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垒回到大营,罗信已经等的十分焦急了,路上派了好几波探子过去。
虽然张垒说没看到火器使用,但没看到张垒,罗信始终不放心。
“王爷。末将回来了。”
“如何!快说说!”
张垒一回来,罗信便拉着他问道。
“王爷。打了快两个时辰,没看到那黑筒子使用。”
张垒如是说道。
“这么说真的怕雨?”罗信有些兴奋。
“不敢完全肯定,也有可能是他们故意没用。”
到了这时候,张垒的稳健便体现出来了。
这要是马伟,绝对排着胸脯保证虎蹲炮怕雨。
“嗯。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也有很大可能那东西真的怕雨水。”
“这样吧,明天大军出击,打一下试试!若真的怕雨水,便拿了殷城,若那东西还能用……”
说道这里,罗信看看赵文斌,赵文斌只好迎着头皮道:“若不怕雨水,也定会怕别的,万事皆有相克之理,只要找到克制之法,便能一鼓作气!”
“况且没有那东西远距离使用的记录,说不定只是个近战的玩意。”
罗信点点头,也是认同赵文斌的说法。
“那就这么定了。明天大军攻一把殷城便知道他们的实力!”
……
第二天,贼兵主力十万大军缓缓南下直逼殷城。
此时的殷城里,于明等将领已经收到了消息。
“终于来了!这一战可是等了好久了!”于明全掌相击道。
“是啊!他们肯动了,那贼王说不定会现身呢!”崔强也有些兴奋。
要是炮毙了贼王,那这功劳可就大了。
城里才三万多复兴军,算上民壮拢共五万多。
人家十万贼兵都没算民夫。
以少打多守城这几位还兴奋的要命。
辰时初刻,贼兵准时到达殷城北境。
于明调整好加农炮炮口了,只要罗信现身,立刻轰他。
“呜呜呜~”
贼兵进攻了,两个营,四万兵力,从四个方向同时发起了进攻。
殷城的复兴军们则顽强的开始了防守之战。
一些重点的,坍塌后补起来的城墙缺口成了贼寇重要进攻点。
复兴军战士们则用长枪盾牌将贼兵牢牢挡在外面。
“他妈的!这贼头也太惜命了,躲那么老远!”
战斗打了半个时辰了,城下贼兵死了好几百了,贼头罗信却始终没有靠前。
拿着望远镜估算了一下,罗信现在的位置距离城头最少两千米。
这已经是加农炮的最大射程之外了。
打算直接炮毙贼王的念头只能就此作罢。
另一头,因为谨慎,躲过炮毙风险的罗信,此时已经非常开心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四面合围的殷城岌岌可危。
就算这样,也没见黑筒子使用。
罗信已经基本相信了黑筒子怕雨水的说法。
“丞相神机妙算啊!一语道破那虎蹲炮的奥秘!”
“如今咱们掌握了其弱点,南军便不堪一击。”
“击溃南军,丞相便是首功。”
现在赵文斌在罗信心中的地位又上升了一个台阶。
赵文斌自己也是颇为沾沾自喜。
自是嘴上还要客气客气,说什么首功是王爷您的这种话。
“传令,再出一营,两个时辰之内,务必拿下殷城!”
“拿下殷城,全军有赏!”
罗信加码了攻势,并且打算放赏钱了。
他是贼头,也自认是个信王。
都称王了,当然不会轻易许诺放抢这种事情。
不过发赏钱,也是可以激发都斗志的。
贼兵们听说有赏,一个个呜呜渣渣的冲向了殷城。
此时的殷城周围,已经围满了贼兵。
里三层外三层,到处都是人。
若没有强力手段,殷城覆灭只在顷刻之间。
罗信躲在大后方,前头指挥的是张垒。
看着不断有士兵攀上城头,张垒已经开始兴奋了。
击破南军主力,这可是一件大功。
特别是东路军主帅阵亡,西路军大败的情况下。
自己却能指挥部队取得大胜。
这就更凸显出自己的能力,以后一定会成为信王最信重的人。
张垒正做着胜利的美梦,突然看到城头闪烁起了火光。
那一刻他的心头便是一抽。
还没等反应过来,隆隆声便想了起来。
“轰轰轰!”
整个殷城四周的城墙都摆了火炮,一边五十门虎蹲炮。
作为主力,于明手里的虎蹲炮数量是东西路军的两倍。
火炮一向,开花弹喷涌而出。
自上而下倾泻到贼兵堆里。
“噗噗噗!”
只一轮射击,最少有二三百贼兵死于开花弹之下。
还有好几百受伤的失去了战斗力。
突然的一下子让贼兵们蒙了。
底层的贼兵根本就不知道有黑筒子虎蹲炮这种东西。
罗信不会告诉士兵们敌人有神兵利器。
结果士兵们没有准备,被突如其来的打击,给打蒙了。
进攻的节奏也因此一窒。
别看只是稍有停顿。
但这一停,节奏就乱了。
有的冲锋,有的防守,有的放箭,有的搬运。
套路乱了,便再也上不去城头了。
缺口处倒是还有进攻,但很快贼兵就开始不断倒下。
“砰砰砰!”
连绵不绝的枪声响起,每一发子弹都能消灭一个贼兵。
距离太近了。
近乎于贴脸射击,火枪的命中率高到出奇。
“开火!开火!给我恨恨的打!”
于明挥舞着令旗兴奋的大叫。
别去了一个月的郁闷心情在这一个舒发了出去。
伴随着一声声隆隆炮响,化为了兴奋和激动。
张垒看到局势变换,心中多有不甘,东边和南边已经有不少士兵冲上了城头。
只要再努努力,说不定就拿下殷城了。
张垒决定拼一下,命令督战队上前,赶后撤的就砍了。
然而,在炮弹的不断倾斜之下。
贼军们坚持了不到一刻钟,便开始溃败了。
无论张垒如何督促,没有人再敢靠近殷城。
即便砍了一些溃兵也仅仅是止住了颓势。
再让士兵们上前,却如何也不肯了。
几轮炮击,死伤超过三千。
这么个打法,不用一个上午,非死光了不可。
“唉!功亏一篑啊!”张垒种种叹息。
对那黑筒子升起了深深的无力感。
“退兵!我自去与信王请罪!”张垒摆了摆手,放下令旗便要退去。
就在这时。
殷城城头火光闪烁。
加农炮开火了,十门加农炮对准了张垒同时开火,夺命的铁炮弹呼啸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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