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黛拉承认,眼前的青年有种令人恐惧的吸引力,在她说话之前,她的眼神、皮肤、呼吸、心跳,属于人类的或非人的那一面就主动剥开自己,以自我献祭式的病态满足和愉悦袒露在他面前。

    他的每一句话都那么真诚,现在的冷酷和刚刚的微笑一样真诚,恰好落在怪物从未有过光亮的灵魂深处。她不需要同情、怜悯、帮助和爱,她的身体是无数死去的人复生,她的伤口是所有切身痛楚的叠加,亡灵的怨毒和生者的绝望塑造她,在一场幻觉的游戏里不断重演过去的悲剧。

    “你们称之为什么?‘旧日’?‘异常’?总之我在它之中诞生。”斯黛拉是某个被抛尸在酒店床底的□□名字,怀特来自一则死亡讣告的后缀,亚裔的面孔特征属于蓝可儿,同时混杂女演员伊丽莎白浓烈深邃的五官轮廓。“你可以这样理解,它是情绪的集合,我是意识的汇总,我们相互独立,也共生共存。”

    那些扭曲的爱意、嫉妒的毒火、暴力的发泄、毫无理由的恶意变成一场场不同的游戏,她拥有无数个名字和无数张面孔。

    她没有名字,也没有面孔。

    她的模样就是怪物的模样,永远无法闭上的眼睛、被缝合的嘴巴、扁平的削去的鼻子,一具在水中胀大的尸体、拼接而成的腐烂泥泞的肉块、爬满蛆虫的骨骼和皮肤。

    “在我死去之前,没有英雄出现,在我死去之后,也无人为此付出任何代价。”怨毒的亡灵占据了她的喉咙,千万个虚影站在她身后发声。

    斯黛拉怀特、死者、尸体、幽灵、亡魂,不需要同情、怜悯、帮助和爱。

    如果这个世界只有一条规则,她需要绝对的公理。

    在公理的天平上,强者和弱者的心脏是一样的重量。

    而帕斯特聪明的、敏锐的击中了它们唯一的弱点,他完美得这样虚假,每一个人都能在那双眼睛里得到最渴望的回应。

    他的话语、神情和动作是真是假?她看到的是一片湖水,还是晃荡的水波之中自己的倒影?

    情感让她相信,理智让她怀疑,转瞬之间理智和情感的判断又颠倒混淆,那种奇怪的,让怪物也为止眩目的吸引力再次吞没了她。

    她不再觉得分辨真假是重要的,唯一重要的是他做了什么。

    “你是第一个打破规则的人。”

    帕斯特捕捉到话语的未尽之意:“在这之前,还有谁进入了这个世界?”

    斯黛拉咬着指尖,仿佛躁动不安:“那是很早之前了,我刚刚诞生了意识,格里芬——也是你说的‘异常’,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因为它很像你们世界神话里这种动物的模样一般来说,没有人会进入它真正的居所,塞西尔酒店已经在它的笼罩之下,凡是步入其中的人都会被幻觉蒙蔽,就像你的朋友,他其实一直在六楼打转。”

    但总有例外。

    “那个时候我无法共享它的视角,只知道它突然之间陷入了休眠。之后我代行了它的意志,成为它的眼睛——像你刚刚看到的那样,偶尔能借用它的力量。”

    “所以你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总不会是误打误撞闯进来的,斯黛拉眯了眯眼,“来杀死我们?但这是不可能的,只要人类的心脏在跳动,恐惧和绝望就生生不息,我们同样如影随形。”

    面对疑似敌对立场的帕斯特,斯黛拉并不生气,但这友好的表象之下所吐露的信息半真半假。

    她是世界上最肮脏最黑暗的情绪浇铸而成的意识,那一点善意、感激和柔软的心肠就像黑色深海汹涌浪潮里的一点火光,是狡猾的伪饰,虚假的咬饵。

    但有一点她没有说谎,除了她变成怪物的那一瞬,帕斯特确实感觉不到异常的气息了。

    史蒂夫手心紧握,血液急促流动的热意和心底泛起的寒意交织着冲刷他的头脑,他的思绪牢牢被刚刚得知的消息攥紧,以至于没有意识到周围环境的异动,直到他推开门,看到他那间单身公寓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光头独眼的黑人和一个漂亮的红发美人——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和他手下最优秀的女特工。

    他好像等了很久,又好像刚刚来到,在史蒂夫的公寓里姿态闲适,比他更像个主人。

    弗瑞站起来,目光锐利盯着美国队长手里折叠的纸条:“说说吧,队长,你让斯塔克配合你制造正在任务中的假象,但你搭乘的航班可是从洛杉矶起飞。”

    “这一周的时间,你去了哪里,和九头蛇有关?”他确定了自己的猜测,老狐狸很快转变了咄咄逼人的神色,打着温情牌套取消息,“我知道你现在不信任神盾局,但至少我和罗曼诺夫特工的身份不该被怀疑。”

    娜塔莎拨弄着艳丽的红色卷发,从上到下扫视着史蒂夫,看出了他的顾忌和遮掩,那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本身,而是参与其中的人:“我们是一个团队,cap,或许你为自己找到了新的伙伴?但不妨碍我们为此提供一些帮助——这一定是件麻烦事不是吗?”

    这位女特工的感知力就像蝎子的尾巴一样灵敏,而且毫无疑问,完全没有说错。

    老派的绅士品格让史蒂夫无法对女性作出强硬表态——事实上,罗曼诺夫特工也非常讨人喜欢,除了在托尼斯塔克面前,他为那份写着“典型性自恋狂”和“顾问职位”的评估报告始终耿耿于怀。

    美国队长无法否认,单凭他个人的力量是无法解决这件事的,在古一找到他和托尼之后,他就有了隐隐的预感,只是神盾局那会儿正乱着,但现在——

    “首先,你要确保我们接下来的所有对话不会出现在神盾局的内部信息库中。”

    弗瑞不置可否:“我不能保证不过尽量,事实上,我在想斯塔克或许能让他的ai重构一个新的信息库——如果能屏蔽他本人的控制。”他在美国队长不赞同的目光下住了嘴,摊开手示意洗耳恭听。

    娜塔莎:“让人发疯的“异常”,复苏的旧日神明,”她眨眨眼,“不过阿斯加德和亚马逊岛都出现了,这听起来也不奇怪。”

    而弗瑞更关心的是在史蒂夫的叙述中被刻意隐去但仍存有痕迹的另一个人:“‘他’是谁?”

    按照史蒂夫的说法,那个被救下的女孩实际上是塞西尔酒店真正的怪物,在他和其他人缠斗时突然消失,再出现时就在l身边,送他们离开了幻觉世界。

    那个代号“l”的青年独自解决了最大的危机,他有什么能力,对“异常”的了解和关联又有多少,最重要的是,他是敌是友。

    史蒂夫皱眉,他常常因为过于温和的脾气而被人忽略了那身强健肌肉带来的压迫感,就像体型巨大而性格温柔的大型犬,但当他严肃神色,那张俊美端正的脸上便透露出凛然威严,让人想起“captaina”究竟意味着什么。

    “弗瑞,如果他抱有任何敌意,在最开始就该放任我被幻觉侵蚀,而不是在离开前还留下提示的纸条。如果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这是他的权利,不是任何人都有义务去承受那些潜在的危险和你的控制欲。”

    弗瑞寸步不让,指着纸条上的字迹:“但在你们之前就有人进入那个世界并重创了‘异常’,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那个人是九头蛇,意味着他们远在这之前就掌握了这种力量,”他的愤怒很真诚,但对于一个资深特工来说,其中确实有刻意表演的成分,“我没有切身感受过,但能让美国队长都陷入疯狂的力量——我们却对此一无所知。而这种力量并不只在洛杉矶出现,或许也远远不止你所知道的那几个节点。”

    “现在你要阻止我去寻找唯一能够让我们了解这一切的人,史蒂夫罗杰斯,你不再为政府任职,但这是我的职责”

    “well,”娜塔莎实在不想看两个男人争吵的样子,她敲敲桌子,清脆的两声,“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得想办法封锁塞西尔酒店”

    史蒂夫:“l在离开之前已经清除了酒店员工和客人受到的污染,但九头蛇的耳目很有可能仍在附近,最好能够通过洛杉矶市政府以正当理由查封酒店。”

    红发特工若有所思,笑眯眯冲他们俩说:“‘异常’只是被限制在了塞西尔酒店内,查封过程中如果有人‘不小心’受到影响,‘l’先生会出现吗?”

    失血的眩晕让帕斯特在定位传送的时候出了点小偏差,好在斗篷自带的隐匿属性让他在人群边缘经过时并不引人注目。

    突然,他面前仿佛出现了一堵无形的墙,空气晃动着水一般的波纹,将他和周围来往的人群分隔成两个世界。

    边缘冒着火花的金色光圈凭空出现,从中伸出一只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乍一看惊悚又猎奇,好在只有帕斯特能看到。

    古一法师在某些时候总有些出乎意料的仪式感和幽默感,这两者往往相通。斯特兰奇和王一直搞不懂的就是帕斯特怎么能一本正经的欣赏这种行为——比如说,在你面前的碟子里只剩一块形状最漂亮的饼干时,你想到应该要泡一杯茶好好享受它,然后一转眼碟子空了,眼前只剩一杯刚刚倒好热气腾腾的红茶——那可不是一块简单的饼干,重点是最后一块。

    他跨进光圈。

    茶桌上放着一叠小甜饼,看起来不是王常吃的那一款。

    斗篷的隐匿效果在至尊法师面前如若无物,医生苍白的脸色和雪白绷带下的血腥味让人怀疑他下一秒就要闭上眼晕过去了。

    进食获取的负面情绪无法改善他的身体,古一甚至怀疑是精神的强大导致了帕斯特身体上的虚弱,也因此,她一直没有同意让他吞噬图利斯大楼的“异常”。

    “你知道我们会担心你,我、斯特兰奇、王还有卡玛泰姬的弟子们。”古一把握住帕斯特的弱点,他一向不会回应这种不含目的性的关心。

    帕斯特刚想解释这些伤口并不严重,那叠小甜饼就被推到他面前。

    “我从哥谭带来的,你应该会喜欢。我在那里发现了一个天赋不错的孩子。”

    帕斯特松了口气接话道:“为什么不把他带回来。”

    古一笑眯眯摇摇头,看了他一眼:“还没有到时机。”

    现在把罗宾鸟拐走,蝙蝠侠的监控器能装满整个卡玛泰姬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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