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溧阳与至冥玄早已经是夫妻,却至今没有行过房事。冥界上下无不担忧传宗接代的问题。对千叶他们来说,养儿育女完全是顺应自然的事情,急不得。但冥界的长老却不放心,本来冥界的子嗣就少的可怜,在不催促催促,冥界何时能有继承人?
流辉一天二十四小时粘着挽清,恨不得将之前缺失的时间补回来,哪有心思造娃生仔?于是传宗接代的重任就落在了至冥玄的身上。
距离妖神作乱事情过去已有三年,溧阳和至冥玄一直相敬如宾,分居两地。两个人都是傲娇的性子,谁也不服谁,谁也不愿意迁就谁。两人之间最大的交流就是武力。每每早晚都会上演武力上的决斗。你若要问两人已是夫妻,做啥还要争个高低?嗯,也没啥。两人来自冥界和妖界,在家是要论地位的。谁大谁小,谁是支配者,谁是被支配者。
至冥玄自认为自己是冥皇,是冥界的头头,岂能屈于下风。而溧阳则不然,她是妖界的海族大公主,是金枝玉叶,从未屈尊过,况且是冥界的冥后,怎能卑躬屈膝看人脸色行事。
为了此事,两人大打出手。从日出打到日落,从草木众生到寸草不生,从鳞次栉比的房屋到瓦砾横飞。但凡两个人在的地方,都免不了战火硝烟。
于是乎,冥界上下从一开始的紧张不安到后面的淡定自如。又或者没事吃个瓜子看个热闹,再或者开个赌局压谁胜谁负。
是的,没人胆大包天,除了横着走的千叶和不嫌事大的流辉。
若问为啥如此高调行事,怕啥子呦,人家后台硬的很,上至木界白渊之女,下至妖界青龙王之妻,更别提亲朋好友遍及三界。。。。关系一圈一圈的,理也理不清,总之非常人也,纵横三界。在三界要多拽就有多拽。
对于千叶的无耻行为,至冥玄怒!溧阳立马护短,站在千叶那边,和他对视抬杠。至冥玄更怒!他是行动派,直接出手捍卫自己的尊严,自己的面子。溧阳也不废话,开打便是。谁赢了听谁的。于是乎,两个人的打斗成为了家常便饭。
一日,千叶按照往常给即将上阵的溧阳选手捏捏肩,捶捶背,争取今日拿下桂冠。一边为她加油打气,一边给球球使眼色。
球球得令,噔噔噔为其斟茶,恭恭敬敬双手奉上,“冥后,请用茶。”
溧阳很是受用,二话不说一饮而尽,然后活动胫骨,昂首阔步迎战去了。
千叶看着雄赳赳的潇洒背影,笑的不怀好意。
挽清一脸担忧的站在至冥玄身边,心想着这么打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她是晓得至冥玄心性的,从未与女子接触过,除了对她照顾有加,对其他的女子一视同仁,更不晓得怜香惜玉,总不免伤了溧阳几分。
溧阳也是个傲娇的主,受了伤也不说,就自顾自的死抗着。于是新伤加旧伤,到处都是淤青。当然,这件事至冥玄是不知道的,溧阳有苦说不出,只能偷偷抹泽西给的香凝露。消除表面的淤青与疼痛,压制的久了也就积郁成疾了。球球给溧阳提过醒,她从未放在心里。挽清知道劝说不了溧阳,只好将目标对准至冥玄,让他注意分寸。
至冥玄身着黑色衣袍,眸中泛着冷意。他若无其事的饮茶,然后闭目小憩一会。待到对面有了声响才缓缓掀起眼帘。
“哥哥,你还要继续下去吗?”
“挽儿,你觉得我会输?”
“不是这个意思,溧阳毕竟是女儿身。”
“这世间除了你,还有其他女子?”至冥玄理所当然道。
“至冥玄,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好歹咱家溧阳是个黄花大闺女,怎地在你眼里还成了儿郎了。”流辉不满反驳。
“千叶,回连,溧阳——”
“她们有谁和挽儿一般温柔贤淑,识大体?”
“千叶厚颜无耻没下线,回连刁蛮任***狂——”
“流辉,你还说。”挽清瞪了他一眼,流辉咂舌,心虚的移开了目光,不与争辩。
“哥哥,听我一句劝,不要伤了溧阳。”
“嗯,点到为止。”
挽清无奈的摇了摇头,至冥玄哪里晓得点到为止,怜香惜玉。只盼他早些顿悟,明白自己的感情。
说话间,溧阳风一般的速度掠了过来。
至冥玄不自觉的勾起嘴角,重重搁下茶杯,迎了上去。
时间非一般的消逝着,千叶没事的磕着瓜子,开起了赌局。众人皆压平局,他压溧阳胜。众人笑她不识局面,她笑众人看不穿。就在决斗进行的轰轰烈烈的时刻,忽的一声听到了骨头错位的声音,溧阳眉宇闪过一抹痛色。她飞快的调正状态,将疼痛藏于眼底,忍着痛意,继续与至冥玄决斗。
至冥玄听觉灵敏,当即知道溧阳因错骨而疼痛难耐,他暗了暗眸,瞬闪来到溧阳身边。微凉的手指轻触她的腿,溧阳避之不及,痛的哇哇直叫。
“至冥玄,你使诈!”
至冥玄理也不理,一把掀起溧阳的裙摆,眼前的一幕震惊了他。身上青紫交加,无不淤青。在他的印象中,溧阳是个玉人,冰肌玉骨,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玫瑰香味,很是好闻,让他忍不住想多靠近些。但今日一见,令他瞠目结舌。
溧阳神色闪躲,立马将裙摆放下,免得被他嘲笑。
至冥玄却不依不饶,一把掀开她的衣袖,竟然遍体鳞伤。他不由得恼羞成怒。紫罗兰的双眸踱上了一层寒冰,浑身散发出森冷的气息。杀气,赤裸裸的杀气!
“是谁?”
溧阳愣了愣,目光闪躲的看向别处,不愿意与他对视。这恰恰惹恼了至冥玄,误以为她不愿说出对方的名字,怕他找对方的麻烦,想到这,至冥玄更加恼火了。
“我的人,也敢动?”
此话一出,溧阳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你方才说了什么?”
“怎么?你还想被欺负下去?本皇可丢不起这个脸!”至冥玄微微蹙眉,不明白溧阳的反应为何是这样。她的迟疑让他烦躁,以为是故意拖延时间,或者为对方开罪。
“你当真想知道?”
“你以为本皇在开玩笑?”对于她的质疑,他很是不满。
“不,即便告诉你了也无济于事,事已至此,也无话可说。”说着,溧阳长长叹了一口气。
要是在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就是猪了!这就是千叶设的句!平常的伤掩藏的很好,看不出来受伤,今日全部浮现眼前,且错骨一事,怎么可能。平日修炼的都修炼了,基本功都做了,怎么可能突然错骨!唯一的解释就是,千叶对她动了手脚。哀怨的对他们瞥了一眼,傲娇用唇语道,多管闲事。千叶笑的不亦乐乎。立马走上前,即兴表演,故作惊讶。
“哎呀呀,我就说嘛,你家那口子不晓得怜香惜玉,动不动就大动干戈,一般女子哪里受得了,也就你死要面子活受罪,不跟他说罢了。若要换了我,铁定大肆宣扬,非得按他几十个罪名,什么暴力狂,虐待狂,辣手摧花。。。。。”
“谁若碰了你一根手指头,我必废了他。”帝华鬼魅一般的飘来,悠悠道。
“还是我家夫君好,亲亲。”说着亲了下去。
帝华宠溺的摸了摸千叶的发,笑的一脸温柔。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知不知羞。”流辉拿着桃花扇,笑眯眯的打趣,说着,牵起挽清的手就走了,“来,挽儿,我来给你说说,三从四德,‘三从’:娘子命令要听从,娘子出门要跟从,娘子说错要盲从,‘四德’:娘子花钱要舍得,娘子着装要等得,娘子生辰要记得,娘子打骂要忍得。”
“哎,现在啊,也不晓得谁啊,有娘子跟没娘子一样,话说不上几句,就大打出手,不知道的还以为人家欠你十八万似的。”
“他是我们男人的耻辱啊。”球球跟个小大人似的,摇头叹息。
千叶她们你一句我一句含沙射影的说着,饶是至冥玄在愚钝,也能听出他们指桑骂槐说他的。他低下头,变了脸色。
溧阳一看大事不妙,当即就要阻止千叶继续说话。他们为她打抱不平,她很感动。但这是他们两得私事,不便他们说的。况且他情商如此低,哪里晓得疼爱与呵护。想到这,溧阳有些落寞,当初阴差阳错嫁给至冥玄,她喜极而泣。尤其是他在不知情时说出的话,真的是让她又惊又喜。他的好,他的霸道,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吧。她会等,慢慢开导他,开启他情感的大门。他们的未来,要由他们一起来创造。
“好了,你们别说了,这是我自己不小心受伤的。我。。。。”话还没说完,至冥玄横臂将她抱起,然后直径离开。“抱紧我。”
突如其来的拥抱,溧阳大惊失色,听到至冥玄的话条件反射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胸怀,听着强劲有利的心跳声,不安的心终于平复下来。
“嗯。”她轻声回应,没有多说什么。
他从未对她如此温柔,她也从未对他小鸟依人。
他轻手轻脚的将她放在床榻之上,缓缓掀起衣袖,裙摆,然后拿出跌打药轻轻抹上去。动作缓慢而轻柔,微凉的指尖拂过淤青的肌肤,她微微颤抖,却没有说一句疼。
看到坚强而柔弱的女子,至冥玄胸口闷闷的,说不出的感受。
半晌,轻声问,“疼吗?”声音很轻很柔,似乎怕声音大了会弄疼她一样。
溧阳没有说话,笑着摇了摇头。
她背对着他,裸露着后背,让他为她擦药。她双臂抱住腿,没有太多的动作,连转身都没有。至冥玄以为她在生他的气,气他的下手不知轻重,气他的不知怜香惜玉,气他的不知慰问,气他的无情冷漠。。。。半晌,听得他一句低沉而凝重的声音,“抱歉。”
溧阳知道至冥玄误会了什么,刷的转过身。急急忙忙的解释,“不是的,至冥玄,不是你的错。我没有怪你,真的。。。。”
见他一闪而过惊讶,耳朵悄然飞起红晕,目光闪躲,不自然的偏头看向别处,随着他的目光低头,猛然双手捂住胸前。
“至冥玄,你混蛋。”
至冥玄尴尬的脱下外袍为她披上。又来了句,“抱歉,我没注意到。”嗯,没注意到,所以不知不觉脱了她的衣服,她尴尬的推让了,当时他想其它的事,没有注意到这点,以为她在闹脾气,便比她更固执。所以她背对着他,不敢回头的原因就是,尴尬与害羞。
“嗯,我知道。”溧阳温温的回答。
此时的她就像个柔情似水的女儿,温柔腼腆,善解人意。
至冥玄心下一动,一把抓住她的手,低沉的唤了一声。
“阿阳。”
“嗯?”溧阳不疑有他,回过头来看他,正巧看到他含情脉脉的双眸。
“我们成亲吧。”
“好。”
话音刚落,冰凉的唇吻上了柔软的唇。
就在众人喝着茶聊着天时,一阵轰鸣声传来,随之是溧阳和至冥玄的打斗声。
“我是冥后,后宫之主,我要在上。”
“我是冥皇,自然在上。”
于是乎,论强舌战直接蹦到了激烈的打斗。
看到这一幕,众人无奈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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