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
苏蝶儿眼神闪躲,干脆把头别过去,不看姜宝玉了。
赵芸沫却在一旁疯狂大笑。
“姜宝玉,你不是想知道你阿姐失踪的真相么?好!本宫告诉你!”
“娘娘!您不能说啊。”
苏蝶儿在一旁劝说,她自己却并说不出个所以然。
赵芸沫一声怒骂道:“缘何不能说?还有什么比本宫的容貌更重要了?姜宝玉!你听好了,你阿姐,其实是皇帝害死的!”
“你说什么?”
姜宝玉愣怔了片刻,立时走到赵芸沫身前,一把揪起她脖领子道:“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赵芸沫却一阵狂笑。
“你以为当初漓歌是怎么当上的皇后?真是后宫中人忌惮她,蓄意下毒害她,刺激的皇帝么?其实都是皇帝一手策划的!
当初皇帝有意要立漓歌为后,但文武百官以漓歌专宠善妒为由极力反对,他便命你阿姐做了能叫皇后昏迷的荷包,挂在皇后身上令她昏迷,等到事情闹大了,百官无力反驳,他再派人给漓歌解毒,顺理成章地封她为后。
可他又担心你阿姐泄露消息,所以便除之后快!
哈哈哈哈哈。”
赵芸沫一张脸笑得极度扭曲,仿佛情急之下,又生出一丝智慧来,“你方才,是从密道上来的吧?我竟忘了,你既是穆桂的徒弟,该也是知道那条密道的。想来你方才上来的时候,定是已经瞧见皇帝了,也不知他这会儿死了没有。
你不是想为你阿姐报仇么?若是他还没死,你便下去杀了他,替你阿姐报仇雪恨如何?”
赵芸沫的这番话让姜宝玉有些混乱,她下意识松开了赵芸沫的衣领,让她重重的倒了回去,头撞在美人榻上,疼得她满眼都是星星。
却是给苏蝶儿创造了可乘之机。
“姜宝玉,你以为你姑婆姜尚服当真是病死的么?她其实是被皇后赐死的!你难道忘了你姑婆过世前一夜去见过谁了么?”
姜宝玉这边还没想清楚,苏蝶儿那边又放炸弹,轰的姜宝玉脑袋嗡嗡的,只能转过身去看她继续说。
“皇后得知是你阿姐下毒害她,虽知她是奉皇命为之,但皇后还是不爽自己为此遭的罪,她不能找皇帝发难,又找不着你阿姐的茬,便将事情怪罪到你姑婆头上,赐死了她。
后来你们姜家被赶出皇商之列,不也是皇后所为?”
“姜宝玉,你姑婆可是很疼你的,你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含冤而死?”
“姜宝玉,你应该去找皇后报仇,而不是在这里为难我们娘娘!”
“你找错人了啊,姜宝玉!”
“姜宝玉……”
“你闭嘴!闭嘴!”
姜宝玉捂住双耳,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好能够理智辨别二人言语的真假。
“假的!你们方才说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姜宝玉着实气愤。
她先是愤怒地看向苏蝶儿,道:“皇后娘娘在皇帝面前,从来都是想说什么便说什么,这一点从我第一次见皇帝就知道。
她若知道皇帝给自己下毒,定会直接去找皇帝,不会去为难一个小人物!”
姜宝玉说着,又看向赵芸沫。
“再说皇后中毒一事,她当年所中之毒分明是文殊兰,但皇帝却根本不认识文殊兰,不然也不会在淑妃房中见过那么多次,却半点提防也没有。
我请人查过太医院的日志,皇帝给皇后下的分明是无毒的麻沸散,不过是让人昏迷一阵子而已,根本不会有中毒迹象。”
姜宝玉说着,忽然指向赵芸沫道:“可皇帝不认识文殊兰,娘娘却认得,毕竟在明珠长公主大婚之前,这惜花宫里的文殊兰,可是随处可见呢,若我猜的没错,淑妃娘娘房中的那盆文殊兰,还是娘娘所赠!”
没错,自从淑妃出事之后,姜宝玉就跟阿芒问过文殊兰的长相,当时因为没有实物,阿芒是给她随手画了几笔,是以第一次去惜花宫,她被铜雀领进花园时瞧见了文殊兰,却并没有第一时间想起来。
但那日给赵芸沫送完礼服,被她撞见宫人们都在铲花,她再次瞧见文殊兰时便认出来了,不过苏蝶儿出来寻她说话,就暂时把这事儿抛开了。
但事后想一想,当时在淑妃院里发现文殊兰的,不正是赵芸沫么?
她又怎会不知此花的危害,还在院子里种了那么多?
谁知赵芸沫却半点也不惊慌。
“本宫认得文殊兰又怎样?本宫自幼精通花草,这宫里谁人不知?可你说本宫这里有文殊兰,你有证据么?”
“我虽没有证据,但我知道你曾经让我阿姐做了一个与皇后娘娘所戴一模一样的荷包!而且你还曾与皇后娘娘调换过!”
这件事,姜宝玉是从姜宝珠的日志手札中看到的。
失踪那天夜里,姜宝珠得知水漓歌昏迷,担心是因为荷包调换,导致荷包内的香料与水漓歌相冲所致,想要去与太医院说明情况。
她担心此番过去,会有祸事,便将日志手札交给了正好在当日执勤的安祖保管,请他在自己出事之后交给姜家人,好为她翻案周旋。
不想安祖在当夜也一并出事,竟是将这日志一起带到了赵国去,直到昨夜见了崔宝玉,姜宝玉才重新看到这本手札。
手札上清楚地写道:天昊九年二月十八,惜花宫苏姐姐来说,德妃娘娘瞧中了我为贤妃娘娘所制荷包的纹样,要做一个一模一样的。我自告奋勇要为德妃献丑,苏姐姐应允。
苏姐姐要的急,我连夜赶制,辰时才绣好,不想裁剪时打了瞌睡剪坏了,重新再绣定来不及,只好补了一下,好在功底扎实,旁人并看不出来。
另一篇日志写道:天昊九年二月二十八,这日德妃娘娘唤我去惜花宫量尺寸,娘娘起晚了,苏姐姐令我先在殿外等着,正好遇着宫婢给娘娘送衣裳,也在外头一并候着。
我见那托盘上有荷包,便瞄了一眼,正是我做的那个。
仔细一看,却又不是我给德妃娘娘做的,而是给贤妃娘娘做的那个。
苏姐姐一出来,我便将此事告知。
她笑称是两位娘娘共浴时拿错了,我提醒她荷包虽绣的一样,但里面香料不同,是根据两位娘娘的身体状况和喜好搭配的,须得尽快换回来才是,便是不换回来,也该将里头的香料换掉。
她说会派人去咸福宫与贤妃娘娘的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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