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虚天嗅觉灵敏,闻到一丝丝的血腥味,他关怀的问:“受伤了?”
妄矢崎面不改色道:“无碍。”
“即便她不愿,也愿意拿性命相试?”
“姑且可以一试。”
“罢了,虽然吉时已过,但不影响你们拜堂成亲。”说罢,妄虚天摆手示意成婚继续,无需在意他的现身。
然而现场无人敢动,更无人敢锣鼓喧天。
妄虚天似是猜出他们的忌讳,大步向前,两手一拂,做了个重整空天岛的姿势。顿时一片狼藉恢复原貌,甚至比之前更加喜庆欢快。
置于烽破流辉,直接放倒扔囚牢关押了,顺带着强行恢复人身的帝华一并扔了进去,当然,为了防患于未然,封锁他们的内力,分开安置。
众人破破烂烂的衣着瞬间被干净利落的红色衣服替代,就连变异人也换上了新装。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得相视一笑。
于是,婚礼得以浩浩荡荡的继续,吹打声,锣鼓声交织成一片,空天岛上下无不洋溢着欢快。
妄虚天坐在高堂之上,敛了傲然,眉宇稍稍变得温存,他面带慈祥,笑看一对新人。
千叶在喜娘的牵引下一步步走近妄矢崎。
他们面对面站着,按部就班的与妄矢崎完成成婚三步骤。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礼成。
千叶浑身僵硬,头盖下的脸瞬间煞白。
辰风说,配合妄矢崎对拜天地,后面他自由安排。
千叶尚不知辰风的计划是什么,她配合的走完成婚的流程,却在妄虚天说“新郎还不快快亲吻新娘?”时傻眼了,更傻眼的是,新郎在众人的起哄下,毫不犹豫的掀开盖头亲了下来!!
千叶:“!!!”
她惊恐的捂嘴,瞪大了眼不敢相信措不及防的亲吻!
“你…无耻!”她悲愤,生气,气的整个人都在发抖,“你怎么可以亲我!”
新郎眸中含笑,反问:“我亲的是自己的新娘,为什么不可以?”
“因为我已经怀了帝华的孩子!”
此话一出,全场鸦雀无言。
妄虚天神色大变,愤然握紧双拳,众人见此,纷纷缩缩脖子,不做声了,更不敢呼吸。他们本就体质特殊,呼不呼吸不重要。
妄虚天本想出口训斥千叶的自轻自贱,后转念一想,妄儿本就知道阿霖那丫头不愿还强人锁难,于情于理都是不对的。
而他孤注一掷也要试一试,为的就是圆自己一个假梦。
说到底,也是个可怜人。
罢了罢了,小辈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这么想着,妄虚天放开了紧握的拳头,默默注视着事情的发展。
千叶秉承着你不让我开心我就不让你开心的原则,说话一针见血,把妄矢崎气的够呛。
亲吻算什么?只要没发生关系都有挽回的余地。千叶如是想着,然而事情总在意料之外,比如她看到明明应该气愤的妄矢崎,竟然在笑,还笑得肆意妄为。
见鬼了,千叶竟然觉得那笑太有魅力,两眼被笑得一荡一荡的,她反手就给自己一巴掌,耿直道:“呸呸呸,我想轻薄的只有帝华!想轻薄他很久了!!”为了加强信服力,她故意加重很久这两个字。
“噗嗤”一声,某人憋不住笑了。
妄矢崎行如鬼魅,刷的一下飘到千叶身前,然后压低声音,用仅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问:“我竟是不晓得你怀上了我的孩子,还想轻薄我轻薄很久了,小千。”
嗯?这话怎么听得怪怪的?而且这该死的低沉清冷声,竟让她有种错觉是帝华在调侃她?还有最后一句小千是怎么回事?小千不是帝华的专用昵称吗?忽然想到什么,疑惑转变为惊喜,“你是…你是!”反转来的太过突然,她竟忍不住高兴的打舌了。
对方一改常态朝她眨了眨眼,示意她不要太过伸张,以防露馅,然而妄虚天是何许人也,千叶神情的细微变化自然落入他眼,妄虚天当即肯定此人不是他儿妄矢崎。
妄虚天愤怒的砸碎杯子,道:“大胆小辈!竟敢雀占鸠巢抢我儿婚礼!讨打!”说着,拳风霍霍打来,奇怪的是,全身的力量刹那消失不见!妄虚天又试了一拳,顿时心如刀绞,犹如千万蚂蚁啮咬心口,他立刻反应过来,内力被封锁,若强行突破,必断筋脉!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封锁内力,好放我们走。”辰风轻飘飘现身,笑眯眯与妄虚天讨价还价。
“又是你,神族。”妄虚天几乎咬牙切齿说出这几个字。
“诚然,是我。”辰风落落大方承认。
“什么时候?”
“从一开始。”辰风幽幽解释,“准确的说,是妄矢崎挣脱星芒阵,转身迎接你的时候。”
事情倒转到千叶被弹出星芒阵,妄矢崎怒而挣脱星芒阵,逃向高空。可惜的是,他做的一切举动都在计划之中。
千叶犹记得在现代闯红灯自杀的时候,她遇到了让时间静止的男子,然后跟辰风求证是否真的有能让时间静止的术士,辰风说有。从那时起,他们就开始密谋策划一切。
妄矢崎中了千叶的银针,内力,心脉具损,辰风知道他撑不住妄虚天冲出封印,便半路拦截了他,然后使用时间静止之术,成功唤醒帝华神志,让流辉易容,替代被重伤的妄矢崎。待一切准备就绪,时间流转,他们看到的一幕就是妄矢崎飞身逃离,千叶和流辉穷追不舍。当然,为了情感的流露更加真实,伪装妄矢崎这事他们并没有告诉千叶。
“我儿在哪?”
“当然是地牢。”
辰风不打算隐瞒,也不打算相救,地牢那么多,他们怎么知道是哪一个?再说了,妄矢崎现在有伤在身,要不赶紧医治,指不定活不过今晚。
妄虚天气的两手都在颤抖。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怎么下手的?”
辰风狡猾的眨眨眼,反问:“这点你不是比我们更清楚吗?”
闻言,妄虚天脸色一僵。
回顾之前的事情,并没有什么问题。
不对!有一点遗忘了!
“看来你想到了。”
是啊,他想到了,最有可能动手脚的就是解封崇尊塔的那串梵文。
梵文历史悠久,从古到今无人辩识,却偏偏有一人独特,不仅辩识还能一字不差的复述出来,此人不是是他,正是拥有泠石绿的沧沐。
泠石绿有过目不忘之能,更有翻译辩识之能。所以妄矢崎费尽心机,不惜灭妖猫全族,也要得到泠石绿。
而沧沐作为妄矢崎最忠实的奴仆,绝无可能违背命令做刺杀之事,所以唯一的可能,梵文本身就有问题,辰风他们不认识梵文,不会大篇幅修改,所以只稍稍改变某个文字,形成了另一个术士。
术士不是其他,正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封锁内力的术士。
想到这,妄虚天不觉得好笑。
“我说过,你们困不住我的!”
“没想过困住,只是拖延时间。”
“哦?你怕了?怕会输给我?一如当年那样?”妄虚天讥讽道。
“此地不宜久留,走!”辰风脸色一僵,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道,“放我们走,自会给你解药。”说着,示意帝华先撤,他稍后就来。帝华点头,揽起千叶的腰就走。
“妖皇!”众妖急急喊道,等妄虚天下令将他们抓回。
妄虚天摆摆手,示意不用。
“也罢,今日我就放你们走,他日相见,必加倍偿还!”
“下次再见,不必留情!”说着,脚底生风,哧溜一声不见踪影。
“给我找!挖地三尺也要把妄儿找出来!快!”妄虚天呼吸加重,胸口上下起伏。他听着半空传来的声音,“半个时辰后,药力自会失效,也算承了你儿不杀烽破之情。”眸光闪过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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