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这徐选聊发轻狂,被人架住推出院外,却是声嘶力竭叫喊不断。
任谁都知道那狂放的小子是以曹公《短歌行》为底再作诗文,但诗中怒骂满场之意再明显不过。
无异于当众打小岁评的耳光,爆发出心中滔天不忿。
林庭正和几位家主听了都气得站起身来,指着即将远去的徐选怒道:“让他闭嘴!让他闭嘴!如此狂徒,简直......简直是......”
“哈哈哈哈......我借曹公之文,痛骂尔等士族瘟猪,在场士族学子,谁堪与我相提并论!哈哈哈......有种你们就打死我罢了!若叫我活着离去,定让你们士族颜面扫地!”
“站住!叫他站住!”
郑太阿也气得捶胸顿足,这小子太狂了,打死他简单,但今日之事传扬出去。
幽州士族的颜面何存?
现在,郑太阿极其后悔,就不该让同意这些寒门贱民进来。
这些寒门贱民根本就是来挑事的!
徐选的诗文虽然粗鄙,又是借作他人,但在瞬息之间就能改他人之作在骂眼下之人,这也是一种本事。
再配上刚才被家丁捆绑拖拽时的挣扎,那股子狠劲儿上来,更添了诗作几分气势。
“好好好!你不服!今日就让你看看我们士族学子的诗作!”郑太阿大声喊着,然后又对在场的年轻一代怒吼,“你们,谁有胆子来与这寒士一争高低!”
郑太阿的表现虽是义正辞严,气势十足。
但说话之后,园中诸位士族子弟却都是鸦雀无声。
先前出来解围的墨非白不行了。
年轻人心里都有底,都知道此事不能强出头。
若比得过还好,比不过,岂不是成了笑话?还会成为士族的耻辱。
只要不站出来,以后被骂的是整个士族,又不是某一个人。
这笔账,任谁来算都很清楚。
场面僵住了,郑家家主很是尴尬。
“你们......你们......竟无一人敢出来吗?”
徐选已被家丁松开,见到眼前景象,更是狂放大笑:“哈哈哈......士族子弟,全都是无胆鼠辈!”
“你......你休要猖狂,我......我有一诗。”
人群中,忽然传来一个突兀的声音。
所有人都去找那声音的主人。
就看见在林庭正身旁不远,林寻走了出来。
林寻!
林家少爷谁不认识?
但谁能想到是林家少爷站了出来?
这不是邙县的第一大纨绔吗?
他......他怎么......
“哈哈哈......”
连一些士族子弟都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这林寻出来是闹哪样?他是觉得现在士族还不够丢人吗?
这纨绔少爷都能写诗了?莫不是在做梦?
周围的笑声此起彼伏,林庭正的眉头也皱到了一起,回身低喝道:“下去,这不是你来凑热闹的时候!”
“爹,我真写了一首诗!”林寻却是一本正经。
林庭正慌得要命,出了一身的汗。
心说自己的儿子确实是会写诗,不过写的都是能笑掉人大牙的那种。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读自己儿子的诗,林庭正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远处,林香儿也急了:“哎呀,林寻那小子出来凑什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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