让颜晓雯出现,另外一方面又有人站在我的立场说第一人格也有自己的生活,也有回归正常得权利
但不管怎么说,这些都和我无关了。
颜晓雯彻底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而且我发现,安如南住到我家来之后,我的心里产生了一些异样的感觉。
以前,梁绮思虽然住在我的屋子里面,但是她是租客,我对她没什么特殊感觉,无非有时候上厕所需要憋着,平时晚上少开门避嫌。
但是安如南住进来之后,也许是因为她当众宣布我是她男朋友的缘故,我总能感受到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比如,紧张感。
老子母胎solo这么多年,今年这一年内竟然连续和这么多女生发生纠葛,简直离谱。
并且我无意间发现了安如南的另外一个优质特点,她很会做饭。
因为我们之间有协议,我不收她的房租,她就同意以后她来做饭,双赢局面,我跟着她去菜市场买肉买鱼买菜,发现她轻车熟路,看来是个生活好手。
只是她不太爱说话,平常冷冰冰的,我一路跟着她后面,可能偶尔问个问题,她才会回答几句,到了家里面她做饭,我等着吃就行了。
分工明确。
等吃完了饭,她也会主动的收拾碗筷,然后清理干净。
我感觉我和一个机器人住在一个屋檐下似的。
我就问她:“你平时有什么爱好?”
安如南想了想,穿上外衣和鞋,从自己的房间拿出一袋猫粮,然后说:“跟我去喂猫吧。”
请注意,这是一种半要求的语气。
以她平时的作风,能说出这种话已经很不容易了,我怎么可能拒绝?
等到我跟着她来到公园,我才发现,她果然是来喂养小五和三毛几个的。
这两货比上一次见到又胖了好几斤,而且身边还多了几只刚出生的小猫,躲在草丛里面,偶尔在小五和三毛的身边窜来窜去,显然是多下的崽。
只是小五和三毛看到我和安如南同时出现,眼神中多了一丝慌乱和茫然。
这像什么?
这像不像海王被自己的两个姘头同时抓包的场面。
安如南给它们喂猫粮,我就站在旁边看着。
夜晚的风从湖面上吹来,裹着几分水的清冷味道。
这个场面很美,但是也很安静,我想了想,问了她一个之前就想问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帮我?”
安如南又撒了一把粮食,头也不抬的说:“你说的是,我说你是我男朋友的事情?”
我猛点头。
安如南说:“因为我觉得你不是坏人,你的一切行为都是可以解释的,包括你上次跟踪我,也是这样对吧?”
我再一次猛点头。
妈的被人理解的感觉太好了,我差点泪流满面。
安如南说:“但是你跟踪我总是不对的,你偷偷睡在我们家门口,也是不对的!”
我很尴尬,人家说的也没错。
安如南说:“你也是受害者,我也是受害者,所以我帮了你一把,就这么简单。”
我问她说:“可是这样可能别人会误解你。”
安如南回答我说:“我不在意自己不在意的人的看法。”
我不在意自己不在意的人的看法。
这真是一句十分洒脱的话。
我和安如南回家的时候,正巧看到楼底下有个身穿黑色风衣头戴帽子的男人,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的朝着楼上砸过去。
这石头把楼上的窗户玻璃砸了个细碎。
定睛一看好家伙妈的那是我家。
我当时就无语了。
“站住!”
我一声大吼,那人恐怕也是做贼心虚,被我吓到了拔腿就跑,我追都追不上。
等到我回过神的时候,对方已经跑的人影都没了。
而安如南却从地上捡起了什么东西,我凑过去一看,发现着竟然是一封写给安如南的情书。
想来这东西应该是裹在石头上的,只是刚才那孙子用的力气过大,不小心脱落了。
好家伙,写了情书,然后包上石头,砸了我家的窗户。
隔这和我玩一石二鸟呢?
安如南只是扫了一眼,立刻揉捏起来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面。
我问她:“你不多看看吗?这个好像是写给你的。”
安如南头也不回的说:“不想看,浪费时间。”
得,这女人真冷漠啊。
走了两步路,安如南忽然停下来回头看我说:“以后这种情况可能还会有,你害怕吗?”
我想了想,现在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和安如南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一些安如南的追求者要来找我的茬也是正常的事情。
但是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说怕呢?
“我不怕,怕什么?”
安如南点了点头,扭过头说:“回家。”
第二天是周末,我基本上每隔两周就会去安幼福利院一趟,福利院选择义工的最大原则就是稳定,所以我当然不可能无故缺席。
可是当我去了福利院的时候,却发现戚萌这一次又没有过来。
上一次她好像生病了,那已经是一个月以前的事情了。
这一次她也没有来。
小辉和我熟,他拉着我的手让我蹲下来,然后趴我耳边说:“吴蒙哥哥,我悄悄告诉你,戚萌姐姐已经不来了,她提辞职了。”
辞职?
我很震惊。
戚萌好像已经做了好几年了,从来没有间断过,怎么会突然提离职呢?
我问他知道些什么,小辉伸出手让我给他糖吃,他要吃大白兔,而且要一包。
我上哪儿去给他变去,后来小辉硬是逼着我写了一个欠条。
‘本人吴蒙欠钱小辉一包奶糖,大白兔牌子的,下一次来福利院必须带过来!不能食言!’
紧接着让我签字画押按手印了。
我这辈子第一次写这种欠条。
等我写完了,小辉这个小胖子才眯着贼眉鼠眼的小眼睛告诉我说:“吴蒙哥哥,我告诉你,戚萌姐姐要离开这个城市了。”
我愣了。
离开中北?
我一点消息都不知道的。
怎么会这样?
这个消息我也从院长妈妈的口中得到了证实,院长妈妈说戚萌从已经提了离职申请,那天是哭着从这里离开的,具体的原因她没有讲的很清楚,好像是要去另外一个城市生活了。
“我想她应该是有很难说的理由,因为她很难过,我看的出来,她很喜欢这些孩子们。”院长妈妈说。
后来我离开安幼福利院之后,坐在返程的公交上的时候,随着车子的颠簸看着窗外的风景,突然有些感慨。
我和戚萌每次都坐的位置今天被一对小情侣坐着,他们两个头靠着头很亲昵的模样。
这样的场面让我想起了我和戚萌有一次也是头靠着头,她很累靠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我也枕在她的脑袋上睡着了。
结果我把她脑袋枕歪了,她把口水流了我满身。
后来她冲下车追杀了我好久。
这些画面让我很怀念,不自觉就露出了笑容。
但是回想一下,也许是我深陷囫囵难以自拔,总之我后来竟然忘了去找一找戚萌,和她道个歉。
但是也不至于转校离开是不是?
第二天一大早,去了金融系戚萌的班级,打算给戚萌当面道个歉。
可是她们班同学说没见到戚萌。
我这下子是真的犯愁了,打了个电话给戚萌,戚萌好像停机了。
此时此刻我就站在金融系外的大枫树下,走道上的学生来来回回,我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我弄丢了一个朋友。
在我出神的时候,有个柔软的声音把我拉了回来。
“吴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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