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都在这了。”
大哥陈墨带着陈松走到老屋的厨房,厨房的角落放着一个木桶,木桶里正是昨晚剩下没卖出去的螺蛳。
“还剩这么多?”
陈松上前,打开盖子,里面的螺蛳瞬间涌出一股泥腥味。
“你哥还说你的主意肯定能赚钱,呵呵……”
大嫂看到这桶里剩下的螺蛳就生气,这哪是螺蛳,这可是亏本的钱啊!
陈松没理会大嫂的话,只是闻到这飘上来的味道皱了皱眉,看了一眼螺蛳的汤汁,用手指沾了一下舔了一口,面无改色的重新盖上了盖子。
“我知道问题出在哪了?”陈松转过头来,对着探究的陈墨解释了一句。
“什么问题?你知道哪里出不对了?”
陈墨连忙抓住陈松的肩膀,激动的晃了晃他。
分家后没多大的收入来源,家里孩子的开销也不少,陈墨对损失好几块钱也挺心疼,现在知道陈松发现了问题,自然高兴。
“还发现问题?你还死活不承认自己出的主意不行,你就继续装吧,我看你还能怎么编!我信你一个字我就不是你大嫂!”
大嫂双手抱胸,站在两人身后,眼神不屑。
“你闭嘴!”
陈墨看陈松脸色越发难看,再加上也觉得自家婆娘的话中带刺,当先开口,打断了大嫂的话。
“好你个陈墨,你吼我,你竟然吼我!”大嫂眼睛一瞪,怒气直冲心头,手指指着陈墨:“结婚的时候,你怎么跟我保证的?你说会一直爱我一直保护我,听我的话,不会凶我的!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好了好了,是我的错,我们先听三弟把话说完好吗?你难不成真想亏本啊?”陈墨赶紧抱着大嫂,大嫂挣扎了下,没松开,也就半推半就让陈墨抱着。
“那行,我倒要听听他要说出点什么理由!”
陈松虽然不是很喜欢大嫂这个人,但看大哥疯狂撒狗粮,还是有点不适应。
“这螺蛳,你们没有去腥吧?这泥腥味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你说哪会有客人愿意来买。”陈松笑着,扇了扇鼻子前的空气。
“去腥?我不是加了沙姜了吗?咱乡下人不都这么吃的,难道还不够吗?”大嫂从陈墨的怀里挣脱开,趾高气扬的问。
“沙姜虽然能去腥,但效果一般,而且这一大桶的螺蛳,你也没用多少沙姜吧?这能有多大的去腥效果!你也说是我们乡下这么吃的,大家都吃惯了泥腥味十足的,自然也就不在意,但县里人能一样吗?他们可不会经常吃这么腥的东西,当然不会来买。”
陈松立刻反驳了大嫂的话,再次掀开装螺蛳的木桶盖子,示意他们。
“还真是!”
陈墨拿了一个螺蛳,使劲唆了一口,细细品尝:“好像是挺腥的,以前吃惯了也没觉得,真要细细品尝,是没那么好吃,县里人估摸着是吃不惯的。”
“这……”
大嫂看着眼前的螺蛳,沉默了。
“不仅仅是泥腥味的原因,这螺蛳的卖相也不算太好。”
陈松再次点评,让大嫂脸一红。
大嫂本身就不太会做饭,出嫁前家里也轮不到她做饭,久而久之,这厨艺也只能算一般,勉强能吃。
“虽然食用油还是比较贵,但咱们家里自己榨的菜籽油应该还有些吧,这螺蛳看起来也没有油光,给我的食欲都不够,拿来卖当然更不行了!”
陈松还没说完,就被陈墨拉着离开了老屋。
“三弟,今天真是……我替你嫂子给你道歉,今天她实在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太担心亏本而已,毕竟家里钱也没多少了,开销又大。”
陈墨在院子外,拉着陈松的手,尴尬的道歉,不好意思的说出了自己的窘境。
“算了哥,这个螺蛳生意是有搞头的,但还是有成本要下进去的,如果你真要做,还是让咱妈来炒螺蛳,咱妈的手艺可以,只要多放油,再加多放紫苏去腥,辣椒提味,这螺蛳味道差不了。”
陈松看自家大哥窘迫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明明分家的时候,他分到了最多,不仅把老屋分走了,还把陈爱国和黄芩的大半票子分走了,虽然并不算多,但在乡下也应该够撑过几个月的,怎么用的这么快?
陈松也不想深究这东西,他们再怎么亲兄弟,毕竟也分了家,有些事情只能看着,不能多说,说多了反而影响兄弟感情。
“我还有事,先走了哥。”
陈松摇了摇头,准备离开。
“三弟谢谢!”
从耳后传来的声音,让陈松顿了顿,心中感慨,就算他再怎么不喜欢大嫂这人,但大哥还是自己的亲大哥,以后还是要拉一把的。
……
陈松离开老屋,也没着急去找大牛和王瑶,这时候他们应该也到他的院子里了,估摸着正在帮忙收购村里人送来的小龙虾。
他没急着回去,收购这事他不在,也能进行。
陈松现在急需要去办另一件事,这两天没在王瑶家里借宿,都是睡的新窝,但家里的床是简单的砖头和木板搭的,睡的太膈应了,甚至还没打地铺睡的舒服,每天半夜被膈应醒,睡眠严重不足。
所以陈松现在继续要搞一张床回去,所以他决定去隔壁村找十里八乡手艺最好的杨木匠订一件木床,至于其他家具,以后再说。
重生之后,杨家村陈松已经去过一次,上次去还买了一万块红砖回来。
杨家村在陈家坳西南十多公里的地方,走路过去要两个钟头,陈松看天还早,也不着急,就在小路上朝着杨家村走去。
“滴滴!”
一辆小巴士汽车在陈松身后按喇叭,陈松让开道路,让巴士先走,没想到巴士停在了陈松旁边,副驾驶的窗户被摇了下来。
“老乡,你知道杨家村怎么走吗?”从副驾驶窗口探出来的人开口问道,待看清了陈松的脸,这人惊讶了喊道:“陈松是你啊?”
陈松抬头看着探出的人,竟然是县医院妇科的徐娇娇。
“徐医生,怎么是你?”
陈松停下脚步,看着徐娇娇打开了车门,下车走了过来。
“我说这人怎么这么熟悉,原来是你小子。”徐娇娇一脸好笑,纤长的双腿隐约从白大褂中而出,她迈着小步伐,朝着陈松走来。
“徐医生,还真是巧啊,你是要去陈家坳?”陈松的目光艰难的从那双腿移开,转移到那台巴士上,才看清巴士上面写着县人名医院的字样。
“我们接到卫生局的任务,要去乡里开展免费诊断,给村里大家测一测血压,讲讲医疗常识。”徐娇娇站在陈松面前,差不多和陈松平齐了个头。
“这是好事啊,我带你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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