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叶躺在床榻上,反反复复睡不着。
她实在想不通,生性多疑的妄矢崎怎么会让她住在他的房间,就不怕她图谋不轨,对他使诈吗?
她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刷的从床上坐起来,坐起来又没事,只好又躺下,两眼一闭,脑海就浮现出妄矢崎嘴角牵起的笑意。
笑笑笑,笑个毛线啊笑。
她恶狠狠的龇牙,直接跳下床喝水,一边喝一边打量昏暗的房间,物品在房间里摆放的整整齐齐,衣物归衣物,书橱归书橱,生活与工作两不误,很会利用时间嘛。
千叶一边喝水,一边低眉沉思。
妄矢崎随身携带青龙筋,不知道白虎王玄武胆朱雀精血是不是也随身携带,或许他嫌麻烦放在房间的某个角落呢?如此一想,立刻放下水杯,轻手轻脚翻动房间。
千叶翻动的很小心,动静小的几乎听不见,一边翻一边观察另一个房间的动向。也不知道妄矢崎睡没睡着,当着人家的面翻隐私,会不会太明目张胆了些?后转念一想,若是真的怕她翻出什么,就不会潇洒离开,大方将房间相让了。
千叶偷偷摸摸摸索房间,摸索了半天,半个暗格都没找到,她不满撇嘴,真不知道妄矢崎怎么想的,说他淡泊名利吧,家具用品无一不是上好材料,瞅瞅那笔墨纸砚,瞅瞅那套精致的茶具。说他铺张浪费吧,装修风格简约大气,瞅瞅那迎风摇曳的小雏菊,瞅瞅那简单纯朴的衣物。千叶不得不赞叹,高贵优雅与简单纯朴的高度融合,她不得不佩服妄矢崎的完美观念。
就在这赞叹中,墙的另一边传来男子的低沉声:“阿霖,睡不着吗?”
她犹自淡定的收手,回答:“是啊,你也睡不着吗?”
“嗯,吵的睡不着。”
吵?哪里吵?夜深人静,连蝉鸣声,风声都没有,谁能吵他?莫不是指她小心翼翼的翻弄?千叶故作惊讶道:“啊,你也是听到声音睡不着?”
“什么声音?”
“沧沐呼吸的声音啊。”她脸不红心不跳的睁眼说瞎话,除了她就是妄矢崎的呼吸,当然不排除第三者沧沐啊。
隐身黑暗中的身影嘴角一抽,表示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千叶太无耻了叭!
“哦,真巧,我也是。”他幽幽回答,“既然睡不着就过来吧。”
“过来?怎么过来?穿墙吗?”她打趣道。
“有何不可。”
“那我来了呦。”她脸上笑眯眯,心里不停的咒骂,尼玛,我又不傻,你当墙壁摆设啊,说穿就穿,话虽这么说,她还是配合的走到墙壁,伸手一摸,奇怪的是,墙壁柔软,似有一种力量将她吸附过去。千叶来不及惊呼,整个人被墙壁吸了过去,墙壁的另一端突然伸出一只手,修长白净,漂亮的不像话,只见手腕轻轻一拉,千叶噗通跌进某个温暖的怀抱。
她的第一反应是,卧槽!还有这个操作!
第二反应是,尼玛蛇精病啊妄矢崎,好端端拉她干嘛!
第三反应是,怀抱有毒,请勿靠近!
刚要弹跳离开的身子遇到眉眼含笑的双眼,语气欢快,“阿霖,我找到你了。”
千叶忘记了动作,傻傻的跌进少年的怀抱。
少年紧紧的抱着他,将头埋进她的颈窝,贪婪的吮吸她的香甜气息。
千叶浑身僵硬,脑海嗡嗡作响,似乎火星撞地球撞的她生疼,“阿霖”二字从他口中喊出,带着莫名的亲切与亲昵,她眷恋他的呼唤,更眷恋他怀中的温暖。
千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应该推开妄矢崎,却莫名的想靠近。就在缱绻之时,不远处,某人哀怨的目光瞪了她一眼,千叶仿佛触电般弹开,摸摸鼻子,心虚的不敢正视小小少年的哀怨目光。
她都忘了,沧沐生前是何等的喜欢妄矢崎,即使死了残了,还是喜欢的不得了。幸好他没有意识,不然早就冲过来两眼泪汪汪了,意识?千叶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皱了皱眉,沧沐应该死了才是,为何看她的眼光夹杂着幽怨?她不解的再次看了过去,哪里还有沧沐的影子。
“阿霖,想什么呢?”
妄矢崎的声音将她拉回神,她笑眯眯的指着墙壁问,“这是什么墙?还有这种操作?”
“你是说血墙?”
“血墙?”
“就是朱雀精血制造的墙壁。”说着,伸手按了按墙壁,墙壁忽然收缩融合成一摊血水,安静的躺在妄矢崎的手中。
千叶瞪大了眼,不由得佩服妄矢崎的脑洞,打死她也想不到朱雀精血藏在墙壁中。
“怎么?感兴趣?”他伸手将血水放到千叶的手中,千叶只觉得手掌炙热难受,痛的果断扔掉,吹吹血肉模糊的手掌,她怒骂道:“蛇精病啊你,唬我好玩是不是!”
妄矢崎拉过她的手,轻柔的吹了吹,“阿霖,不疼不疼。”温热的呼吸吹的她脸一热,千叶连连缩手表示没事,“哈哈哈,我哪有这么脆弱。”话虽如此,还是痛的抽气。
“撒谎。”他面不改色拆穿她的谎言,取来青龙筋缠在她的手腕,刹那寒气覆盖灼热,千叶惊奇的发现手掌不痛了,甚至在以光速愈合伤口,她眨眨眼,在眨眨眼,青龙筋还有这效果?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妄矢崎收回青龙筋,淡淡解释道:“青龙筋灵气逼人,治外不治内。”
“什么意思?”
“皮肉之伤尚可只好,里面却是残缺不全。”他指了指千叶的心窝,言外之意,帝华心如城府,难以猜测。
说来说去,无非对帝华抱有偏见,不喜欢她过分探究朱雀精血白虎心玄武胆的所在,包括他手腕上的青龙筋。
千叶哈哈一笑,突然发现房间宽敞了不少,哦,原来两个房间打通了,怪不得,说来两个房间本就是一体,妄矢崎故意制造血墙,是为了观察她的动向?
千叶挑了挑眉,转身问他,“你监视我?”
问的直接,毫不含蓄,“既然怀疑我,为何还让我住你的房间?”
“阿霖,你错了,对你,我永远都是输的那个。”
“什么意思?”
“以后你会知道的。”说完,不由分说唤来沧沐送她回放房,“沐儿,送她回去。”
“是。”
小小少年从黑暗中走来,作揖领千叶离开。
“喂,带我去哪?”
“自有你的去处。”妄矢崎头也不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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