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云泽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就只有陆云泽二号那数寸长的身影在空中漂浮着。
“你总算醒了。”陆云泽二号猛地松了口气,由五色灵光组成的身体闪烁了一下,像是个接触不良的灯泡。
陆云泽尝试动了动自己的手指,瞬间就感觉到了全身上下每一根骨头都在剧痛。
“蛮胡子的拳头真重啊。”陆云泽无奈地感慨道,身上法力自行运转,施展出一种名为回春诀的法术修复身体。
“你就知足吧,如果不是那只恶鬼已经没有了神智,只能凭借本能和你厮杀,就连蛮胡子的《托天魔功》都无法施展出分毫。你这时候,应该已经被他活活打死了。”
陆云泽二号无奈地叹了口气,绕着周围转了一圈。
“恢复的差不多就起来吧,和我说说这是什么鬼地方?”
陆云泽活动了一下手臂,勉强坐了起来。
“这事说起来还挺复杂,你还是直接看我的记忆吧。”
“行。”陆云泽二号也懒得和他矫情,直接翻看起了陆云泽的记忆。
过了一会儿,陆云泽二号发出一声由衷的感叹。
“卧槽!”
陆云泽撇了撇嘴,站了起来,走到蛮胡子的尸体旁边。
此时此刻,原本被打成碎片的青石地板竟不知为何,自行恢复了原状,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有蛮胡子那高大的身体倒在地上,述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能够夺舍元婴中期顶峰的蛮胡子,这只恶鬼不简单啊。”陆云泽摸了摸已经彻底破碎的胸甲,有些心疼地说道。
“当然不简单了,你就没发现,那家伙不对劲。”陆云泽二号翻了个白眼,指了指陆云泽的储物袋。
陆云泽一愣,猛地低头看了储物袋一眼,眼角不受控制地抽动起来。
“你的意思是,那只恶鬼是弘法?这怎么可能?他都是多少万年前的人了。”
“准确的来说,是修炼了《太阴炼形诀》的弘法。”陆云泽二号叹了口气,指了指周围的出口说道:“如果他还是人类,那当然不可能活这么久。但如果是一个修炼了《太阴炼形诀》,突破了肉身束缚的半魔族,再加上此地这么大的一座魂石之山,那就很有可能了。”
“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干,现在我说什么都没用,你自己先随便找个出口试一试吧。”
陆云泽闻言脸色有些难看,当即化为一道速度极快的金光,向着其中一个出口激射而出。
片刻后,陆云泽脸色阴沉地从魂石之山上方某一处冰洞走出,想了想之后又折返了回去。
金光从山下出口飞射而出,冲进另一处出口。
数个时辰后,陆云泽坐在祭坛中心,眼中满是迷茫之色。
“明白了吧,这破地方根本就没有出口。”陆云泽二号长叹一声,飞到陆云泽面前。
“之所以外面的阵图那么容易被打破,完全就是那些古修士故意的,为的就是把所有想要寻找这个地方,而且还成功了的家伙活活困死在这里。”
“现在我基本可以肯定了,建造海底祭坛的古修士和在这里修建祭坛的古修士绝对是同一批人,就这种缺德冒烟的设计一般人弄不出来。”
“当年的弘法应该就是在绝望之下,不得已放弃了肉身,修炼起从太阴真人那里得来的《太阴炼形诀》来。结果虽然成功脱离了肉体的束缚,得以再多苟延残喘一段时间。但不知道是修炼的时候出了岔子,还是时间过得太久了,他竟丧失了理智,变成了一只由本能欲望驱使的冤魂恶鬼。”
“啧!不知道咱们两个的结局会不会比他好一点。”
陆云泽二号有些烦躁地说道,他作为一个器灵,在这鬼地方还不如陆云泽来的舒服,一旦出了这魂石之山的底部,他就会逐渐失去控制,最终陷入沉睡。
陆云泽沉思着敲了敲身下的石板,突然闪电般地出手,从地上硬生生敲下一块石板来。
宛如实质一般的魔气在下面涌动着,在重见光明的瞬间,这些魔气还想向外延伸出去,但随即好像遇到了什么无形的阻力一般,重新变得凝滞木讷了起来。
陆云泽沉思着从石板上搓了一点石粉,突然将其洒在了陆云泽二号的身上。
陆云泽二号的身躯瞬间变得黯淡了下去,口中发出一声惊呼。
“卧槽!你他妈神经病啊!”
陆云泽眼中精光一闪,重新将石板铺了回去。
“天才啊!”陆云泽惊叹道。
“这些地板全部都是实质化的绝灵之气!虽然不知道这些古修士是怎么做到的,但他们居然在这真灵罗喉的体内,修建出了这么一座大阵,借用阵法之力,截取下大量的绝灵之气。利用这些绝灵之气,镇压此地的魔气。通过这种方式最大限度地保留了乱星海的灵气。”
“而绝灵之气针对的只是包括魔气在内的灵气变种,纯粹的神魂与真元之力,并不在它的针对范围之内。偏偏在这个地方,最多的就是名为阴冥之气的神魂之力变种。”
“年深日久,在外界阵法的限制下,海量的阴冥之气在这里形成了这座魂石之山。通过这种方式在绝灵之气外面又加上了一层保险。”
“而在这双重的镇压之下,地下的魔气几乎无法移动半分,被死死地镇压在这里。这也就是为什么此地魔气的质量如此之高,这是被绝灵之气和魂石之山硬生生压出来的。”
陆云泽眼中露出由衷地敬佩之意。
“以人之力,夺天地之造化!天才啊!”
陆云泽二号闻言,有些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所以说当年弘法找到这里来,其实是正中了这些古修士的下怀……听起来很有道理,但那对我们两个现在的境况有什么帮助吗?”
“当然有帮助!”陆云泽眼中精光闪烁,嘴角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
“此地的阴冥之气与绝灵之气,都是被大阵强行截留在这里的。只要是阵法,就一定有阵眼,有阵眼就一定有出去的方法。”
陆云泽一边说着,一边将目光放在了自己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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