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悬崖向下看海平面至少有十余米,水压过强,毫无防备的鼻孔被强行灌入大量咸腥的液体,涌入呼吸道,鼻腔和大脑连接的神经中枢火辣辣的刺痛,用力忽视胸腔不断传来的刺痛,江舸浮上海面,环顾四周,唤了几声解漾的名字,没得到回应,也没发现解漾的踪影,深呼吸,憋了一大口气,重新扎入水底,很快他就看到了不远处冲他浅笑盈盈的解漾,江舸无法形容形容此时的心情,就好像被扼住的心脏突然得到了释放还被温柔的亲了一口。

    解漾在水底憋气,落入水底没几秒他就等到了奋不顾身朝自己奔赴的人,看到江舸朝自己游过来,正欲做出反应,就被一股强大的力扯过去。

    “你这个疯子!”

    解漾闷闷的笑。

    水面被两人砸下激起的巨浪,慢慢变成细微的水花向两岸扩散,逐渐归于平静,有人在水下接吻。

    这是一场带着海水潮湿气息湿热又咸腥的吻,不如在陆地上亲来的美妙,可是两人都没有结束的打算,对两人来说,这不是简单的亲吻,更像是一场暧昧的升华,一场劫后余生的狂欢。

    直到胸中的氧气耗尽,大脑即将缺氧,江舸才放开解漾,托着解漾往上飘,俩人探出海面,解漾转换位置,由面对面拥抱变成单方面的趴在江舸身上,温热的呼吸打在江舸身上。

    夕阳的最后一抹阳光还在,暖洋洋的,两人躺在沙滩上,大脑放空的时候,江舸明白了落海前,解漾说的话:触碰死亡,他说他最喜欢触碰死亡,江舸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侧过身看解漾,后者正在闭目养神,任他打量。

    太阳完全西沉,晚风清冷。

    “做吗?”解漾伸手描绘江舸的唇线,突然的出声打破了两人的沉默。

    江舸握住抵在唇上不安分的手,凑近在解漾唇上亲了一口,然后起身,顺便拽了解漾一把,自顾自往两人停车的地方走,留下一句话,顺着晚风飘到解漾耳中,“回家。”

    解漾笑着跟上。

    两人绕了一大圈才回到停车的地方,解漾体力不支,上了副驾驶,江舸捡起扔在一边的外套,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在解漾不解的注视下,用不算暖和但胜在干燥的外套将解漾包成一个粽子,才满意的上了驾驶位开车回家。

    江舸第一次来这儿,对这块地段不熟,跟着导航,目视前方认真开车。

    解漾手里捏着江舸的衣角,身上捂得暖洋洋的,同时被捂热的还有一颗不断跳动的心。

    俩人到家,来不及开灯,就迅速亲吻在一起被江舸完全压制,趴在床上,即使是这样,解漾依旧没有屈服的意思,身后啃咬解漾脖颈的罪魁祸首转移了地方,慢慢向上抵在解漾耳边,含住解漾的耳垂,含糊不清的叫了声,“漾漾。”

    两个字让解漾放弃了抵抗,解漾生活20多年,称他漾哥的人居多,再不济就是唐星耀几个关系好的直呼其名,像江舸这样黏黏糊糊逮着人叫漾漾的,对于解漾来说是绝无仅有的头一次,江舸感受到解漾逐渐放软的身姿,厚着脸皮又接连叫了几声,解漾稀里糊涂的就彻底躺平了,闷闷的说,“我第一次,你轻点。”

    “我不我没病。”

    “我有病!”

    窗户没关,晚风吹上窗帘,窗帘摇摆,月光洒在床上,床上没人,床板晃动,抓着床脚边上的微红指尖分明的手轻轻颤抖,倒映在墙上的影子斑驳,空气中偶尔传来几声若有似无的闷哼声,那是解漾咬着下嘴唇发出的声音。

    天际泛白,解漾感觉身上的人终于消停了,浑身酸软,骂人的力气都没了,临睡前感觉自己被抱去浴室再出来的时候身子清爽干净,再然后就是感觉脸上痒痒的,用仅剩的一点力气将身上的大脑袋推开,骂骂咧咧,“江舸你再这样明天就给我去睡狗窝。”

    江舸动作一顿,眼里闪现亮光,万分惊喜,又狠狠亲了一口,终于消停,把人搂进怀中闭上眼睛。已经熟睡的解漾不自主的往江舸怀里靠,床上俩人肌/肤/相/贴,密不可分。

    醒后,江舸已经收拾妥帖,准备出门了,解漾懒懒的靠在床头,一股恶意涌上心头,“昨晚很爽,但下次换我上你。”

    江舸抱肩间好整以暇的望着他,似笑非笑,“看来漾哥是上瘾了,我有说过还有下一次吗。”

    解漾脸上的笑容凝固,心里一咯噔,心里很是难受,面上巧妙的掩盖了,扯出一个笑,转过身,装作很累的样子,打了个哈欠,往被子里拱了拱,只留了几撮头发,像是受伤的动物,没出息的躲了起来,解漾尽力不让自己发出的声音颤抖,保留自己最后的体面,“出门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不送。”

    身后的人逐渐靠近,解漾缩在被子里,觉得自己狼狈透了,玩着玩着竟然把自己玩进去了,江舸的手段是在是高,谁能想到奋不顾身的一跳竟然愿意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炮/友,解漾甘拜下风不得不承认在江舸面前,自己道行太浅。

    江舸显然是猜到了解漾的想法,他像一个等待猎物慢慢掉进陷阱的猎人,江舸觉得自己可以收网了,他缓慢踱步站在窗前蹲下,亲吻解漾露在被子外边细软的头发,明显感觉到床上的身子僵硬了,“我明天出差,一周时间,等我回来,一定让你下不了床。”

    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并不美妙,解漾想跳起来打死眼前嬉皮笑脸的人,江舸低头在解漾脸上亲一口,“生日愿望实现了。”

    解漾骂人的话哽住了,算了,就这样吧,谁让他喜欢上这个混蛋了。

    果然如江舸说的那样,接下来的一周里,解漾都没见过那人,期间谁也没有刻意的去联系对方,除了正常的早安晚安之外,江舸也会状似不经意问一嘴,解漾有没有背着他出去鬼混。

    解漾躺在床头,明明几天都没出门浪,非得要刺激某人。

    解:那必须得啊,江爷出差这么些天,放我一个人独守空房,难不成我还要为你守身如玉吗

    远隔千里之外的江舸,站在落地窗前,看到解漾的回复,嘴角不自主的上扬,眼神也肉眼可见的温柔起来,掐灭手中的烟,垂下头,慵懒的打字。

    江舸:我明晚回家

    解漾的嘴角尚未弯起一个弧度,江舸的下一条消息就进来了。

    江舸:洗干净床上等我

    江舸:让你孤单寂寞冷的身子热起来

    。。。。。。

    解漾瞬间黑了脸,小小的操了一声,仍然掩盖不了他眼中的笑意。

    发生关系以后,俩人的相处好像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大的不同,如果非要说一点的话,那大概就是“不长眼”彻底赖上解漾了,黏人的程度比江舸那个亲主人还要亲切些。

    次日清晨,解漾还在睡梦中,昨晚无缘无故的失眠使得他今天比平常醒的迟,因为这两天的避世生活,解漾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早上6点整,“不长眼”准时跳上解漾的大床,狗头蹭着他的脸提醒该放饭了。

    解漾转了个身,把狗头推出去,嘟嘟囔囔的又往被子里埋了埋,很快又进入睡眠。

    江舸推开家里大门的时候,“不长眼”那只蠢货正在撕咬一只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纸箱,看到许久未见的亲亲主人,立马抛弃蹄子下的东西,朝江舸那奔过去。

    江舸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长眼”心领神会,靠在江舸的腿边,安静的撒娇,摇着尾巴,目光看向不远处的狗盆,江舸拍了拍狗头,也为了待会这厮不打搅了他的好事,脱下大衣挂在门口的衣架,便先给狗喂了饭。

    解决了眼前的东西,江舸满意的拍拍手,起身往解漾的房间走,也不敲门,索性来个突然袭击,直接就推门而入,令江舸意外的是,窗帘拉的严密,屋子里的光线很暗,隐隐约约能看到被子凌乱的散在床上,睡衣也随意的丢在一旁,打开灯,卧室骤然亮起,房间的主人却是没见,整个房间透着一股冷意,显然是好几天没住过人了。

    江舸的眉头轻微的皱起,抿着嘴巴,脸上没什么表情,掏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手机响到自动挂断,对面也无人接听,江舸把手机摁断,面无表情的推出解漾的房间,还礼貌的带上了门,“不长眼”吃饱喝足,躺在沙发上,看到主人出来,本想凑上去,观察到那人一脸不爽,一脸暗沉,印堂发黑,爪子挪了01c又很懂事的收回来了。

    江舸回到自己的卧室,开门的声音无不提醒着他此时心情有多不爽,赶工作赶在深夜昨晚,订了最早的一趟飞机风尘仆仆的回来就为了能够提早见到某人,谁知道,还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江舸关上门,本想先洗个澡,洗去这一身的尘土味儿,好好的睡上一觉,上衣脱到一半,江舸看到了他的床上,被子隆起的大大的一团。

    心情突然就开阔了,身子也不疲惫了,眼睛都亮了。

    江舸赤着上身就往床边走,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着心跳似乎比平常快了点。

    睡梦中的解漾感觉自己被一只庞然大物压上来,以为又是“不长眼”搞鬼,说了两句好话,终于被搞得不耐烦了,掀开被子,眼睛还没睁开,就被迫不及待,眼冒绿光的某人咬住了喉结。

    解漾呆了几秒,很快就反应过来,埋在他脖子处的某人似在惩罚他的不专心,解漾疼的抽了口气,以牙还牙般的在江舸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咬完后,两人头抵在对方的肩头,闷闷的笑了。

    笑过之后,江舸在解漾耳边吹了口气,“漾哥,果然是急不可耐,直接脱光了等到我床上了。”

    解漾从江舸肩上直起身子,笑得可谓是魅惑众生,“昂,那江爷干不干?”

    江舸的呼吸变得深重,解漾还没意识到自己接下来会遭遇什么。

    江舸掀起被子扔到一边,反手抱着解漾的腰,解漾愠怒,“我困,我要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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