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细想来,秀秀的右腿深受重创,看过多少位名医都说她再也不能正常走路。
可是,刚才那人行动自由,一点也不像受过伤的样子。
祝云越想越不对,难道是他太想念秀秀,眼花看错了?
陈吉推了他一把,不耐烦地说:“快走吧,别让辛师兄等急了。”
祝云向远处望望,玉虚宫的人本就离的很远,这下子更是不知哪里去了。
他极力压制住情绪,先跟着陈吉去见辛墨,确认刚才那人是不是秀秀的事,还得从长计议。
到了辛墨处,祝云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眼神飘忽不定。
“师弟,你怎么了?”
辛墨看出端倪,立即追问。
“我,我好像在玉虚宫的门人中看到了一位故友。”
“什么故友?”
祝云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提到秀秀时却只说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辛墨皱了皱眉:“按说不会有这种事,玉虚宫一向深居简出,几乎不与外人接触,这次要不是看掌门的面子,他们决计不会出来的。”
“就是嘛,我都同他说了,还给他看了玉虚宫的名单,可他就是不信。”
陈吉在一旁插嘴道。
辛墨拍了拍祝云的肩膀,神情严肃地叮嘱着:“切不可轻举妄动,我找你来,就是要提醒你,玉虚宫和青城山有些过节,你既然伴在莫女侠身边,自当多提醒才是,千万不要起冲突。一旦有事,立刻来向我汇报。”
有过节?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莫姚远远地看见玉虚宫的人,才特意躲避的吗?
祝云回想起之前那一幕,自行揣摩起来。
“敢问辛师兄,可知是什么过节?”
他想多了解一些,毕竟两方都与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息息相关,多掌握些消息终归有益无害。
辛墨却摇摇头,其中缘由他并不详细知晓,两方有过节一事还是掌门告诉他的。原本早该提醒祝云这件事,但杂务实在太多,再加上玉虚宫是否回来一直是未知数。
没想到,玉虚宫竟真的来了,还来了一行人。辛墨刚想到这件事,就立刻派陈吉去请祝云了。
祝云应道:“辛师兄,我知道了,我一定会竭尽所能,避免冲突。”
“好。莫女侠如有什么特殊要求,你只管来告诉我。”
“是。”
“你去吧。找人的事,不要轻举妄动,免得起争端。”
辛墨还是放心不下,又叮嘱一句。
“辛师兄放心,我有分寸。”
祝云从屋里退出去,又把整件事情回想一遍。
他无意中瞥见玉虚宫的一个门人,长得与秀秀特别相像,但那个人的腿是完好无损的,一点也没有瘸拐的痕迹。
再者,玉虚宫的名单上确实没有秀秀的名字,那么,那个人到底是秀秀,还是一个与秀秀相似的人?或者就是一个男人?
据辛墨所说,玉虚宫的人几乎不与外界往来,若真是秀秀,怎么会突然变成玉虚宫的门人?
一系列疑问变成了重重迷雾,萦绕在他脑中,挥散不去。
辛墨不让他轻举妄动,自然不能直接去玉虚宫下榻处兴师问罪,更何况,他只是一个新晋弟子,也不能只顾及自己的感受,万一真惹出事来,掌门作为武林盟主怕是不好交代。
这也是当时他没有直接冲上去的原因,否则单凭一个陈吉是无论如何也拦不住他的。
他先回到西斋,刚到门口就看见了苦苦等待的李广,见到他立刻迎上来:“祝大哥,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我能出什么事?不过是辛师兄有事情要吩咐罢了。”
祝云并未对他透露半分,这些事错综复杂,他一个小孩子,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没事就好,吓死我了,我今天出去,听师兄们说,来了好多奇奇怪怪的人,一个个看着都很凶,我生怕你遇上他们。”
李广拍着胸口,着实有些害怕。
祝云却宽宽他的心:“怕什么,这里是空山派,掌门又是武林盟主,难道真有傻子来这里惹事不成?”
一句话说得李广眉开眼笑,确实担心得有点多余了。
“不过,你还是不要乱跑的好,山上现在人多眼杂,多个心眼比较好。”
“好,我知道啦。”
李广亲热地揽了祝云的肩膀,和他一同进屋,指着满满一桌子精致吃食说:“看,都是好吃的。”
祝云顿时黑了脸:“又是许长鹤他们送来的?”
这帮师兄,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李广却乐得合不拢嘴,摇着脑瓜:“你猜。”
不是他们,那会是谁?
祝云想了一阵,没有合适的人选。
李广这才解开谜团:“是剑卿。”
“莫女侠让她送来的?为何?”
这结果完全出乎意料,莫姚不是一向都拒人千里之外的,怎么会突然如此呢?
“当然是咱们忙前忙后,被莫女侠看在眼里了呗。”
李广满脸堆笑,单是剑卿来送东西,就够他乐一阵子的了。
祝云却是忧心忡忡,一是为秀秀的事,一是为莫姚的事。
李广看他闷闷不乐,多问几句,却被他以太累了敷衍过去,最后索性什么都没吃,和衣躺在床上。
他需要好好做一个计划,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玉虚宫的门人,查清楚之前看到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秀秀。
越想脑子越乱,最后还是强迫自己睡了一会,再不休息,他整个人就要炸掉了。
好不容易熬过一夜,第二天,他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四处晃荡着,特意绕着东阁打转,那里正是玉虚宫门人下榻之处。
但他一连转了几圈,都只看到了门口的两名护卫,他们之中自然是没有秀秀的。
他本来打算和这里的师兄祁周暂时换换岗,也好借着送饭当口混进去,瞧个究竟。
不想那祁周是个直心眼,既然被安排到东阁,别人再说什么都是无用,祝云碰了个硬钉子,只好放弃这个办法。
进去不行,只能苦等里面的人出来了。
等了一天,那里却无一人进出。
这种埋头苦等,不知结果的滋味实在不好受,一天下来,身心俱疲。
【作者题外话】:这章起名废了,我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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