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得知时然在澜城,唐肆寻了个借口去探望她,但最后也只是远远地看了她一眼,没敢靠近她。
时然原本在县城,但后来袁威带她来了市郊外的新房子里。
这边的房子是安置房,很便宜买过来的房子,之前在装修,后来因为袁威母亲病状,房子也就搁置在那儿了。
袁威知道时然怀了三胞胎,心里担心她的情况,所以才搬到城郊外住,有事方便去医院。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时然又问了一句,声音愈发的哽咽,眼眶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溢了出来。
天知道刚才护士问了一句‘你老公在哪儿’的时候,她心里是多么的难过。
于她而言,她的存在更像是‘插足小三’,名不正言不顺,就连孩子都给不了应有的名分。
“你跟孩子对我而言那么重要,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在哪儿?”
嘴上这么说,实则唐肆心里愈发的愧疚。
尤其是此刻看见时然躺在孤零零的病房里,那种愧疚感无限放大,再放大,最后萦绕着唐肆周身,挥之不去。
“……”心口骤然一阵钝痛,好似被利器重重的砸在心口上,疼的浑身发麻,连毛细孔都在叫嚣着‘痛’。
他脸色沉了沉,眉宇之间染上一抹忧郁,“嗯,困了就睡会儿,我会一直陪着你。”
时然没接话,缓缓闭上眼眸。
一开始因为唐肆的存在,她根本睡不着,闭着的眼睛一直在动着,睫毛也跟着微微一动,可孕妇本就贪睡,容易犯困。
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梦里,她好似回到了唐肆的怀抱,鼻息间萦绕着的全都是他身上的气息。
他们好像回到了在隐族的时候,两个人毫无顾忌的在一起,开心、快乐、幸福,而后画面一转,便是老沉头拿着刀子划破她脸的一幕,再就是唐夫人羞辱她的画面……
“阿肆……呜呜……”
梦里她呢喃着唐肆的名字,然后委屈的哭了起来。
唐肆抱着她,看着她连睡觉之时都蹙着眉,伤心的眼角落泪的一幕,心似被刀子刺穿一般,痛的无法呼吸。
这辈子,他都没觉得愧对任何人,可唯有时然。
唯有她。
是他一辈子的痛。
“对不起……”苍白无力的道歉,每一个字都在诉说着他的亏欠,可偏偏每一个字都显得那么廉价。
他靠近她,吻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像哄孩子一样哄着时然。
翌日。
清早护士过来给她打针,早早地叫醒了时然。
时然猛地睁眼,脑子里想到的全是唐肆,可偏偏环顾病房,哪儿还有唐肆的身影?
他来过吗?
时然记忆混淆了,已经分不清是不是因为过度思念导致把梦境当做现实还是他真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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