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玉婵最后还是收下了那两个荷包,  毕竟她本来就打算帮梅仪婷一把,即使她临时改变心意,但只要她把心意改回来的时候,  还是在她力所能及的时间和范围之内,她就还是愿意帮助她。

    丁点大的小姑娘,放在古代也才刚刚成年,何必总是那么小心翼翼的呢?

    至于梅文轩的那一份,邱玉婵嫌弃地“啧”了一声,算他沾了小姑娘的光。

    幼稚的老男人,一大把年纪了,还跟自己的师弟抢朋友呢?

    邱玉婵施施然地收下两个荷包走了,其举止之从容、姿态之风流,  简直是大大出乎了后边那些围观群众的意料。

    永远活跃在分享热瓜第一线的学子兴奋地搓了搓手,“开盘开盘!有没有人想要赌一下,邱玉婵今日究竟能收到多少个荷包?”

    旁边,有一个好心的学子轻轻地扯了扯他,  示意他注意那个刚刚失恋、现在还眼眶红红的少年。

    招呼众人开赌的那名学子脸上的笑容微僵,咳咳,他这样做,好像是不太好哈?

    就在他准备放弃,想要招呼大家散场的时候,那个眼眶红红的学子突然重重地一掌拍在他的肩上,  “两个!我就赌两个!我就不信了,书院里还会有其他人会给邱玉婵送荷包!”

    好心学子:“……”

    好心学子:“那我就赌三个好了。既然梅师兄都给玉蟾兄送了荷包,那身为她的好兄弟,文才兄他总不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吧?”

    好心学子把话说得隐晦,好像不知道七夕荷包代表的意义一样。

    刚刚还被他劝得在心里反省了自己一顿的领头学子:“……”

    你们两个……算了,  “开盘开盘!我先声明啊,咱们今天只算邱玉婵她在七夕这天收到的荷包,不管最后她收没收下,不管是不是书院里边的人送的,那可都是要算数的啊!你们两个确定不改变主意了?”

    那个眼眶红红的学子用力点了点头,早有准备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两个!我赌一十金!”

    虽然嘴上说得隐晦,可是七夕荷包代表着什么,在场的这些人之中哪个不是心知肚明?

    邱玉婵成天待在书院里,任是她生得有万般动人,也不可能吸引到书院以外的人的爱慕吧?

    好心学子倒是犹豫了一会儿,但是最后还是没有改变主意,只是下注的金额较小,只十两金罢了。

    有他们两个开头,场子一下子就热了起来。

    万松书院的这一届学子里面,倒是罕见地家世出众的学子占了多数。

    如今在场的大概有十余人,开盘的那名学子的手上很快就汇聚了大概有三百两金的银票和金锭。

    “大家一个一个的来!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啊!”那名学子手忙脚乱地整理手上值钱的物件和钱袋,没注意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

    直到一块玉坠灵巧地在空中划过,最后准准地落到了他的手上,“这个坠子大概值三百两金,全赌邱玉婵今日能收到不下一十个的荷包。”

    价值不菲的玉坠,熟悉的、在此刻显得异常恐怖的嗓音……开盘的学子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来,“文、文才兄……”

    刚刚还围绕在他周围的学子们早已大踏步躲到一旁,这会儿抬头望天的抬头望天、低头看地的低头看地,竟然连赌本都不打算要了。

    “怎么了?”马文才笑得毫无威胁性,“这个活动,是熟人不能参与的吗?还是说你们这是在担心,我能得到内幕消息?”

    开盘的学子见马文才好像确实是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这才迟疑地、犹豫地摇了摇头。

    他们干的这事儿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端看当事人想不想要追究了。

    不想追究,这就是小赌怡情、小打小闹。

    想要追究,他们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拿邱玉婵的风流韵事来做消遣。

    那名学子本来还在担心,马文才跟邱玉婵的关系那么好,为人又那般骄傲,这会儿看到他们拿邱玉婵来打赌,怕不是要把他们的摊子掀翻?

    再悲观一点,他接下来要掀翻的可能不止是他们的摊子,还有——他们的天灵盖儿。【qaq】

    可是眼下,他好像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所以他这不是在钓鱼,只是他们的同道中人?

    不得不说,马文才想要唬人的时候,他的外表言语和姿态,还是十分具有欺骗性的。

    起码现在,那个开盘的学子是放下心来了。他试探性地把马文才丢过来的玉坠抓在手里,“买定离手?”

    马文才托着下巴沉思片刻,“算了——”

    那名学子立刻被吓得一个手抖,周围那些假装不经意地探出头来的学子们,更是“嗖”的一下,比谁都快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马文才好像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心虚和害怕,他笑着取出自己的钱袋,“我再加个注,一共五百两金,全赌一十个以上。”

    开盘学子的目光一下子就变得火热了许多,在场的这些吃瓜众人,是常常混迹在一起玩乐的。

    大大小小的赌盘他们也开了不少了,也不是次次都会拿真金白银来当赌注的。

    几百两金子对于他们这群人来说,也不能算是什么大钱。

    可是随便一次开赌,就能轻轻松松地拿出几百两金的,目前也就只有财大气粗的马公子一个了。

    而且他下的注还这么离谱,比起想要赢得最后胜利,他这举动倒更像是在砸钱给自己的好兄弟撑面子!

    他可是这个赌盘的庄家,他们自己定的规矩,当然没有选项越离谱,赔率就越高的说法。

    只是十个以下的荷包数量,必须选出准确的数字;十个以上的,才能用区间法;至于一十个以上,这样的选项着实太离谱,除了马文才以外,还没有人敢这么赌呢。

    因为不管赌多赌少,赔率都是一比一。

    选项越离谱,赔钱的概率就越大!

    就是瞎赌,除非你敢下重本,否则你一样赚不了大钱,还要因此而承担更大的风险。

    是以在开盘的那名学子的眼中,他们的同窗马文才,已经能和送财童子划上等号了。

    要知道万松书院这一届的学子总共才不过五十人,加上文武两夫子、梅家一家人,才不过五十出点头。

    书童杂役先不算,毕竟他们之间没有能产生感情的基础,倒是有能阻碍感情的阶级。

    那就还是五十出点头,可是他们这儿,光是加入这场赌局的,可就有十余人了!

    按照规定,他们是不能给邱玉婵送荷包的,就是送了也不能算!

    最后不到四十个够资格的人中,给邱玉婵送荷包的人能达到一十以上?那可真是活该他们输钱了!

    虽然书院以外的人送的荷包也能算——这样有可能走向的意外的发展,也是他们打赌的一大乐趣——可还是那句话,邱玉婵她终日待在书院里,在外会对他产生爱慕之情的男男女女,又能有多少呢?

    所以说,马文才他这可不是给他们送钱来的吗?

    唉,这赢面大得,他们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呢!

    开盘的学子意思性地不好意思了一些,但是收下马文才赌注的那只手的动作,却是贼拉快!

    “好的,学子马文才,赌邱玉婵今日至少能收到一十个荷包!赌注五百两金!”说到这里,那名开盘的学子都不免有些小心虚,“文才兄,咱们这可没有什么买小赔多的说法,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不用了,就这样吧。”

    “好嘞!那我可得跟你说说我们的规矩,最终结果出来以前,我们可都得一块儿行动,免得有人暗箱操作、意图作弊。咳咳,当然我这可不是在针对您,这可是我们早就定下的规矩。”

    马文才想到自己今日原定的安排,欣然同意了他们的做法,“放心,规矩我还是会遵守的。反正今日玉蟾兄他要下山会佳人,我们本来也不会在一起行动。”

    “下山会佳人?”开盘的学子惊疑不定。

    一时之间,他竟然有些分不清楚,马文才他这是在实话实说呢?还是已经完美地代入了赌狗的身份,搁在搅浑水呢?

    他们这赌盘的规矩是自己定的,最后肯定只会有一个或者一部分人赢得胜利。

    竟然买小概率没有高赔率,那这盘的风险肯定也不能整太大。

    打个比方,假如最后只有一个人赢。赢家在他这里押了五十两金,那大家就按照出资的比例,合伙凑五十两给他。

    剩下的银子,庄家没份,如数退还。

    当然,庄家没有额外的利益,当然也不需要进行额外的赔付。

    如果这个赌局被马文才赢了去,那盘子里有五百两金,就给他五百两金;没有,就把所有的金子尽数给他,缺少的部分,庄家不补。

    因为有这样的规定在,所以开盘的那名学子直到最后也不好判断,马文才刚刚的那番话,究竟是真是假。

    不过就算邱玉婵今天要下山去会佳人,那她今日至多应该也就只会再多收一个荷包吧?问题应该也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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