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拿和灿姐在看综艺,嘻嘻哈哈的谁也没有发现菠菠的异常。
这也正好掩盖了菠菠克制的微弱动静。
她们以为菠菠只是工作太累了,所以才那么早上床。
而菠菠心一抽一抽,眼泪到最后也不流了。
晃眼,这些日子,不过是让他看了笑话。
陆燃是否对自己有心。
她想,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菠菠从前的人生不能说顺风顺水,但也是中规中矩的。
她没有叛逆期,连迟交作业都没有过。
行为举止最乖张的一次也就是追陆燃了。
没有人能让她一眼爱上。
陆燃能。
陆燃在图书馆里肆意阴郁的样子,深深烙在了她的心里。
……
“我再也不要喜欢你了。”
“我讨厌你。”
……
菠菠坐在地铁上,又一次没忍住翻了翻和陆燃的聊天框。
她犹豫再三,最后一狠心直接把他删了。
昨天到现在,他想解释的话早就解释了。
而他没有。
一条消息也没有。
菠菠叹口气,班还得继续上。
不算恋爱的失恋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
菠菠到了公司,状态肉眼可见的不好。
她恍惚地看着电脑屏幕,无法集中精神。
仇多美拎着大牌包,秀着她那模特腿,耀武扬威地走过。
菠菠愁绪纷杂,自然不知道她心里打的算盘。
陆燃下午才来公司,进办公室大门的瞬间,就往菠菠工位看去,眼神里是他从未有过的盛怒。
菠菠看见他,愣了下,立马低下头假装在忙。
她手忙脚乱,直接把水杯打翻了。
菠菠抽了两张纸,擦着桌上的茶水,她吸了吸鼻子,想到第一次在酒吧见面,她也是这般慌乱。
时过境迁,她也要放弃喜欢她了。
再抬头,陆燃已经站在她工位旁边了。
他抿着嘴,脸黑如墨,头发丝不似平常服帖,有几缕散落到了额前。
陆燃拉她到一旁,自己则是一言不发地帮她处理好桌子上的水渍。
菠菠看着他手里的动作,脑子里却忍不住往昨日的事上想,心里悲凉劲头足,脸上表情不自觉地表现出不待见他。
陆燃收拾完后,拉着她往办公室外走。
菠菠有点抵触和他单独相处,身子不情不愿。
陆燃拉着她纤细手腕的手用了巧劲,保证不弄伤地前提下,带走了她。
办公室的人或多或少朝他们看去,一副吃瓜的样子。
……
被陆燃拉到办公楼外的小公园,菠菠挣脱了他的手。
“有什么事?”她说话还是软绵绵的,但多了很多疏离。
陆燃皱了皱眉,缓缓开口,“这句话,应该我问你。”
他看着她,说话语调与平常无异。
菠菠想到那些难堪的画面,低着头不想提,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你心知肚明。”
“我不明白,你有话直说。”陆燃眯起眼,语气里是认真。
菠菠不懂他怎么可以像个没事人一样,站在这里问她他做过什么。
她恨,明明自己才是占理那方,可在他面前,始终硬气不起来。
而他,还是那么冷静桀骜。
菠菠刚想开口,莫天麒的女助理气喘吁吁地跑过来,“郑菠,系统出问题了,老板叫你过去!”
菠菠心里一咯噔,连忙跑上楼。
她一上楼,发现所有人都站在各自工位着急万分,办公室里乱作一团。
而莫天麒则是看着她的电脑,眉头紧皱。
“系统怎么了?”菠菠上前询问情况。
“你们公司就这点水平?这回损失的三千万谁来负责?”莫天麒生意人的本性暴露无疑,他话虽没说在菠菠身上,但句句直指菠菠能力不行。
越是这种时候,菠菠就越镇定。
她相信自己的能力,也相信团队的审核。
“您先讲明一下情况,我好判断是哪里出问题了。”菠菠坐回位置,飞速敲击键盘开始操作,行云流水的代码顺溜着下来,一行接着一行。
“a模特的业务接到b模特身上了,就因为用了你们的破系统!”莫天麒解开西装扣子,手插在白衬衫的腰线处,原地踱步一圈,满脸地不爽暗示着他心里有多火大。
“系统是不可能出现这个错误的。”菠菠头也没抬笃定地说。
“怎么不可能?!你们和我签合同的时候,讲过风险条例,里面不是有这一条,说ai识别可能会出现bug,今天模特就是刷了你们系统才接错的业务!”莫天麒言辞凌厉,咄咄相逼。
“那是公司和你签的,但我做的系统程序一定没有问题。”
莫天麒看菠菠嘴硬,指了指她的屏幕,吼道,“好,好,那你给我查!能证明得了不是你的问题才是你的本事!”
其他人看热闹的同时,还有点烦躁,这女程序员研究出来的是什么破系统,耽误大家的工作。
还要一个劲地在那里嘴硬,公司里除了她,谁还会动这个系统,真是搞笑。
所有人都等着看郑菠笑话。
……
莫天麒派了几个工作人员看着菠菠,美其名曰,公司愿意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实际是怕她跑了没人背锅。
莫天麒给了她最后的期限,两小时。如果在两小时里不能查明原因,他将通知她的公司,让她全权负责本次公司意外的损失。
“她哪里来三千万啊?”
“就是,工资估计才三千块。”
有些人已经开始说风凉话了。
仇多美满意地拨了拨自己的美甲,笑着去往摄影棚继续自己的工作。
“郑菠是吧,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场。”
……
其实,菠菠在第十分钟的时候,就知道电脑是被人植入病毒了。
但是对方显然也是计算机高手,痕迹摸得干净。
这程度,绝对是专业的。
菠菠敲完最后一行代码,起身想去找莫天麒。
边上的工作人员,紧张地围过来。
“我不走,我想找一下莫老板。”菠菠真想翻个白眼,她大活人能跑去哪,要不要像看犯人一样看着她。
听到她的话,工作人员这才点点头,让出一条路。
陆燃一直都没走。
他交叉着手臂在胸前,靠站在她前面的工位上,眼神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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