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里,雪白梦幻的跨年夜,整个庄园,樱花城堡这边是最安静的存在。游人聚集的最前面,各种节目都在热闹进行,已经燃起了烟花。
因为他身体的原因,并没有人需要许赫南应酬,和几位好朋友通过电话,又没人拉他喝酒、游戏,在这个家里他已没办法再待下去,披了衣服便走了出去。
他的雪地里的少女,一个人会不会害怕?
“二少,我陪您。”小张喝了好多酒,他红着脸,握着二少的胳膊,不肯放手。
“好。”小张是哥哥手下最出色的保镖,这样忠心的身边人,他没拒绝。
许赫南已经有东京城堡的大门密码,但他还是敲了许久的门,灯火通明依旧,可没人来开门。
“雪儿,是我,我上楼去了。”他自己开了门,尽力大声讲话,怕吓着了他心思敏感,看起来冷冷的,其实内心还是个小女孩的宝贝。
主卧里,南雪窝在床上,听到许赫南走进来,头都没动一下,她肚子疼极了,尤其这个月,她跟冰雪亲密接触了太多次,身体受了太多寒凉之气。
“雪儿,雪儿,是我。”
“嗯……”
她的声音小的,他几乎听不到。房间温暖如春,可南雪怀里抱着一条毯子,又裹着一条被子,蜷缩在被窝里,还是疼的冷汗直流。
他微凉的手,刚一摸到她额头,已经触手全是冷汗,他又去握她露在外面的一只小手,柔弱无骨的手,比他常年冰凉的手,还要冷。
“雪儿,我去叫医生来。”他低头,在她耳边轻轻说了话就要走,心急的不行。
手指,被南雪抓住了。
“别走……”“水……”
“什么?”
“不要医生,”“我渴了。”他连忙把耳朵贴在她唇边,慌忙之中,几乎吻到了她的唇,惹得自己心跳不已,躺着的人,却浑然不觉。
“等等,我去倒水。”
从没给谁倒过水,许赫南从大厅到厨房,找了半天,只有冰凉的直饮水,女孩子肚子疼,不能喝这么凉的水,他还是今天才知道的。
怎么办?
他看到了灶具上,婶婶给南雪煮的红枣姜丝汤。在厨房转了十几圈之后,二少小跑着出了厨房,把坐在玄关处玩手机的小张给拉了过来。
小张扶着二少的手,进厨房点了火,热了汤,两个人推让了一番,终于,还是二少自己,把汤端到了卧房。
“你再不来,我就渴死了。”南雪趴在被窝里,开始埋冤他。
“怪我!你肚子疼都怪我。”面对不讲理的南雪,二少很有自觉,从不跟她讲道理。
他放下小小的日式琉璃盏,长臂展开把她半抱在怀里,眯着眼睛仔细看她,发现一张苍白的小脸在撅着嘴巴瞪自己,反倒是笑了。“还有力气瞪我,看来没事。”
“给我,”
“不行,太烫。”
“冰箱里有冰。”
“女孩子,不可以吃冰。”
“你……”南雪气结,他居然会对她说不了?而且一次说了两个。
“雪儿乖啊。”面对生气都声音娇娇软软,像在撒娇的少女,他知道,她是脆弱需要呵护的花骨朵。端起汤来小心翼翼的吹着,待到不烫了,才一点点喂给她喝,动作笨拙又温柔。
从此后,南雪能碰到的冰箱里,都再没有冰淇淋,为这事,许赫南挨了无数记小粉拳,仍然不肯让步。
画画,看书,跳舞,拍摄,吃美食,送花,刻印章……被排的满满的生活,似乎从30岁这一年,许赫南才真正开启了幸福生活的密码。
跨年夜,二少是在东京城堡,南雪的卧房里度过的。
翌日上午,他专门请了南副总来,在书房,郑重说起自己对南雪的态度。
“应该,我去公司找你的,可大哥死守着医生的嘱咐,不肯让我过去。”二少穿着非常正式的一套衣服坐在那里,并不是大多时候,披着外衫的闲散模样,对这件事的重视,可见一斑。
“二少,您叫我过来,是我南家的荣幸。”聪明的南世秀,他能猜到二少找他是为了谁。
一大早,东京城堡门口守着庄园这边的许家大管家,等候服侍,自然是为了二少在这边过夜而来。
“我很喜欢南雪,希望可以照顾她,未来能跟她在一起。”二少正式的,对南副总说了这番话。虽然他不说,大家也都知道,但他却说了,非常直接,特别诚恳。
“二少,小雪是可怜的孩子,是我哥哥一家唯一留下的孩子。我们会用心照顾她,呵护她,努力弥补一些她失去至亲的遗憾,尽全力给她家庭的温暖。”虽然面对的是不掌握实权的小少爷,南世秀仍丝毫不敢怠慢,低头躬身,尊敬十足。
“谢谢南副总。”
“二少太客气了,照顾小雪是我应该做的。”面对与世无争,仙人一样的二少爷,南世秀心里是开心的。他能够抓住机会,将大少作为靠山,进而升迁为副总,已是意外之中的幸运。现在,又因为小侄女,二少自动送上门要做自己侄女婿,简直是开挂的职场啊。
因着跨年聚会气氛不错,许老先生决定春节也放在樱花庄园过,这样一家人和至交好友们,可以在来玩时图个新鲜劲儿,小儿子更是可以好好养身子,免去了回大宅的周车劳顿。
不意外的,南副总一家被特别嘱咐,一定要留在樱花庄园,就不要再回家去了,毕竟很快就要过春节。
能被大老板请到超五星酒店一样的庄园,过了新年又过春节,这是多大的殊荣啊?南副总在总公司、各分公司里,大老板亲信的名声已经默默传播出去,人气急升。
南雪清高而专注于作画,但她不是木头。许赫南对她情深宠溺,给她满满的偏爱和安全感,两次在他怀里入睡,两次她都没再做噩梦,睡的格外踏实。她已经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眷恋上了他的怀抱。
第一次,是在樱花城堡里,她发烧,他抱了她一夜。
第二次,她大姨妈疼的冷汗直流,他又抱着她,过了跨年夜。
谦谦君子正说的是许赫南,他没碰过她一个指头,次次都揽她在怀,纯纯的百般呵护。面对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没有女人会不为他心动吧?
听从叔叔的话,她把画又搬回了樱花城堡,因二少身体不能劳累,更不能着凉、感冒,所以大多时候,是南雪来樱花城堡。毕竟,许赫南身边,其本身就是个世外桃源,几乎没有世俗的声音。
大家都在筹备过年,只有她,仿佛置身事外,不惹凡尘,心里只有画画。
大年三十前一天,他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着,谨慎的开口询问,“雪儿,我有事要问你,你先答应我,不要生气,好不好?”
他身上“茫茫原野,温暖深沉”的味道,若有似无,大概率他的沐浴露、须后润肤乳都是这个香味,常常令她突然沉醉,忘记自己置身在哪里,一心沉沦。
看着他清澈的眸子,她说不出拒绝的话,只点点头。
看她点头,他才继续说下去。“雪儿,我,我给你订了几条裙子,几瓶香水也是请好友特别送来的,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我们试一试,不喜欢就不要了,不会勉强你,你不要怪我自作主张。”卑微二少,送礼物送的好艰难。
“我,还不能过年。”
她在戴孝啊,不能快快乐乐没心没肺的美衣华服,更不可能心里只装着温柔的他。
“是黑色的裙子。”他已经心疼的说不下去了。
他懂她。
搂着她靠在自己肩头,两个人就那样默默坐了一会儿,陪伴她,静待她怀念亲人的情绪渐渐平复。家里工人一如既往安安静静,不敢打扰。
向来安静的南雪,即便日日陪在许赫南身边,也从不说什么,更没要过什么。看他抽血后,会主动伸手帮忙按着针孔,看医生给他测心脏的一些指数,她想离开,可大多时候,许赫南都拉着她的手,请她留在身边。
送她回去,两个人常常会送好久,一直到家门口,他把她裹在大衣里,吻她的发,恋恋不舍,像极了一对爱人。只有他们俩知道,他们还不是恋人关系。
跨年夜,许赫南在东京城堡过夜,第二日一大早来的第一位访客并不是南世秀,而是大少许赫廷。
“小南,你的身子,你,你不能,你……”大少爷来回走着,搓着手,还在酝酿措词。
“哥,你怎么了?”看着哥哥一直搓手,嘴巴张了又张,却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意思,许赫南很诧异。
他看着在换衣服的弟弟,还是咬着牙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你把医生的话都忘了?”
“我病了这么久,一直是个听话的病人啊,哥。”他看哥哥着急的表情,觉得很有趣,什么事让他这么紧张?
“那是在遇到那个小美人儿之前,你现在,已经变了。”
“我没变,心里多了一个喜欢的人,感觉很好。”
“是很好,不过,你跟别人不一样,不是,你不能,哎,也不是,你不应……不是不是……”
“哥,哥,你到底想说什么?”他抬头认认真真的看哥哥,真的好奇了。
“还有十天才到半年,小南啊,你要保重身体,能不能禁欲一段时间?我知道……男欢女爱,很难不着迷,未来弟妹年纪小,又那么漂亮,可……可……你的身体,那么大的手术……能不能再等等?慢慢来啊,纵欲无度很伤身体的。”
“轰”,许赫南脑袋炸了,纵欲无度?哥哥这是误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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