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茸茸觉得头顶的目光凌厉的吓人, 想推开他,但是手一动就疼的厉害。
低头看到自己的手被包扎了。
想到之前在雪阳自己为了推开他,被箭擦伤了手臂, 当时她只是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烧没了,没想到被擦伤的地方也这么严重。
随疑看她盯着手臂的伤看,担心地问:“疼了吗?”
宛茸茸本想说没有, 但是此时被他抱着, 压力十足, 十分迅速地点头, 配上眼泪汪汪的样子:“嗯, 很疼。”
果真随疑就信以为真, 急忙放开她,让她躺好, 伸手就想给她疗伤, 但是意识她身上的伤不能碰他的妖力,只能朝她说:“自己用灵力缓解痛意。”
宛茸茸看他放开了自己, 心里窃喜, 想着自己疗伤他应该会下床。
然后她就看到随疑坐在她身边,直直地盯着自己看。
宛茸茸心里发毛:“……盯着我干嘛?”
“等你疗好伤,抱你继续睡觉。”随疑理所当然地说,他疗了一夜的伤,天亮才入睡,现在还有些困意。
宛茸茸面无表情:“你这么大人, 不会自己睡吗?”
随疑看她一脸别挨我的样子, 心想, 这笨鸟果真是只小白眼狼, 睡了个觉就不认人了。
他低头凑到她耳边, 语调轻慢,意味深长地说:“宛茸茸,那晚你对我做了什么,看来你真忘记了,既然如此,我是不是该和你重现那晚的春景?”
他话一落,骨节分明的长指便勾在她的衣领上。
宛茸茸惊恐万分,急忙说:“别别别,小白,我都记起来了!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随疑看她这小尾巴露出来的样子,指尖勾着她的衣带,继续漫不经心地问:“那你说说要怎么对我负责?”
宛茸茸沉吟半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觉得衣带真要被他扯松了,急忙说:“你想怎么都可以!”
随疑的手这才满意地收回,放开她的衣服,伸手将床边十分简陋的‘婴儿窝’拎到她的面前:“孩子们可都听到了,不能说谎教坏孩子。”
宛茸茸:“……”卑鄙!用孩子威胁我。
随疑看她瞥自己的目光,带着不悦,懒散地掀起薄薄的眼皮,问:“骂我?”
她微笑:“夸你呢。”
她说完一转头就生气地哼了声,看向在小窝里的崽崽,发现只有小蛇崽,神情立刻担忧不已:“怎么只有小蛇蛇?还有一只崽呢!”
宛茸茸急忙手撑着床想起来,但是不小心碰到受伤的手,疼的倒吸一口气。
随疑急忙扶着她起来,解释道:“别担心,还有一只还在蛋里,不想出壳。”
宛茸茸听到他说,注意到小蛇蛇旁边的蛋,发现了不对劲,比划了下:“这颗蛋怎么变得这么完整?”
“因为凤翎鸟的幼崽很懒也很胆小,她不想出来,就把壳重新恢复完整了。”随疑说完又得到了啾的一声,像是不满他说她懒。
宛茸茸没想到还能这么玩的,听到小鸟声,凑过去看,就看到小孔里露出一个粉嫩的小鸟嘴。
她伸手过去,就被轻轻地碰了下。
“小鸟崽好可爱,快出来崽崽。”她朝里面哄着说,但是还是没能哄出来里面那只懒鸟。
不过宛茸茸还是很高兴,眼睛亮晶晶地回头看他,又伸手去碰还迷瞪着眼的小蛇崽。
小蛇崽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爬上她的指尖,顺着手指溜到她的掌心,尾巴缠着她的手指,小尾巴还晃动着。
她看着自己手里的迷你小白蛇,白白的身子还透着粉,凑近看,能看到他身上,好像还有一对米粒大小的翅膀。
翅膀上还没长羽毛,是嫩粉的肉色,不是很明显,要仔细看才能看到。
她十分惊奇,但是想着自己是凤翎鸟,小蛇崽有小翅膀好像也正常。
就是不知道不愿意孵化出来的小鸟崽长什么样。
她凑近小蛇崽看,第一碰自己的小宝宝。
宛茸茸担心自己呼吸重了,都能伤到他,怀着老母亲宽慰的心,对自己手里的小崽子瞧了又瞧,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小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
她转头朝随疑细声细气地问:“随疑,他是小公蛇还是小母蛇啊?”
随疑已经重新躺下了,手撑着头看她,手指碰着小蛇崽的尾巴:“小公蛇,浓浓应该是小女孩。”
“浓浓是小鸟崽崽吗?你给她取的名字?”宛茸茸好奇地看着他,“小蛇崽崽有名字吗?”
随疑看她眼中的碎光,眼底都是柔和:“当时我以为只有一个孩子,所以只取了浓浓的名字,你想给他取什么名字?”
“我也一直以为只有一个孩子。”她望着自己手里的小幼蛇,感觉取名字确实还挺难的,她都是喊蛋蛋的,但是蛋蛋当小名还好,大名就不行了。
认真地思索着:“浓浓是那个浓?”
“情意浓浓的浓。”
宛茸茸听完自己又琢磨了好一会,才说:“叫意意好不好?”
随疑想了想,情深意浓,很不错,便夸奖道:“好听”
宛茸茸也很高兴,她指腹摸着意意的小脑袋:“以后意意就是你的名字啦。”
小蛇崽崽也很喜欢这个名字,小脑袋蹭着她的掌心,呀呀了声,像是高兴地应下。
她被自己的崽崽蹭的心软不已,激动的眼中都是水光:“随疑,他们都好可爱,我都要不敢喘气了。”
随疑躺在她身旁,看她耳根和脖颈都染上了绯红,怕她憋气憋死,伸手将她手里捧着的意意接到自己的手里。
宛茸茸这才敢放心地喘气,缓了几口气,呼吸顺畅了许多。
随疑昨晚已经跟这只小家伙接触了好一会,没有初时触碰小幼崽的害怕,抬眸看她这出息的模样,笑着说:“所幸不是生的婴儿,要不然这可如何是好?”
“这不是还有你嘛。”宛茸茸伸手将还在蛋里的浓浓捧到手里,透过小孔看她,看到一只漂亮的红色眼睛,还有一声稚嫩的啾啾声。
她觉得浓浓大概像随疑多一点,只是她不出来,也不知道在里面怎么样。
两人一人捧着一个,宛茸茸想着都有大名了,小名还没取:“那他们的小名是什么?”
“你想想。”他还记得当时宛茸茸可是想了不少的小名,也不知道她要取的小名是什么。
“啊?我之前都叫他们蛋蛋的,要不然直接大蛋和二蛋吧。”宛茸茸一说完,意意和浓浓都齐齐愣住。
随疑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他们两应该不会答应。”
“啾啾!”浓浓先行抗议。
然后意意不高兴地抬头小脑袋,黑漆漆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爹娘:“呀呀!”
宛茸茸看着这两小只抗议的模样,只能挠头继续想:“一个爱呀,一个爱啾,那就呀蛋和啾蛋?”
随疑看她歪着头,认真赐小名的样子,笑出了声:“哈哈哈,行,都听你的。”
宛茸茸看他笑的那么大声,脸都红了:“不好听吗?”
他从没有这么高兴过,心想,笨鸟果真是笨鸟,取名字都笨的可爱,见她撅着唇,郁闷的样子,更是愉悦:“好听,我喜欢。”
意意和浓浓眼泪汪汪:“……”不要!
宛茸茸可能也觉得不太行,直接将蛋也给随疑,自己下床。
“去做什么?”随疑一手握着一个崽,转头看宛茸茸慢腾腾地下床,在屋内找起来东西。
听他问就回道:“找纸和笔,要他们自己选吧。”
随疑:“?”
她还真挺高估这两崽,一个刚出壳一天不到,一个还在蛋里蜗居的。
宛茸茸找到了纸笔,就坐书桌前写,随疑看她没有动受伤的手,也没限制她。
只是将两个崽放在自己的身上,让小蛇自己爬在自己身上玩,自己翻开了一本书,开始认真看起来。
等宛茸茸咬着笔头写出几个可爱的小名,重新坐在床,一眼就看到随疑手上的书,只见上面写着‘幼崽保命心经’。
宛茸茸:“……”这书真的能养好孩子吗?
她觉得随疑果真很不靠谱,但是也没办法,至少也是孩子的爹。
她将自己写了小名的纸张展开,朝随疑身上的两个孩子说:“意意,浓浓,你们喜欢哪个小名就叫一声啊,只能选一个。”
两个崽崽立刻正襟危坐的样子,立在随疑的身上。
随疑看他们两反应的速度,觉得这两小孩可能有点厉害。
他们都在很认真地听宛茸茸念着几个小名,起初都没什么反应,等宛茸茸念到蛋蛋时,两人一起叫了起来。
然后就以迅而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打’成一团。
宛茸茸和随疑坐在一起,看着小蛇缠着蛋,蛋滚着小蛇,奶凶凶的架势。
看了对方一眼,想到当初蛋蛋那么爱动,大概是因为,这两人在里面打架,打得欢乐。
两只幼崽打的精疲力尽,导致取小名的事一时间无法进行,随疑提议等小鸟崽出来再说。
但是宛茸茸看着随疑安抚两个打呀呀叫,啾啾哭的崽崽,面无表情,无奈摇头,心想,等小鸟崽出来,真的不会打的更凶吗?
等两个小崽子哭累了,窝在‘婴儿窝’里靠在一起,继续相安无事,乖乖睡觉。
宛茸茸趴在婴儿窝前,看两个小宝宝这么小,小声问道:“随疑,他们不会饿吗?”
刚翻看完整本幼崽保命心经的随疑,此时已经得心应手了,气定神闲地说:“暂时不需要,意意要等第一次蜕皮后才能入食。只是浓浓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
“那浓浓就一直让她在里面呆着吗?”她担心地看着闭在蛋里面的小女儿。
随疑也知道浓浓不出来,肯定不行,心想,要想办法,让她乖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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