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之,过来。”她手心冒汗,胸膛发抖,虚软的声音发着颤。快要被溺死。

    地上的人,眼里的色彩一下子铺陈开来,仿若被点燃。他脸上的神情难以捉摸,压抑着的情绪,冲开了牢笼肆意生长。

    他死死攥住她的下巴,用力地把她按进怀里,动作太急躁,牙齿撞在一起,惹得她嘶嘶抽气。

    脸被捧起来,脖子仰得高高的,又酸又疼。像是要抚慰她,予之的动作轻了许多,舔着她发疼的牙齿和唇,一点一点入侵,把气息交融在一起。

    “筝浓。”

    她仰着头,瞪大了眼睛,看着头顶的人。他没有开心,眉宇间满是哀伤,似乎认了自己以色侍人的命。

    “予之。”

    他的吻又覆上来,细细密密,不给她开口讲话的机会。膝盖抵到塌边,缓缓压上来。她只好用手掌撑着身体,往后一点点退去,直到头顶到墙边,退无可退。

    她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看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她用手去抚摸他紧皱的眉头。手腕被一把攥住,高高地压在墙上,怀抱用力地好像要将她焊在怀中。

    -

    庭院里黑黑沉沉的,风有些大,把地上的枯叶撕拉下来,吹得火把随着风燃烧。

    督公把门轻轻带上,转身背过手,眼里的暖意迅速消下来:“灭上两把,别吵了大娘娘歇息。”

    “是,千岁,这人如何处理?”太监恭敬地朝他请示。

    予之冷笑一声,忽明忽暗的火光之中,开口道:“大娘娘喜欢这张脸,千万别坏了,其他的,大可不必要了。”

    “千岁。”太监有些吞吞吐吐的,脸上的表情很是为难,“奴婢查到了点别的。”

    “说。”

    “此人是您的,您的母家表哥,专门送进来的,而且,而且……”

    他皱起了眉,有几分不耐烦:“说。”

    “此人并未净身,是,是个真男人。”太监说完这话,就把脑袋缩起来,额头上的汗像瀑布一样地往下流,“方家送来的。”

    此事说来,好不光彩,一个未曾净身的男子夜夜陪侍太后身侧。若说是没有什么,怕是没人会信。

    庭院里的风猛烈地刮起来,一声轻笑响起来:“是吗?那就给他净了,送回家门口吧。留口气,但是不必能说话,不必能动,莫要害了大娘娘清誉。”

    “是。”

    予之强撑着走出来,喉头鲜甜,突然喷出了一口血雾,重重地跌在地上。

    “千岁!”

    “快,传太医。”

    方筝浓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了,宫人奉了热水上来。她梳洗完了,肚子已经饿得不行了。

    以前予之也给她守过夜,第二天总会在身边侍候她用早膳,但今天却不在身边,倒让她有几分不习惯,隐隐也有些担忧。

    是不是没有和他解释清楚,还是让他认为自己是个玩意儿,伤了心不愿多见她?

    太后的衣服多是沉稳华贵些的,湖蓝墨绿浅灰色居多,她皱着眉头挑了半天,却选了件白色的广袖裙换上了。

    拦风挑了支素雅的簪子给她插上,细碎的流苏点缀在脸庞,显得娴静动人:“太后娘娘,您这般打扮,鲜亮些,倒让奴婢想起您刚入宫那年了。”

    方筝浓揽镜自照,从铜镜隐隐约约窥见,镜中人脸颊泛红,倒真的有几分二八少女的灵动娇媚了:“拦风,你看,哀家都有皱纹了,或许哀家是真的老了。”

    “太后娘娘春秋鼎盛,谈什么老。”

    “走吧,今天日头好,陪哀家出去走走。”方筝浓摸眼尾的细纹,笑起来深深的,让她有些失落,随后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

    拦风闻言,只能低垂着头,回答道:“太后娘娘,出不去了。”

    “什么?”方筝浓感觉自己像是听错了,第一反应就是皇帝要对方家动手,软禁了她,生怕她给方家助力,起兵叛乱。

    “督公,督公,今早调了东厂的人来,把寿康宫围得水泄不通,不许,不许,任何人进出。”

    “是督公调的人。”方筝浓不是在问,而是肯定地呢喃道。

    他是要做什么?她心里疑惑万分,却还是没有表露出来,反倒吩咐拦风道:“去请督公。”

    方筝浓穿着精心挑的衣裙,在殿中枯坐了一夜,坐的腰背酸疼。午膳热了一遍又一遍,她一口都没动。

    等到了日暮西垂,小宫女点了灯,殿内被烛光照的昏暗,督公才推门进来。

    “大娘娘。”予之走过来,把她的手握进掌中,给她焐热了,乖顺地笑笑,“您穿白色也很好,奴婢找人多给您裁几身衣服。”

    方筝浓没有回话,只看着他。

    “千岁,太后娘娘。”拦风带了晚膳上来,行了个礼,“太后娘娘午膳就没有用,多少吃些吧。”

    方筝浓知道她是想让予之劝自己吃饭,若是搁在往日,算是贴心,只是今日情境不同,无疑让她心头不顺。

    拦风领人退了下去,殿内的气氛降到冰点。

    予之起身,给她布菜:“不吃东西容易伤了身子,大娘娘,来,今日给您做了爱吃的菜。”

    “为什么要软禁哀家?”

    执著的手顿住,手背上的青筋浮现:“最近,京中事多,动乱些,大娘娘还是不要多走动。”

    “你是怕方家对哀家不利,还是皇帝?”太后站起身子,走到他面前,直视着他的眼睛。

    予之侧过头,不看她:“坐下吃饭吧。”

    “那弄月在哪?”昨夜人突然换了,她便觉得不对,现在再一想,按他的脾性,怕是凶多吉少了。

    “您还有闲心想他?”督公冷笑一声,按住她的肩膀硬生生按在了凳子上,“您以后,再见不到他,就像见不到云溪一样!”

    “你!”方筝浓乍听到云溪的名字,心下一惊。

    “对,我。”予之走到她身后,揽住她的肩膀,把下巴搁在上面,虚虚地环住她,“我本就是个阴险毒辣的小人,我心眼小,嫉妒成性,您今后还需小心些,您眼里有谁,谁便没了活路。”

    “你怎么,还是变成了这样?”方筝浓闭上眼睛,满心心疼。她本不怕他性情不好,毒辣也好,阴郁也好,都是她的小狼崽。她只是心疼他,他的不安与防备都是苦难造就的。

    “奴婢一直都是这样,但是您不喜欢。”予之一番一番的狠话地说着,却也是给自己的心口扎刀,但是,他不能再容忍太后的目光有一丝一毫分给他人。

    方筝浓叹了口气,却是把自己的手覆到他的手背上:“京中事多,你一定也没有好好吃饭,坐下吧。”

    分明是抱着来和大娘娘摊牌的心思来的,他都想好了,会被责骂,甚至会被厌弃,但大娘娘却用一惯的温和语气喊他用膳。

    “您,不生气吗?”

    “吃完了,就站门口吹上一个时辰的冷风去。好好冷静冷静,做事狂悖不讲路数,哀家是太后,你都说关起来就关起来了?”方筝浓把筷子伸向盘子里择好的鱼肉,肚子饿了许久,早就咕咕叫了起来。

    “各宫只知太后娘娘近日身体不适,不便见人。”予之微微勾唇,笑的狡黠。

    “你唤了东厂那么多人来,把哀家这里围得铁桶似的,几个人能信哀家只是抱病?”方筝浓给他夹了一筷子肉,“多吃些,太清瘦了。”

    “这好办,现在宫里都传您是遭了刺,奴婢调人来是为保护,顺带清剿刺。”

    “瞎话倒编的齐全,那刺是谁?”

    “弄月。”督公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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