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虚天!”伍七焦急的声音传来。
原本直挺的后背一震,妄虚天回头,看到朝思墓想的人儿,温柔的笑了。
“爹爹,你怎么可以重伤他!”伍七愤愤不平的控诉白渊的惨无人道,“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他,还这么对他!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听到心上人的维护,尤其那句,“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让他高兴不已。妄虚天松开剑,一把握住伍七的手,激动的问:“你刚刚说了什么?”
伍七不满的皱了皱眉,推了推他,道:“我先看看你的手,还有你的伤。。。。”
话还没有说完,妄虚天接了去,“不,你先告诉我,你刚刚说了什么?”
伍七终于意识到妄虚天的深情,望向那双期待慢慢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伍七,愿嫁给你,妄虚天,为妻。”
话音刚落,妄虚天激动的一把抱起她,在空中不停的旋转。就像得到糖果的孩子,笑的开心。
看到这一幕,白渊的脸煞白。尤其伍七说的最后一句话。他的身体颤了颤,无力的收回剑,深深看了妄虚天和伍七一眼,意味深长道:“七儿,当心神族。”说完,转身离开。
“他是谁?”
“爹爹。”
“你们的气息不一样。”
“爹爹乃上古神树-天霖树,比三界都年长,在他看来,我们都是他的孩子。”
伍七和妄虚天顺理成章喜结连理,不久,怀有身孕。白渊口中说不管伍七,还是会偷偷探望她,知道她怀孕,更是积极的忙前忙后,变着花样送补品来。没过多久,伍七诞下一子,白渊乐的合不拢嘴。整天围着妄矢崎打转。
不料,辰寒知道此事,当即下令带回伍七,诛杀妄虚天和孽子。伍七和妄虚天奋力抵抗,败。白渊身负重伤,伍七长跪不起,哀求辰寒手下留情,放了妄虚天一条生路。辰寒无动于衷,辰风和白渊说好话,不能为了一个低级的木妖而大动干戈,伤了神界和妖界的和气。辰寒想了想,应了伍七的要求。
伍七和妄虚天的结合在神族看来是奇耻大辱,辰寒以脑子需要清醒为将她扔进天囚室,加以凌迟,责罚。奄奄一息,白渊来探望,偷偷将她带回久居阁,让她和肆九一聚。伍七得了机会,偷得破矢之箭逃回妖界,辰寒得知,震怒不已,当即下令夺回破矢之箭,以谋逆之心,处死伍七。伍七和妄虚天躺躺在血泊之中,她握着他的手,凄凉道:若有来世,我不要生为神族。没想到辰寒听到这句话,不怒反笑,剥夺了伍七的神经,逐出神界。也算是放了他们一码。一行人带着破矢之箭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妄虚天的手指抚摸神界的阴卷上,往事在脑海飞快的掠过。
“妄儿真像爱神之子,和大自然的生物都亲近。”伍七靠在妄虚天的身上,欢快的说着。
妄虚天揽着妻子的腰,眼神温柔,轻柔道:“是啊,他是那么的温柔可亲。”
“正因为他与大自然亲近,我才害怕。”似乎想到什么,伍七的身子一颤,她不安道,“我怕,他本身的存在会招来杀身之祸。”
“你想多了,妄儿是木妖,自然亲近世间万物。”
在一旁与小动物玩耍的妄矢崎,全然不知道他们的对话。几只小鸟站在他的头顶上,叽叽喳喳的叫着,松鼠和兔子几个小动物围在他身边,哼哼唧唧的,同他撒娇。妄矢崎挨个抚摸,笑的温柔。他总是牵起嘴角,眸中带着淡淡的笑意,温柔的对待任何人,任何事。天真善良的他,似乎不知道什么叫烦恼,什么叫担心与害怕。直到伍七突然病重,才知道生命的脆弱。
自从伍七不是神族,身体大不如前,健朗的身体忽的就体弱多病起来。她终日与药物为伴,缠绵床榻之上。
妄矢崎总是浅浅的笑着,带着明亮的眸子看着她,温柔的重复说着:“母亲,你会好的,相信我们。”
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为了把她治好,没日没夜的钻研药物,伍七不由的红了眼眶。她将妄矢崎拉到面前,从手心变出一个银色的吊坠,吊坠上是一个小小的弓箭,很小,很漂亮。
她温柔的说:“妄儿,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个了。这是灵箭,箭矢由自身的灵力幻化而成,灵力越纯粹,威力越大,答应我,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
小小的妄矢崎听话的点了点头,将挂在脖子上的吊坠反复看了看,很是喜欢。
而妄虚天在伍七拿出来的一刹那,变了神色。尤其在她说出那番话后,更加不安了。他故意支走妄矢崎,握着伍七的手,沉声问:“你一直都带在身边吗?”
“是,为了妄儿,我不得不这么做,否则没有一点胜算。”
妄虚天默。
“我的时间不多了,最后的日子,你能陪我去花海吗?”
“好。”
妄虚天带伍七来到他们初次相遇的花海,一同回忆当年的美好。两个人低声细语,有说有笑。忽然伍七昏倒,吓得妄虚天魂飞魄散。他慌忙将她带回,仔细把脉,知道她时日无多。终于害怕了。他抛开尊严,以最卑微的姿势向神界求救,神族不管不问。妄虚天长跪不起,头磕在地上一次又一次,磕的脑袋上全是血。
“没用的,七儿已不是神族,神族不会出手相救。”白渊现身,叹息道。
“您是上古神树,具有治愈作用,求您救救七儿,只要您救她,让我做什么都行!”说着,重重叩首。
“辰寒早就对我下死命令,我不能出手。”
“您不是身份尊贵的上古神器吗?神界不是对您敬畏三分的吗?为什么您要听神族的话?”
“这是七儿的命数,我不能逆天改命。”说着,拂袖消失不见。
妄虚天的诚心神族置之不理。他手握成拳砸在地上,地面无声裂开。正当悲愤时,冥皇鬼泽道:没用的,若想神族出手,必得挑战神族权威,撼动神族地位。此话一出,妄虚天沉默了。半晌,站了起来,眸中不再是畏惧,而是透着浓浓的恨意与不甘,他终于向神族发起挑战。
或许妄虚天的力量过于单薄,单薄的神族不把他放在眼里。鬼泽诡谲一笑,道,呵,你也不过如此。
妄虚天不解鬼泽意思,向他求助。鬼泽一口回绝,他不解,问,不是你让我发起挑战的吗?为什么不把你的力量借给我?
鬼泽肆意大笑三声,阴恻恻道,呵,不过区区木妖,有什么资格让我帮你?我不过是看三界太太平,觉得无聊而已。
这话生生刺激了妄虚天,他瞬间明白自己被摆了一道。同时也被狠狠的嘲讽了。他终于被激怒了。加倍修炼,快速提升修为,在短短数日,突破自我,达到木妖的巅峰,其力量强大的足以与神族匹敌。他以铁腕快速的登上了妖界的巅峰,一统妖界,成为妖皇,率领木妖和妖族同时向神界和冥界发起猛烈的攻击。
攻击来势凶猛,直打的神界和冥界措不及防。辰寒与鬼泽终于明白,妄虚天的真正力量。于是不再轻敌,正视这场决斗。他们知道单打独斗是斗不过妄虚天的,于是联合起来,神族派出四神兽和妄虚天,冥界鬼泽亲手上阵,在他们的合力之下,将妄虚天封印在崇尊塔下。
封印前,妄虚天隔空传音给妄矢崎,道:妄儿,解封我,复活七儿!
年幼的少年,抱着手中的百草论,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水。他刚要转身,胸口猛地被刺穿,转身的刹那,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妄儿,我不敢留你一个人在这里,所以你和我们一起去吧。”说完,一掌拍在天灵盖上。
妄虚天死后,妖界再次被神界镇压。辰寒派四神兽驻扎妖界,维持妖界和平,同时派白渊镇压木妖,困于妖界中心,不让他们出境。不久后,冥皇鬼泽五谷猝死,冥界大乱。
如若在给他一次机会,妄虚天依旧选择义无反顾挑战神族权威,只可惜上一辈的恩怨,牵扯到了下一辈。
他不是不知道妄矢崎的顾忌,只是,再多的懊悔亦是没用的。
千霖是他亲手推开的,如今在要她回来,已是绝无可能。
他们是对立的存在,有无法跨越的种族宿怨。
除了敌对,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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