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易鹤野对他说什么已经有了预感, 但是他真真切切听这几个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发自内心地质问道：“你他妈在开什么玩笑？！”
裴向锦料了他会是这个反应，重复道：“没开玩笑, 我们把你培养成偶像。”
易鹤野一听这个词就浑身, 他了个寒战，深呼吸一口：“不能, 你们去自己去。你们安全科一个个长得郎女貌的，我看都是偶像的好料子。”
这大概是在场的所有人，第一次觉得自己的颜值是如此烫手。在易鹤野灼灼的扫视下，安全科的各位帅哥美女们恨不得场拿硫酸破烂自己的脸。
被盯上的帅哥之一裴向锦, 面『色』坦然地跟易鹤野解释道：“首先, 我们没有你长得帅……”
易鹤野听不得这的恭维，连忙摆手：“不, 你们都帅, 这是我官方认证的。”
裴向锦没有听他的狡辩, 继续道：“再然，我和俞一礼的身份属于半公开状态，稍微了解一下都道我们是警察，不方便行动。但你不一，你一直是以‘猎豹’的身份执行公务, 很有人见过你背的这张脸, 道你真实的名字叫易鹤野。”
易鹤野立刻抓起手机：“我现在就去网上自爆我的身份、公开我的照片。”
裴向锦面无表情地将他的手机没收回来：“除非你不想干了。”
易鹤野崩溃道：“我不信，你们一定有别的办。”
裴向锦：“你倒是给我想个别的办, 你以为我他妈一个大男人，愿意在这儿搞什么偶像养成吗？”
易鹤野沉默了半秒，继续崩溃：“我他妈什么都不会，你让我怎么偶像？在舞台上场给大家表演一个手拆机器人吗？”
裴向锦缓下语气, 好声好气跟他解释道：“现在这个阶段，不需你会任何东。你发现了吗？他们在乎的只有脸好看和身份干净——你不会觉得货车司机还是个隐藏在民间的唱跳rap高手吧？”
易鹤野又一次沉默了，不得不说，他觉得裴向锦说得有点道理。
“下我们做的，只是好好给你包装营销一下，把你推他们的面，让你能顺利接触他们，这就足够了。”裴向锦说，“你根本什么都不用做，只需配合我们拍拍照片就够了。”
易鹤野被他说得有些动摇了，但面上仍是无接受的痛苦表情。
裴向锦赶紧趁热铁：“我们得抓紧时间了，你是答应过顾小姐帮她的。”
易鹤野说：“……我还是觉得勉强了。”
裴向锦拍拍他的肩膀，说：“相信自己，相信我们。肉鸡他妈的都能一个月上桌，我不相信你不行。”
易鹤野也不道，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被裴向锦拉上了贼船。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裴向锦就已经准备好了账号，联系好了摄影师和营销号，开始给他进行包装炒作了。
“就是我们从网上买来的、比较符合求的社交账号。”裴向锦一挥手，调出几个不同的社交页面来。
易鹤野硬着头皮看了一眼，发现这些账号无一例外都是在高密度地发布一些寻求赚钱办的博文。
比起那些无病呻『吟』、没有做出实际行动的哭穷内容来看，他们大多数为现实所迫，尝试过各种各赚钱的办，最还是被困在了贫穷的死胡同里，始终没有出路。
“这是我们能找的符合求的账号中，权重最大的一批，他们大分都有广场体单条阅读量也都较高，很容易被关键词抓取。”裴向锦说，“我特意挑选了没有发表过照片的账号，方便我们进行人设造。”
易鹤野完全不懂社交网络和造星产业，只听得云里雾里、还觉得痛苦异常。
“现在我们来做一下人设。”裴向锦直接在面的那一块白板，“你不给自己想个化名？”
易鹤野这反应过来：“！”
他不他妈的真名出道。
他纠结了老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名字，只能道：“你们取。”
裴向锦点点头，略加思考，在白板上写出两个字——“贺野”。
“这叫这个吧，同音，免得别人喊你一时反应不过来。”裴向锦说。
这个名字易鹤野还算满意，他点点头继续听裴向锦往下说。
“接下来是你的身世。”裴向锦说，“你是一名高中生，今年17岁……”
易鹤野一听，直接拍桌子起身：“你他妈几个意思？我二五了！”
裴向锦冷笑一声：“你以问问大家，是觉得你更像17岁，还是更像二五？”
易鹤野皱着眉，回头用威胁的目光看着行动组的其他人。
其他人被他这么一动也不敢说了，只有些惊讶地面面相觑着。
在裴向锦的怂恿下，一个胆子大的鼓起勇气，支支吾吾开了口：“对、对不起，我们一直以为人工智能管理局违招童工呢……”
易鹤野得了这的答案，瞳孔震颤了三秒，不敢置信地问裴向锦：“为什么总是这？我底哪里看起来像未成年？！”
明明耳钉也了，头发也染了，底哪里能看他这炫酷的未成年啊？
为了给答案一点指向『性』，他小心翼翼补充道：“是外貌，还是『性』格、言语表达方面？”
裴向锦诚恳道：“都想。相信我17岁的你，就是本『色』出演。”
这个答案直接让易鹤野一蹶不振起来，裴向锦又拍了拍他，敷衍地表示了一下鼓励，接着继续说：“他的人设你是一名17岁的高中生，父母双亡，为给父亲治病欠下巨额债务，因此家境分窘迫。”
易鹤野点点头，这的剧本对他来说并不算特别困难。
“我们算给你捏造一些假的工作经验。”裴向锦说，“毕竟为了赚钱，你一定会从相多的社会工作，为了防止『露』馅，我们会跟你紧急补充一些相关识和细节，如果来得及的，我们以带你现场体验一下，更加身临其境一点——具体的人物经历我们也以一步步细化，有必的，我们以联系这个账号的原人，让他把自己的个人经历介绍给你。”
“不用。”易鹤野摇摇头，“我直接给你编个现成的吧。”
这是裴向锦第一次听易鹤野动参与这个项目，便抬起头认真听他说。
“我在14岁那一年，正式成为了一名身欠巨款的孤儿，在应还在父母怀抱中认真读书的年纪，我已经为了活命，早早进入社会谋生活了。”易鹤野非常娴熟道。
“刚开始身体还没有完全发育，没有那个工地敢招我这么小的孩子，我就去附近的垃圾堆捡一些破旧的电子元件倒卖。只头脑足够灵活，倒卖电子元件确实是件赚钱的差。但是，这个行同行之间的竞争也非常的大。”
“因为年纪小，还搞垄断，我很快就被那一片儿的竞争对手们给盯上了，他们七八个成年男人围我一个，我会点儿三脚猫功夫，但也不能得过那么多人。”易鹤野扬了扬他的机械臂，“这只手就是他们砍断的，他们还说，如果我再回来抢他们的生意，他们不仅会砍掉我的另一只手，还会砍掉我的双腿、剁烂我的脑袋、捅烂我的内脏。”
“所以我放弃了我的这片产业。”易鹤野说，“借钱做了手术之，我又尝试过很多份工作。偷师学会了帮人修车、借钱买了摩托车帮人运货，来还去了武馆给人陪练的沙袋……”
他说着说着，发现能已经说17岁以的了，便道：“差不多这里够了吧？我想这个人设暂时还不需一个靠着武力逆天改命、考上公务员走上人生巅峰的故。”
裴向锦没想他会一股脑儿倒出这么个来，他很识相地没有过多追问这个故的来源，而是点点头：“以，非常好。那么直接进入下一步吧。”
接着，他又把眼的显示屏切了下一个界面。
“我们会从中挑选出一个权重最好的账号，发表一些你的照片，然帮你买一些曝光和宣传。”裴向锦说，“一会儿你发几张自拍照过来，我们直接给你传网上去。”
易鹤野：“……我没有自拍照。”
裴向锦了个响指，接着口一堆技术人员扛着现场取证用的相机围了过来。
看这架势，易鹤野慌忙退了墙角，简直比被一圈狙击枪怼着脑袋还吓人。
“放松，易鹤野同志。”裴向锦『露』出了魔鬼笑容，“只是拍张照片而已，又不是了你的命。”
但眼下，明显对镜头恐惧的易鹤野同志无论如何也做不简单的“放松”二字。
照相机们围着他咔咔抓拍着，在电闪雷鸣般的闪光灯下，易鹤野直接把整个人团起来、缩进缝里了。
倒是一旁的小云朵来了劲儿，动跑镜头扭着屁股摆起了pose，挡在易鹤野面。留下了许多非常上镜的照片。
裴向锦跟着大家忙出一头汗，头来却发现，大家满镜头里都全是大肥羊。好不容易抓拍了几张易鹤野的正脸，不是像通缉令里抓拍的逃亡照，就是面『色』苍白如丧考妣的遗照。
“……”裴向锦无语地看着易鹤野。
“……”易鹤野崩溃地缩进缝里。
许久，裴向锦叹了一口气，说：“你先调整一下状态，今天下午之必须交出一张合适的照片，这不是在开玩笑，易鹤野，我们的行动速度关乎着很多人的生命安全。”
易鹤野垂下眸子，只目送着技术人员们扛着装满小云朵靓照的相机，呼啦啦从办公室撤离了。
他痛苦地捏了捏眉心，一拿起手机准备自拍，满脑子就回忆起都小时候，被那么一大人围成一团，像证物一被拍照取证的画面。
但他还是想快一些完成任务——裴向锦说得对，他们就不是在闹着玩儿，不是在搞过家家一般的角『色』扮演，他现在每多在不必的情上耽搁一秒，柯宇和其他失踪的人，就多了一份无预的危险。
如果简云闲在就好了，他一定不怕拍照，自己还以顺便给他捯饬一下送他出的道。
一想这里，易鹤野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他深呼吸了一口，硬着头皮准备给自己拍张照片，就在这时，办公室的投影仪又传出了一声熟悉的呼唤：
“呜呼～让我来看看我们的大明星～”
这家伙真就像他说的那，只有人想他，他就会立刻出现。
回过头，一只小羊正笑眯眯看向易鹤野。
他头上戴了只贝雷帽，脖子上还挂着一只款式复古的相机，举手投足都有一股摄影艺术家的风范。
易鹤野刚一回头，就听“咔嚓”一声，闪光灯亮了起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小羊手里的相机就嘎吱嘎吱把照片洗了出来。
照片里，易鹤野正坐在窗边，b区明媚的阳光抚在他的脸上，将那平日里冷硬的线条融化成一条温暖的弧线。
这是一个不经意间、却又带有些许预谋的回首。
画面中，他赤红的眼中没有任何杀戮和血『色』，只有一点点不所措的懵懂，还有一些期盼之人出现在眼、藏不住的小欣喜。
他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衬衫，柔和的面孔和纯净的目光，在这午的阳光下，勾勒出一张清新无比的照片。
像极了青春校园电影里，年时的初恋，和初恋中的年。
“看，我们是大明星真的很上相的嘛～”
小羊摄影师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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