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姐毫不心痛说起内容:“抱歉,我根本就没有良心。最近收到一篇很好的作词曲,发到邮箱了,记得早点看,我觉得你很适合,再就是想不想演戏?”
“我一个唱歌的,演什么戏?不演。”
我对自己还算有点逼数,演技根本就没有,而且演戏要专业才能对得起观众啊。
“光靠我这张脸去糟蹋角色,就等于把观众的期待按在地上摩擦。”我远离了些人群,脚踝大概率扭伤的比较严重,刚才站着不动没感觉,现在钻心的疼。
滚烫的温度接触手臂,熟悉的身影不知何时来到身边。
龙马没说话,用毛巾擦着脸上的伤口和亮晶晶的汗珠,这场比赛就跟打仗一样。
我连上蓝牙耳机,解放双手,抓住他的手,从手背到手臂,之前隔得远没有仔细看,现在才看清也有淤青和擦伤。
谁说天才新星就能轻松赢得胜利呢?
这条路有的是天才和后期努力的选手,都是在铆足劲儿往上爬,去到更高的地方。
在外人看来,也只会感慨一句:“他真的好厉害,拿了好多奖项。”
唯独只有自己能明白,赢得的胜利其实只是无数次练习和失败得来的最终答卷。
我来找龙马,跟助理确定好明天的行程安排,她就开着保姆车快乐下班。
扭伤和丽姐不停歇的谈话,我坐上青学网球部的大巴,跟着去庆祝胜利。
据说是河村学长说的,在他们家的寿司店吃到饱。
丽姐还在说话:“不试试怎么知道?而且光唱歌,知名度不会提升太快。”
“可是不想演戏。”我拒绝的干脆,“除非我足够有底气去对待那个角色,不管如何,研究吃透角色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难道你从前就会唱歌吗?既然要过程,我可以安排时间给你学习。”
我按住额角,我跟龙马坐在后排位置,还好队内有处理伤口的急救包,我趁着谈话给他处理伤口。
龙马保持着安静,只是消毒酒精沾到伤口,眼睫颤动,我小声问:“痛的话不要忍着,我尽量轻点。”
龙马还没说话,英二学长已经凑过来:“小鬼有女朋友真好啊,连伤口都会有人关心痛不痛。”
“是啊,英二学长。”龙马不知怎么的嚣张看向他,“我也很羡慕自己。”
英二学长被刺激到,就要过来掐龙马的脸,还有大石学长在一旁劝。
“小希在谈工作的事,你安分一点,等下再闹。”
“可恶!”
英二学长气呼呼的坐回自己的位置,没两分钟就忘记这点事,跟桃城学长聊起对战城成湘南的比赛。
丽姐沉默一瞬,声音缓和很多:“我知道,你的担心很有道理,可是我能感觉到你也并不想只在原地踏步吧?尝试着飞到更高的地方,我能感受到的,你的野心。”
电话结束,我叹了口气。
还有没能说出的话咽进肚子:可是,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啊。光是去练习唱跳,还有在唱歌上花的功夫,已经让我大脑时刻处于紧绷状态。
害怕做得不好,被非议、对不起喜欢我的人,更不想瞧不起自己。
我收拾好急救包,电话又打过来。
丽姐开头就一句话:“不要急着拒绝,我知道你也很想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其实比起我,你对自己才更加狠。”
我要说话,电话‘啪’一声挂断。
我:“……”
龙马夺过急救包,重新摊开:“你自己的伤口还没有处理。”
差点忘了,我也摔了来着。
热裤就这点好,不用再撩裤脚,龙马用镊子夹住消毒棉球,动作轻柔按压上那丁点儿擦伤。
“主要还是伤在脚踝上。”他处理完,压低帽子看不清表情,握住我的脚腕位置按揉。
有点痛,我想起刚才的对话,龙马在身边应该是有听到。
“学音乐的话还是去国外的大学,有几所很有名,哪怕拼命也要考上。但是演戏呢?好难想象,自己扮演角色,代入感情的样子。”
我额头抵在他肩膀上,头疼的闭上眼:“龙马,我想吃鳗鱼饭。”
“烤鳗鱼我家也有哦。”坐在后座的河村学长突然说话,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希,上次你发在社交平台的照片夸我们家店好吃,之后来了好多你的粉丝来打卡。”
我托腮抛开那点不愉快:“那也是河村学长家的真的很好吃啊,值得一试,我只是由衷感慨一句而已。”
上回发错照片事件以后,基本账号就是专门的人运营,不过丽姐也没有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完全不给我看。
我还是能登录,大多也不会特意掐住我发布内容,只是加了一道特别关注的关卡,堤防再次发生那种事情。
庆祝过后,到了回家的时间,脚踝已经高高肿起,龙马背着我走了一段路。
“我重不重?”
“非要说的话,没有感觉到分量。”
夕阳余晖,洒在地面。
夏日的傍晚百看不厌,我有点喜欢上这种和龙马平凡而普通的日常。
各自朝着自己的目标走着,不妨碍互相的选择,只是简单的,喜欢彼此。
我趴在他肩膀上,哼着歌,很小声的贴在他耳边:“我真的好喜欢龙马。”
“……”
刮动树叶的风突然停止,龙马面上并没有什么波动,他稍作停顿,又平稳的背着我往前走。
脸颊和手臂的伤口,有些刺目的红。
我侧头就能近距离观察他挺翘的鼻梁,过分好看的眼睛,还有白皙的皮肤。
这家伙高强度运动,整天风吹日晒,居然也没有黑。
想起上次见到南次郎叔叔,和龙马的肤色一对比,虽然说龙马黑点也很好看,但还是非常感谢他是遗传了伦子阿姨的肤色。
龙马侧了侧头,朝我似不经意一瞥。
还是没什么表情,然而声音带着笑意:“我也是啊。”
视线一晃,我从他背上跳下来,也顾不上脚踝难受,拽着伤痕累累的少年,强行拥抱。
他留着我的腿:“别闹,晚上会很痛的。”
我哪里肯,抱住他一侧头就亲到他嘴角。
龙马的手僵住在我手肘处,肉眼可见的耳朵充血。
最终扶住我的手臂,扭过头,又把视线移过来嗤笑:“笨蛋。”
没被阻止,我胆子可就更肥了,用力往他脑门‘啵’就是一口。
“被笨蛋亲亲,你也是笨蛋了!”
龙马:“……”
好喜欢看他脸红还要表现得很正常的样子,我好变态,虽然但是我不改。
只要是牵手,就会有从对方身体上传来的温度,哪怕只是触碰也会带来异样。
有时候是心跳加速,有时候是呼吸急促。
攀上他的肩膀,捉弄似的亲亲目的变得不算单纯。
龙马沉默着,那张好看到我随时被蛊惑到的脸放大,猫瞳里带着认真。柔软的像果冻一样的触感,咬住下唇,舌尖碰到牙齿,快速出击。
还有芬达的葡萄汽水味,无法呼吸,比任何一次都要深入,一股难以拒绝的亲近又突然生出无处安放的羞怯。
后脑勺被他戴着淡蓝色护腕的左手控制,稍微用力,我仰着头,悄悄睁开眼。
“唔……”
没忍住出声,他终于回过神,后退。
舌尖有点发麻。
脸色滚烫。
我还是强行镇定:“嗯……车、车要来了,我就在这里等吧。”
回到老宅,我勉强恢复一点理智。
龙马一直牵着我的手到司机到了,才松开,目送我离开。
到晚上吃完饭,我还神情恍惚飘似的抱着一罐可乐,吨吨吨的喝掉。
坐在廊下,忍不住摸到嘴角。
发现自己居然一直挂着笑,今天的月色也分外的好看。
虽然搞不懂先前还纯爱得要死,怎么突然就一步到位了。
但是……这种感觉,还蛮不错的。
夜晚还长,我带上黑色棒球帽,oversize偏复古t恤加阔腿长裤,一脚蹬进球鞋。
路过外公时,跟他打了个招呼。
就这么完全不用顾忌的出门,一圈儿佣人已作惊悚状,走到大门口,被外公叫住。
我转头靠在门栏上,老管家一脸纠结,似乎不知道该劝外公放宽规矩还是劝我不要头铁。
外公拄着那根只是用来施加威严作用的手杖,板着脸道:“注意安全……忙完早点回来睡觉。”
我抵住后槽牙,舒展眉头。
“放心吧,我自己有分寸。”
保姆车开出跑车的速度,助理拿出游戏机开玩,在车内等我。
月咏歌呗仍旧是哥特风打扮,清冷表情,紫色的眼神总是透露着难以理解的神色,像是惆怅又不大明确。
她倚靠在海边护栏,挂着耳机,风吹动发丝,朝我看来。
依琉小恶魔像一道残影,还没看清,就飞快扑到我怀里。
“小希~”
绘琉小天使慢慢飞过来,带着小心翼翼:“小希晚上好。”
“晚上好。”
我摸了摸她的头顶,歌呗的守护甜心有俩,一个恶魔一个天使,可爱得不行。
月咏歌呗垂眸看向在我怀里撒欢的小家伙:“虽然守护甜心消失了,但还是能看见她们,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谁知道呢,也许是惩罚也说不定。”
惩罚我对待梦想不认真,由心中梦想而诞生的心灵之蛋消失,却仍旧感应得到其他人心灵之蛋,也看得到他们。
月咏歌呗提住绘琉的后领,朝我丢过来:“试试和她能不能变身。”
我一脸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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