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红方的口令制度是分片执行的,还是几个小时换一次。
猴子一听“雷霆”俩字,就知道“山摇地动”已经不好使了。
不过,这并不算十分意外。
“雷…雷霆?”猴子有意打了个结巴,而后扯着嗓子问:“口令换了嘛?你们哪个部分的?”
“405团,你们呢?”半坡处回应。
“我们红三团的,出来时还是山摇地动呢。”猴子回应。
“红三团的啊,上一班岗的时候就换了,现在是雷霆起航。”几个执哨的战士,哪知道红方的整体驻防布局啊。
出声的那名战士反应了一下,才纳闷的问:“你们红三团的,怎么跑我们团驻防区来啦?”
“我们接到的命令是沿着125高地一线,一直向东搜索。”猴子真事儿似得回应。
“我去,真不愧是红三团哈,就是霸道。”半坡处的另一名哨兵感慨的发声。
夜龙接过话头儿,解释道:“蓝军阴了我们的人,团座大人惹恼了,命令我们侦察连不惜一切代价把那帮野兔子挖出来。”
“听说了,我们团也派人参与搜索了。”哨兵的表情多少有那么一点幸灾乐祸。
他的同伴怼了他一下,然后冲着夜龙喊:“兄弟,还有水没,给整两口。”
“有。”夜龙应了一声,摘下水壶往半坡走去。
摸不准对方是真的想喝水,还是看出破绽想搞什么幺蛾子。猴子也把水壶摘下来,跟在夜龙身后稍稍错开点位置,同样向观察哨走去。
刘毅见状冲着左侧吆喝了一声:“休息二十分钟,撒尿喝水都麻溜的。”
一嗓子喊完,稍稍落后猴子和夜龙一些,从侧面不紧不慢的向观察哨侧面兜。
观察哨里当班的两个小子确实是渴了,如此高温的环境下窝着不动,带出来的两壶水连一个小时都没坚持到就喝没了。
眼下离换班还有半个小时呢,身上湿漉漉的,喉咙却干的冒火。
一名哨兵接过夜龙的水壶,拧开盖子喝了一大口,打了个水嗝,好事儿的问道:“前面有导演部的车,你们碰上没?”
“碰上了,还拽着我们问了半天呢。”猴子把自己的水壶递给另一名哨兵,随手接过人家手里的观察镜架在眼睛上,假模假式的四下乱瞅。
哨兵猛灌了几口,强忍着才没把壶里的水全部喝光。
抹了把嘴问猴子:“都问什么了?”
“问演习前有没有组织针对性学习,迷路找点儿,毒虫毒果辨识什么的。”夜龙很随意的回答。
“这破地方就不是人待的,我们团二营一班长上午的时候被什么五步蛇给咬了,扎完抗毒血清让直升机给接走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
“可不是,刚才我们在211高地那面后勤基地听人说……”
两伙人闲扯了十多分钟,远远的看到405团来接岗的俩人从山脚转出来,刘毅才吆喝了一嗓子,再次整队出发。
通过之前一段时间的交谈,他们得知前面大约七公里的地方就有一处后勤配给基地。
405团的补给,就是从那里领的。
七个人散开搜索队形,大大方方的向目标方向前进的时候,宋天安坐在越野车后座上,借着看着车外的山色的动作,掩饰着脸上无法压抑的愠色。
余光注意到,司机似乎透过后视镜在小心的打量他,索性靠在靠背上做闭目休息状。
尽管他已经努力的装出平静的模样,但无意识间微皱起来的眉头,还有由内而外散播出的阴郁气息,依然让司机和副驾驶的上尉有些惴惴不安。
因为要伪装成红三团的搜索队,所以刘毅一帮人擦掉了脸上的迷彩油。
之前刘毅看到宋天安后,第一时间就别开了脸,但实际上宋天安在那之前,就已经认出了刘毅,只不过佯作不知罢了。
宋天安曾经有过一个儿子,只是一岁多点儿的时候得了流行性脑脊髓膜夭折了。
后来媳妇再次怀孕,却生了个女儿。
本来已经做好准备再要一个,不成想国家开始施行计划生育了。
虽然宋家有这样那样的特权,但对于基本国策的推广,却是不敢违反的。甚至为了进步,还要带头拥护。
以至于侄子宋若波,就成了他的延续,他的希望。
别看宋若波遇到刘毅时昏招不断,但实际上却是个极为聪明的家伙。
他半大不大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老爹是个没出息的货。而没儿子的伯伯,才是除了爷爷和刘爷爷以外,真正可以仰仗的人。
对宋天安两口子,简直比自己的亲爹亲妈还要亲。
现在宋若波死了,宋天宇两口子自然是伤痛万分,但宋天安的悲凉,丝毫不比他们稍轻。
对始作俑者刘毅的仇恨,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肉!
也正是因为这份仇恨,他才仅仅是老远打量了一个轮廓,就认出了刘毅。
同时他非常清楚,这帮经常在生死边缘游.走的人,第六感是非常敏锐的。
所以,他以强大的克制力,让自己面色自然的坐在后座上,全程没有再往刘毅的方向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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