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么办?”陈松反问了一句陈墨。
陈墨摇了摇头:“三弟,既然你都推断出了问题,应该有办法找到证据把杨二混子抓起来吧,这样咱爸就能回来了。”
“容我想想。”陈松想着,却没想到学校外进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杨叔,哎呦都在呢?”
正当陈松原地思考的时候,粗鲁的声音顿时从校门口传了过来。
陈松回头望去,一个肤色较黑,长得高大又壮的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过来,咯吱窝里还夹着一个模样精致的黑色皮包,这人带着一条金链子,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是这笑非常假。
“他就是杨二混子!”
石头叔在陈松旁边轻声说着。
陈松微微点头,不出意外,他也想到了这人是谁?
只是没想到,他爸早上刚被带走,这人就熬不住了,中午就来学校了。这也太明显了,陈松现在不想怀疑他都不行。
“哎,这两位小同志是谁啊?”杨二勇一眼就看到了站着的陈墨和陈松两个年轻小同志。
当然,这话也就是客气一下,杨二勇问完也不在意谁会回他话给他介绍一下,只是对着杨校长问道:“杨叔,我刚才听说主持学校扩建工程的陈爱国被抓走了?我就知道陈爱国这人不靠谱,你看这房子,多好的房子啊,就这么塌了,可惜可惜了……”
杨二勇走在坍塌了一半的房架子面前,装模作样的扮做惋惜的模样,脸上尽是着急之色。
“你!”陈墨听着杨二勇诋毁陈爱国,顿时不乐意了,想要上去理论,被陈松拦住了。
“小同志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杨二勇哂笑几声,也不在意陈墨愤怒的表情,转头对杨校长说道:“杨叔,既然陈爱国他们没法干了,不如接下里让我来接手怎么样,放心,价钱跟他一样,咱们都是亲戚,肯定都是成本价对吧,就挣个幸苦费。”
“你放屁,爱国哥马上就会出来的!”石头叔站了出来,指着杨二勇生气着:“再说了,这可是学校工程,让你接手岂不是害的是两个村以后的孩子!”
“石头,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怎么样,跟着陈爱国那个木头疙瘩有什么钱途,跟我干怎么样?以你的技术,一点也不逊陈爱国这家伙,咱两联手,这附近十里八乡,甚至是县里,还有哪家建筑队能比得上咱!”
杨二勇笑呵呵的邀请石头,脸上的横肉随着他黑色的皮肤抖动着,看似是在笑,其实是在威胁。
“杨二混子,你长得不美,想得到挺美的!”陈松的话响起,让杨二勇顿时脸上的笑意都停住了,整个脸都阴沉下来。
他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叫他杨二混子。
“你是谁?干嘛来的?小伙子年纪轻轻的,得好好说话,可别不知道好歹啊!”
杨二勇高大壮硕的身子朝着陈松走来,一只大手朝着陈松肩膀拍下。
陈松只感觉有一股大力,从杨二勇的手心传入到了肩膀之上,陈松眼睛一凝,瞳孔顿时缩成针麦一般,伸出右手,抓住肩膀上杨二勇那只使坏的大手,瞬间发力。
“卧槽尼玛的!给老子放开!”
杨二勇顿时大喊着,被逼放开了捏着陈松肩膀的手。
“叫你杨二混子是看得起你,手嘛最好是放在他合适的地方,否则容易受伤!你问我是谁,那我就告诉你陈爱国是我爸,你说我是干啥来的?”
陈松扯开杨二勇的手,冷笑着轻蔑看着他。
“原来是陈爱国家的小崽子,咋,你爸被关进去了,担心了吧,跟你说吧,你爸这次麻烦了,学校工程都敢偷工减料,严打知道吗?就不怕吃花生米?”
杨二勇一边揉着自己的手,一边忿忿的威胁着陈松。
“其他的我不知道,到底是我爸还是谁吃花生米,倒是可以好好探究一下对吧?”
陈松的目光仿佛是看透了一切,直直的盯着杨二勇的眼睛。
杨二勇顿时觉得自己仿佛是被看穿了一样,心中暗暗打鼓,这小子什么意思?难道已经发现了这房架子塌了的原因是自己干的?
不可能,自己选择的时间可是后半夜,学校里一个人都没有,学校又是在两村之间,周围可没什么住的人,不可能有人看到自己!
那这小子到底什么意思?
杨二勇眯着眼,想着陈爱国家这小子的想法,却发现完全猜不透,但一想到自己做这事这么隐秘,不会有人发现,顿时胆子又大了起来。
“你跟你这个小子一般见识,哼!”杨二勇发现眼前这个小崽子不是太好惹,似乎比陈爱国还要难缠一点,顿时息了心思,转头看向杨校长。
“叔,你看这工程来不及了吧,国庆后学校有领导要来视察吧,到时候赶不及工期,岂不是很难看,不然就有我来接手得了,我保证给你在国庆假期前全部搞定,叔你还不信我吗?”
杨二勇凑到杨校长身边,一边说着校长面临的难处,一边拍胸脯保证。
听了他的话,杨校长也很为难,他当然是更想让陈爱国来继续的,但是陈爱国现在在派出所,哪怕没什么问题,要出来也得明天,耽误了一天工期,这扩建项目估计就要延迟,到时候就麻烦了。
陈校长脸上露出纠结为难的神色,看着石头和陈墨陈松两兄弟,眉头一皱,又看向杨二勇,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赶工期,不然就来不及了!
“这……”杨校长刚想说点什么,却被陈松直接打断了。
“杨校长先别急,我爸马上就能出来。”陈松看着杨二勇右手一处包扎着创口贴的手指,然后瞥了一眼塌掉的房架子,神秘莫测的说着。
“咦,什么意思?陈爱国干出这种事情,警察难道还会放他出来不成?”
杨二勇轻哼了一句,不屑的看着陈松,语气嘲弄。
“三弟你有办法了?”陈墨欣喜的看着陈墨。
“松娃子,你真有办法?快说,这工程真的拖不得。”杨校长听了陈松的话,最终还是决定缓一缓。
“还真有你的,你有啥办法?”石头叔拍了拍陈松肩膀,开心又好气。
“杨二混子,你手指上的是新伤吧?”陈松指着杨二勇右手手指的创口贴。
众人朝着他的手指看去,上面的确有贴着一个创口贴。
一说到这个,杨二勇顿时将手掌握拳,将手上的手指藏了起来:“关你屁事,这是我昨天下地干活不小心弄伤的。”
“是不小心弄伤的,但是下地干活,还是其他什么……”陈松冷笑着,走到垮掉的房架子里,不一会儿,拿出了一根铆钉和一根木条。
这根木条上,铆钉的位置附近,还有一些红色的血迹。
“要不是你太着急赶着上门,我还真不一定能发现这个线索。你这手指是昨天来拔铆钉的时候,意外受伤的吧,毕竟深夜搞破坏,又不能点灯,这么黑的晚上,受点伤不足为奇。这木板上铆钉附近的血迹,应该就是你不小心滴下来的吧?”
陈松举起手上的木条板,指着其中一点红色的印记。
杨二勇顿时面色大变,想要上来抢走这块木条板,被陈松一脚踢倒在地。
“小兔崽子,老子打死你!”
杨二勇瞳孔顿时红了,冲上前来,举起拳头就朝着陈松打来,搭配上他这个高大黑壮的身材,的确很唬人。
陈松冷笑着,丢下手上的“线索”,侧身,一把抓住杨二勇的拳头,一个擒拿手,就将杨二勇反扣,压在地上。
“杨二混子,你太着急了,而且也太心急了。就算没有这个线索,这么多铆钉上面的指纹,恐怕你就说不清楚!”
陈松面色凛然,声音低沉了下来。
“小兔崽子,老子弄死你信不信!”被反扣在地上没办法动弹,杨二勇却更加凶狠的放话,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意思。
“弄死我,你先考虑怎么过了严打这一关再说吧!”陈松冷笑。
1983年这严峻的严打形式,一些小事,一些小混混都吃了花生米,杨二勇这种本身有前科的,就更麻烦了!
“大哥,报警,就说学校搞破坏的人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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