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不可理喻
在班级中队领导指导员的安排下，熊煜瑞、赵悦鸣夫妇见到了儿子。
“探亲为什么不回南昌去看阿公阿奶，而跑到重庆来看我做啥呢？”
熊烨见到父母双亲第一就想起了外公外婆，他开始质问父母。
“还问为什么我们会跑到重庆来看你？这两年你是年纪大了，可你思想还是一点儿也没长进？我看我们再不来管管你，就你那个德行恐怕是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熊煜煜说。
“我怎么呢？我在学院也算是一名德才兼备、品学兼优的学员好不好？不信你就去问问指导员。”
“还德才兼备、还品学兼优，我怎么听起来有点猴子卖瓜自卖自夸的感觉呢？告诉我，你去年就请假出去一趟了。今年暑假为什么还要请假出去？你就是这样无视组织无视纪律的吗？”
“说什么话呢？这不事先我也跟老妈沟通过的吗？这也是组织上答应了我才能出去的事情啊！”
“你是不是觉得你就比别人特殊一些，你可以这样随心所欲到处闲逛吗？”
“我哪里是出去闲逛了？老爸，我那是觉得实在没办法非要得出去应付一下下，我才会请假出去的呢。”
“还没办法才请假出去，你那是没办法吗？你那就是为了你的一己私欲在外面一阵瞎溜达。看你还在我面前狡辩，你就在我面前编是吧！
“怎么是编呢？反正我就是无法跟你俩沟通，知道无法跟你沟通，所以我请假出去我只告诉老妈了，就是不想告诉你。”
“你不想告诉我，我不也还是知道了吗？”
“那还不是学校领导跟打电话通知的嘛。”
“你还知道有人给我通知就好。”
听他们爷儿俩一阵吵吵了，赵悦鸣才接过话题：
“那你这回递申请书也没有告诉我呀。”
“这不还没到出去的时候嘛！正想着要跟你打电话如何沟通的呢？这不，你们就来了吗！”熊烨双手一摊。
“那请问你这回请假又是疯到哪里去呢？”赵悦鸣问。
“这次我们计划是云南之行。”
“什么？你还要把他们带到我们家乡去。”熊煜瑞听儿子说到这样的话，直接翻了一个白眼。
“怎么了，不能去吗？你规定的吗？”
“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熊煜瑞真是有点来气了。
“什么叫不可理喻？老妈，你听听我现在再老爸的心目中形象有多恶劣。我有他所说的那么顽固不化吗？我觉得我已经很听他的话了，照我自己的想法，我原来是想上zj理工大学的，后来服从了他的安排。”
熊烨坐到他母亲身边去一手就搭在母亲的双肩上，感到十分委屈的撒了一个小娇，接着说：
“我时常在想：为什么我们一家人就非得要走同一条路线？这个人啊只要你足够努力，干什么都是可以为国家做出贡献的啊。”
“还为什么我们一家人非要走同一条路线？你懂得什么？这是叫继承先辈的光荣传统。你长得自身就是一副当兵好模子，我不想在你这一代就中断了我们祖上三代遗传的这神圣的基因。”熊煜瑞白了他一眼。
“我明白你所说的继承传统是什么意思，后来我也是埋没了自己的理想完全遵照你的意思去改变了。可是现在我就是想和我喜欢的朋友在一起聚一聚这么一点点自由都要被你剥夺而去吗？”
如果能够在他们面前去哭，熊烨这时真想大哭一场。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耳边回荡起夏娴对自己的嘱咐，一想起自己在夏娴面前的那一次流泪，想起她将自己眼泪温柔地全部吸干，他心就沉醉得完全不知所以了……
太铭心刻骨了，他感觉自己跟娴娴单独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是那样令他身不由己。
“照你这么说，这完全都还是我的做错了吗？”
看着儿子这么委屈的小眼神，熊煜瑞内心复杂极了，原本是来教训他的，真没想到他还敢来质问自己。
“我可没说，你的决定就是做错的。我只是觉得我现在就是再依照你们父母的期望而活呀！我现在完全是遵照你们这些精英的生活理念而去要求自己。”熊烨信誓旦旦地说了几句，可他胆儿也真不小又开始抵触父亲：
“可你这个人就是独断思想，你从来没有替我思考这些是否是我心中所想要的。有时我还在想：我这样的人生值不值得过？我这样的人生算不算是白活了。”
“儿啊，我看你越说越离谱了哈，我们哪个当父母的不是为了你们儿女们能过得好呢？父母走过的路比你们吃的盐还多，你以为你想的那些就是正确的吗？不是我曾心想阻扰你，，是你既然选择了你现在身边的环境，你就要知道约束自己，你不能无休止的随心所欲。”
赵悦鸣看见儿子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离谱，她害怕老公再生儿子的气赶紧替他们爷儿俩打圆场。
熊烨好像就从母亲眼神里看到了一点希望，于是就把母亲当作救命草，他放开搭在母亲肩膀上的手，又双手握住母亲的手开始企求：
“老妈，你帮着我跟老爸说一说嘛，就答应我还出去这一回！好不好？跟去年暑假一样，我会写申请书和保证书的，我保证自这一次出去以后就没有下次了。以后我什么都听从你们的安排，好不好嘛？”
“什么？你还想有下一次？”如果不是怕惊扰到学校的和谐的气氛，熊煜瑞早就气得差点就跳起来了。
“不会再有下一次呐。”熊烨也白了父亲一眼，他知道求母亲才有效果，双眼又热切地望着母亲说：
“上两次都是别人邀请的我了，这次是我先邀请的他们啦。而且夏娴也提醒过不要我随便请假出去呐，她也猜到了，我老这样你们会赶来怂我的一顿的，果不其然，被她猜中了，你们还真的赶来就把我怼了一顿。”
熊烨也佩服夏娴的料事如神。他就是那样不甘心：
“尽管我知道你们不会轻易答应我出去的，可我还是一再跟他们保证过。说我这次一定要请假出去的陪他们几天。我就求求你们二老了，指导员也跟我说现在只要和你们父母沟通好了，组织上就批准我这次的请假了。”
“你还敢开口叫我们答应你，你这样叫我和你老娘的脸面都不知道往哪儿搁？”熊煜瑞真是要被他这个熊儿子给气出病来。
“你们不答应我，这是将我朝绝处逼啊。”熊烨也不甘示弱的。
“什么？你这是威胁我吗？要是我不答应呢？”熊煜瑞本来就是个很倔强的人，他显然是跟儿子杠上了。
“儿啊！不就是同学之间的一个聚会吗？你咋能把事情要往绝处去想呢？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他们自己也能照样去啊！”赵悦鸣看着老公意志坚决，她也只好这样劝儿子，看儿子这回能不能放弃。
“少了我这一个，他们就不会去了，这是人与人之间信任和信用问题，那你们可以在你们的朋友之中不讲信用的吗？”熊烨反问。
“答应别人的事，也是一定要做到，不然当初你就不要答应别人。人无信不立，信誉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但现在的问题是你做不到了呀，那么就请你跟对方诚恳道歉，说明事实，切忌撒谎隐瞒，相信别人再知道后，还是能够谅解你的。”
做母亲的还在抱着最后一线规劝儿子收心的指望呢。
“说来说去，你们都是来阻止我我这回不要请假的吧！你觉得你们这样不是很残忍吗。我觉得我已经做的很好了，没想到却换来今天这种结果，如果你们二老真的老那样对待我话，我现在是宁愿被学校遣送回家，我也要去赴这个约会，我这个人是说得到做得到。你们二老自己去想一想吧！这么多年你们是怎么对待的我，我都不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看你在长辈面就是怎么说话的。越来越不像话了，你还好意思说这些年你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我们是把你丢到大街上没给你饭吃了吗？留守儿童也不是我们家才有的事，有千千万万像我们这样把孩子扔给老人的家庭，哪个家庭不是为了给孩子最好的生活，要四处奔波。我说你不懂，你就是不懂。看来你还有待要多多学习。”
儿子不提到这里熊煜瑞还没起火，现在儿子提到这里了，更让这个做父亲的起火了。
但熊烨听到这里是彻底绝望了，这一刻他再也不想跟他的父母多说别的什么了。
“反正这几年在我的心里，除了夏娴我就感觉到自己一无所有。”
他索性大胆的扔出这一句话便放开握着母亲的那一双手，站起身来就大步走出去了。
这回他算是好话都说尽了，他没想到母亲这一次也随父亲一样坚决，竟帮着父亲说话。
看见心肝宝贝出去以后，赵悦鸣这个做母亲的心就隐隐作痛了，因为只要一听到儿子说到这种语言她就想起他小时候了，因为忙于事业没亲自照看到他，她一直感到深深自责。
她说：“你看看我们的儿子，你以后还能跟他提起他和唐莹莹的婚姻大事吗？这个叫夏娴的女子已经像定海神针一样牢牢占据了他整个人的脑海，我想看起来那么高傲那么自以为是的他除了为他心中的女孩求人以外，他应该从来都没有为谁这么低声下气求过别人吧，我们这回做的是不是太过份了？”
“什么过份？你不给他施加一点压力，他到哪里都是带着游戏好玩的心情。”
“说真的，我觉得我们的孩子还算懂事的吧，好不好？我觉得我的爸妈帮着我们教育孩子还是教育的很好的。你看他在我们面前都保证过只允许他这一次假期了，以后他决对不会再请假的了，我们这次就还给他一次机会吧！小烨这个人一般说话还是挺算话的。我也相信儿子他以后也不会再随便请假的。”
“什么？以后还请假？那好吧，让他再写一份保证书交给组织。”
“这么说这回你是答应他了。”
“不答应他又有什么办法？他是马年出生的人嘛！也许这就是属马人本身该有的倔强性格吧！你看他那个倔强脾气跟我小时候一样一样的。说真的我也害怕真的把他逼狠了，他一定不会再这里安分守己的，如果以后真闹出一点什么破事来被遣送回家就更不好了。”
“哈哈，今年儿子都二十岁了。这回你算是说对了，你不是大我俩儿子整整两个轮回吗？你今年都四十四岁了，你们两个一个是老战马、一个是小战马。混不了几年我们就要回到地方上去咯。好了和儿子谈话的规定的时间我们也超过了，现在我们就去跟他指导员和组织上打个招呼说他只请这一回假了，下不为例。”
赵悦鸣站起身来说。
“好嘞，我们出去吧。”熊煜瑞也跟着站起身来，夫妇俩走出接待室。
然后去给儿子把假请好了，他们就离开校园去会老战友了。
“熊烨。”指导员在走廊上看到有点垂头丧气在散步的熊烨。
“到。”熊烨立马精神地站得笔直，给指导员行了一个军礼。
“你怎么不去送送你的父母。”
“他们走了吗？”
“是啊，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跟他们聊了几句，话不投机我就出去了，我不知道。”
“以后可不许这样对待父母啊。小子，这回你的申请书和保证书又通过了，放暑假你又可以出去野几天了。不过这回你的假期经组织和你父母双方协商只批准了半个月。你父母走的时候，还要你写一份保证书交给组织上。”
“还写一份保证书？什么保证书呢？”
“他们告诉我，这是你自己承诺的，保证下不为例。”
“好！指导员，我一定保证做到下不为例。”熊烨再一次给指导员行了一个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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