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会,大丫准备先告辞回家。
于是,陈松知道了大丫家里没多少吃的时候,就先把身上的零钱交给了大丫,让她先渡过这段时间,给他们时间做好一切的准备,开始大丫还不愿意接受。
陈松只好故意说这些钱是预支的工资,到时候她来工作后,拿到工资再来抵债。
这么一说,大丫才把陈松给的零钱收了下来。
告别了大丫他们三人,陈松看着她们离去,待看不到身影,才回到村里去。
先去种植园临时的办公室里和大哥陈墨和老支书聊了聊,对特意招收大丫的事情,以及给大丫一家换个地方住这件事通了通气。
陈墨倒是没意见,反正种植厂里多出一个大丫的工资,并不会有多大的麻烦,再说他自己也对大丫这一家有些同情,因此也乐得其成,同意陈松招大丫做工这件事。
不过老支书就在陈松说这件事的时候,一直蹙着眉头皱着脸,一脸难开口的样子。
陈松早在说这件事的时候,就观察到了老支书的脸色,在应付完陈墨之后,就转头问起了老支书:“三爷爷,你是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说不同意?”
老支书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指着陈松点了点,想说点什么,但却不知道为什么,难以说出口。
“三爷爷,你有什么顾虑是不是,您就说呗,是不是我这么做不太好?可大丫他们一家的确太可怜了。”陈松皱着眉头,想要劝劝老支书。
“我说过我不乐意了吗?真是胡闹!”老支书白了他一眼,然后叹了一口气:“我是有顾虑,但不是顾虑你做好事,我是担心崔家村那边啊。”
“崔家村那边咋了?我帮他们解决一个贫困户,难不成他们还不乐意?”
陈松好奇的反问,想要从老支书口中得到一些其他不知道的事情。
“你想的方法是不错,但是你这事恐怕还真有点难办。”老支书看了一眼陈松,瞥了一眼旁边偷听的陈墨,站起身来,一脸严肃的说道:“你们可能不知道,崔家村的支书,自从那年的计划生育强制结扎出事之后,就撤了原来那个支书,可这里刚出了事,隔壁县都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最终隔壁县的县长就指定了一个人下来当支书,这个支书叫闫文平,这个闫文平吧本来也不乐意,但挨不过县长官大啊!”
“于是,他就提了一个要求,要求崔家村的事尽量都按照他的办法治理,县里不能有太多干预,否则他宁愿从公家辞职,也不乐意上任。”
“当时县长可是愁坏了崔家村没人管,又没人接任,好不容易有个闫文平吧,这个条件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县长就和他约定了,只好不违反法律和道德,怎么管理崔家村,他闫文平说了算,县里不管。”
“闫文平这才乖乖上任。要说这闫文平这人吧,管理村子算是一把好手,崔家村这些年趁着外面这股春风,也变了不少,有不少人家赚了钱了。”
“但这人吧,认死理,好面子,对崔家村的每个人都看的挺重,你要想把崔家村的人换到咱们陈家坳。这外面要怎么说这闫文平了?”
“大概会说闫文平支书这个人搞得崔家村人活不下去了,还要靠陈家坳的人来救命。他不要面子哒?”
老支书说着崔家村这支书的事和性格,给陈松分析了这事。
“三爷爷,你意思是说,我要是上门申请把大丫他们一家给换到陈家坳,闫文平支书那边会觉得自己没面子,会觉得咱们是来羞辱他的?”
陈松听出了老支书的话中之话,顿时挠起了头,有些难办起来。
“哎,对喽,你好好想想!”老支书抽了一口烟,吞云吐雾起来。
这还真是一件麻烦事!
毕竟陈松这么做,看起来是做好人好事,给大丫二丫他们一家帮点忙,让他们能有份尊严的工作,能好好的活下去,不需要饱一顿饿一顿的活着。
但在闫文平的角度看,自己村里的人,却要十几里外的村子的人来帮忙救助,这实在是显得自己这个村支书干的很差劲,面子上过不去啊!
按照老支书所说,闫文平这个人还是一个很要面子,很讲究要强的人,陈松真要上去说这件事,恐怕马上就要被他赶出来。
难道要让陈松动用自己县人大代表的权利吗?再说了这个人大代表也不是这么用的啊,有没有用暂且不说,万一闫文平不吃这一套呢?
这事,难!
怪不得刚才陈松说起大丫的时候,老支书一直蹙着眉头皱着脸皮,一脸为难。
原来为难之处,是在崔家村的村支书!
陈松和老支书都沉默起来。
反而陈墨在一旁突然开口问道:“既然觉得闫文平只是要面子拒绝的话,而不是因为其他原因反对,完全可以想一个不伤他面子,又让他觉得拍他马屁的办法,那不就行了。”
老支书一愣,笑骂道:“你说的简单!”
陈松突然打断老支书:“别说,我还真想到一个办法!”
众人一愣,纷纷看向陈松。
“你快说啊!”老支书见陈松还是一脸思索的模样,打了他一下。
“别急,刚才大哥提醒我,既然闫文平支书是觉得我这么上门申请给大丫一家换个村子生活,是在侮辱他执政无能,那我就送给他一份前程不就好了。”陈松眼中闪过智慧的光芒,开口说道。
陈松的话,让老支书一脸疑惑。
“送一份前程?”老支书拍了拍桌子,脸上充斥着不满意:“前程这东西还能送的?别胡说八道了,你不是要帮那小女娃一家吗,你正经一点。”
“三爷爷,我可没胡说八道。”陈松大喊冤枉。
“那你说说,你能送什么前程给他,我可是知道的,这些年开会遇到那个闫文平支书,他那个脾气哦,臭的很,咱们附近很多干部都不喜欢他,你能给他什么前程,让他同意这么让他没面子的事?”
老支书见陈松似乎不是在开玩笑,也认真起来,想要从陈松口中知道到底是什么。
“三爷爷你忘了我是什么身份了?县人大代表啊,而且马上就是市人大代表了。到时候我去见见市里领导,把人家调出来不就行了。反正这闫文平本身就不想在基层当这个村支书吧,我把人家调到市里,不是更好!”
“开什么玩笑呢,你还调人家到市里。”
老支书瞪了一眼陈松,完全不信陈松有这个能耐。
“三爷爷,你咋还不信我呢,你等着,我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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