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郁指着猥琐三叔,对大家说道,“你们不要听信谣传,人云亦云,要相信自己的眼睛,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逃荒的难民们,也不跑了,纷纷就地跪下:“官爷饶命啊!都是那个女人说,镇南候有很多粮食吃。”
“是那个女人说的,你们官爷都要听镇南候的。”
“那你们看到我刚刚打镇南候了么?你们不知道跟官府做对的下场吗?”
赵郁不介意扯朝廷的虎皮,他就知道李村长那个死女儿。
肯定会跟这些愚昧无知的百姓说,粮食都是镇南候的。
这要是传到圣上耳里,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是押送流犯们的官差,食物都是朝廷按人头分发的,你们觉得会有多余的粮食?”
“官爷,请饶命,都是那个女人说的,说你们队伍里有很多粮食。”
“是啊!我们本来好好的待在县城里,是她让我们来的。”
难民们神情激愤,想去找李青青来证明他们没有说谎。
待他们看到离那个女人最近的一百多个人,全部被割断了脖子。
难民们神情恍惚,张开嘴却没有了声音。
楚厉翔崇拜的看着赵郁,再打几耳光就好了!他三年前就想揍他三叔了。
可惜,那个时候楚厉翔才一个五岁的小孩,只敢想一想。
赵大哥真厉害,最好是抽他三叔几鞭子,让他诬陷候府,害他们被流放。
宋明江也明白了赵郁的意思,他也很崇拜这个官爷呢!
楚六儿则是扭着头,不看他爹,心里想着早该挨打了。
这一路总是作死不停歇,他作为儿子也不好揍他。
一路忍着他爹,时时刻刻还要防着他抢弟弟妹妹的吃食。
楚二房的女人们更是目瞪口呆,她们那不可一世的三叔居然会挨打。
她们很难想到,平时总是把自己收拾干净,风流倜党的三叔,跟面前这个衣衫褴褛,脸肿得像猪头似的三叔是一个人。
尤其是楚婼和楚芳,楚华几个,要不是她们三叔出卖候府,她们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难民们更是惊呆了!那个女人可是告诉他们,镇南候虽然是一个流犯,但是官爷都很尊敬他。
这揍得跟猪头似的,披头散发,衣衫褴褛还带着木枷,真的是尊重?
逃荒的难民信念崩塌了,嘴里念念有词,官爷饶命啊……
赵郁不想一次杀了两千多人,但是又怕这些逃荒难民四散瞎说什么。
所以,他就想到了这招一劳永逸的办法。
人的智慧永远都是无穷尽的,只是看你愿不愿意费脑子想。
那些跟随李村长的二流子,有一些紧随李青青身边的已经被割断脖子。
还有十几个为了在李青青面前,好好表现自己,他们手持砍柴刀。
站在队伍最前面,此时亲眼目睹这一切,原来李青青是诓他们来这里送死的?
他们虽是游手好闲,不思劳作,但也不是吃李村长家的大米长大的啊!
会不会是李村长,这次得了官爷们的粮食,不想浪费粮食给他们好吃懒做的人,就指使他女儿唆使他们来送死呢?
二流子之所以是二流子,他们的脑子比一般人要想得多。
而且,他们都是用人性最恶意的一面想别人,因为他们就是那样的人。
赵郁也只是不想镇南候手里有粮食的话题,传播出去。
如果被圣上知道了,那肯定会派他们头儿过来追杀。
与其杀了这么多人灭口,不如就由他们传出,镇南候在流放之路,受尽折磨。
赵郁的目光深了深,深吸一口气道:“你们应该是被干旱和蝗灾逼得没有活路,也或许是受人蛊惑,本官念你们是初犯,就此放过你们。”
“谢谢青天大老爷,我们这就离开。”
“谢谢青天大老爷,草民立刻带着家人离开。”
听着现场一片感激涕零的声音,官差领头内心怒火中烧。
还青天大老爷?他赵郁什么时候是青天大老爷了?他都不知道呢?
但是,官差领头看着赵郁一身黑红,那彰显锦衣卫霸气的大披风。
转念一想,锦衣卫的指挥使是皇帝亲自任命的,锦衣卫是由皇帝管理的。
在皇帝的命令下,他们的权利很大,即使是地位很高的皇亲国戚也害怕锦衣卫。
再看看他们衙门兄弟们的短衣装束,真是寒酸呀!
赵郁没有拍马姜二小姐之前,还是跟他们一样的穿着。
自从拍马姜二小姐以后,就换上了他们锦衣卫那风骚又高大上的披风。
格老子的,他赵郁不就是青天大老爷吗!
官差领头鼓着的一肚子火,泄气一下子瘪了,默默的站着不动了。
反正他们衙门头儿叮嘱过,一路上的大事情都听赵大人的。
其实是官差领头误会了,他们出发的时候是八月初八。
现在已经十月初三了,下过一场大雨之后,天气转凉。
赵郁在深山练了几天功,有点凉他才披上披风。
他也有可能知道展示自己帅气的一面给某人看,毕竟人都会无意识的为悦己者容。
“慢着,你们这无头苍蝇似的去哪里呢?”赵郁好心的问道。
“我们要回去找李村长,他太不厚道了,上次你们留下很多粮食还有种子……”
愤怒的二流子话还没说完,就被赵郁打断了,真是有眼色的人啊!
这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赵郁低沉的说道。
“嗯!那个谁说的对,我们上次留下很多马铃薯和大米,还有许多种子,你们既然无处可逃,就跟他们几个一起去找李村长吧。”
赵郁阴暗的想着,李村长啊李村长!生女儿不教以后有你受的了。
众难民又感恩戴德的跪着对赵郁一番真诚的感谢。
“谢谢青天大老爷不杀之恩,还给我们指了一条明路。”
官差领头这次也不敢找存在感了,就由着逃荒难民拜谢赵郁。
哪知赵郁这个时候会喊他,“你带着兄弟们一起把路上的石头搬开。”
他只所以喊官差领头,带人去把路中间的石头搬开,不是他好心不要逃荒难民搬。
而是,那些难民肌黄面瘦,风都可以吹倒,怎么搬石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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