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韬话都说成这样了郁熙不想秦意肆被别人抓到什么把柄大做文章,浅笑着举起酒杯,笑话,一杯酒而已,她什么样的阵仗没看过。
只是酒杯被人中途截走,随后郁熙就看到那骨节分明手指的主人从她手里接过酒,仰头,修长的颈项间上下滑动,一饮而尽,动作干净利索。
池妄这一系列的动作看得郁熙心里痒痒的。
然后她就听着池妄望着始作俑者,“够了,就算要谢,她要谢的人应该是我,所以她应该敬我酒,她的酒我替她喝了,你们可以消停点?”
说完还把酒杯反过来,一滴也不剩。
郁熙脸上一热,忍不住腹议明明先开始搞事情的是他,现在出来解围的也是他,还好意思让别人消停点。
池妄亲自发话自然也没人继续敢闹,一段小插曲算是告了一段落。
“既然没什么事了,那琼瑛你陪四哥坐这儿我去和小滕他们坐。”郁熙将琼瑛往中间的位置推了推,转身便要向小滕那边的位置走去,不料转身时却被抓住了手腕。
郁熙不解,回眸望向那只拽住她手的主人,池妄没有要松开的意思,望着她道:“郁小姐遇事难道都不会开口询问一下就这么知难而退了?”
这可把郁熙问倒了,郁熙一脸懵比,问什么?他不让坐,她换个位置还有什么好问的??
一旁的秦意肆&琼瑛:???
秦意肆有种不好的预感,凭男人的直觉他觉得池妄是冲着郁熙来的不然也不会处处针对郁熙了,不等郁熙开口便出声催促道:“小熙,你去和老刚他们坐一起,这边不安全。”
池妄闻言挑了挑眉嗤笑,不安全?他身边要是不安全那也没几个安全的地方,池妄看也不看秦意肆望着郁熙,语气里自带蛊惑道:“郁小姐,怕了?”
郁熙向来吃软不吃硬,池妄这句刚好踩到她的点上,“怕?我出道的时候小池先生怕还是跟在闻先生屁股后面玩过家家呢吧?”
哦吼,这硝烟味,打起来打起来,江城韬在一旁暗戳戳地看好戏。
郁熙故意挑衅回道,以为池妄会翻脸,哪料池妄也不恼笑着点了点头,“既然不怕那就试试?”
试试就试试!!
郁熙自问自己已经佛系多年不再有那么冲动的时候,可是不知怎么今天遇上池妄莫名的有些浮躁,平常伪装的再好的那副温柔面孔也在他今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下逐渐有了裂缝。
“请问,小池先生旁边有人吗?我可以坐在这儿吗?”郁熙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在场只要是眼睛没瞎的人都能看出来郁熙此刻处于暴走的边缘。
郁熙深知纨绔子弟的劣根性,经常以耍人为乐,她原以为池妄耍完琼瑛以后也要再耍一遍自己,于是便没指望他能说出什么回答。
“没人,你坐吧。”池妄还特别欠揍的替郁熙拉开身后的座椅。
郁熙看向池妄右眼皮直跳,看吧看吧,其中果然有诈!
琼瑛心里吐槽这特么什么鬼,既然没人刚刚不让她坐,等等···他刚刚是不是还说不习惯和不熟的异性坐在一起,那这打脸打的很快嘛?
琼瑛用手肘轻轻推了推郁熙,压低声音问道:“阿郁你之前认识这位池二少?”
琼瑛说的是之前,那就是她在乔家的时候,可她不记得印象里有接触过池妄这么号人物,就连他哥也是最近两年才听说的,郁熙如实摇了摇头。
那就奇怪了,这两三回合下来这池二少明显表现出了对阿郁很大的兴趣啊。
僵持了半天的几人好不容易都落坐了,没想到身旁的池一开口又是惊人的话,“郁小姐平常喜欢干什么?”
这个这个,这个问话怎么有点像老套相亲的开场白,琼瑛一头汗,心想丹城来的人是不是有毛病一个两个的都那么自来熟?
琼瑛偷偷瞥了左边的秦意肆,很好,已经一副要磨刀砍死觊觎自家白菜的人又偷偷打量右手边的郁熙。
郁熙头也不抬的开始拆面前的筷子,很明显主家没宣布开席前动筷子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郁熙知道像池妄这种家教出来的最讨厌什么样的女人,粗俗傲慢,也努力的这样做着让池妄降低对她的兴趣。
她拿起筷子一副正在纠结吃什么的时候想起池妄似乎正在等自己的回答,于是右手支着头望着池妄,“喜欢什么?打架算不算,我可喜欢打架了一天不打手痒觉也睡不着,正常女孩子喜欢的我都不喜欢,不喜欢的我都感兴趣。”
郁熙有自信,但凡是正常的百分之九十的男人听了这话就算不知难而退也提不起兴趣。
旁边的琼瑛似乎明白了郁熙自黑的目的,闻言笑着添柴加火道:“想当年阿郁可是靠打拳出的道,琼市没几个人能接住她的拳头。我记得那时候还流传着一句话叫郁熙一场赛,城北两套房是不是?对了池二少,像你们这样的家族是不是挺介意家里的乖小孩儿和我们这样的人一起玩吧,怕我们带坏你们。”
池妄刚想开口说不是的,旁边的郁熙仿佛自嘲的轻笑了一声,“琼瑛你跟他说这些做什么,锦衣玉食的贵公子出门保镖都成排的哪里知道这些,来,多吃点菜。”说完替琼瑛碗里夹了两筷子菜。
池妄看出来了郁熙这是有心和他保持距离,心里有股无名的酸涩在蔓延,面上却不显,坐在那儿活脱脱的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儿。
“好,欢迎各位先生们,女士们百忙之中来参加龙耀祖先生和许璐女士的婚礼,请各位抓紧时间入座,我们的婚礼马上正式开始。”司仪在舞台上宣布婚礼即将开始,同时除了主舞台的灯光其余的都熄灭了,趁着这个间隙每桌也开始走起来了菜。
婚礼首先介绍了新郎新娘,双方父母代表上台发言,然后全场的灯光亮起,当舞台上开始歌舞表演的时候新郎新娘便开始挨桌敬酒,同时这也是默认的最佳交际时期,在这个时间内其他人可以随意走动给你想敬酒的人的敬酒。
全场最想敬的人当然都在9号桌,但贺子唯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一时间又不敢贸然上前,各方都蠢蠢欲动,盯着9号桌上的人就如同狗盯着肉骨头般。
“郁小姐,你刚刚教训那个丹城来的小子可是真给咱们琼市长脸,那些人仗着丹城经济发达打心眼看不起我们琼市的,嘿谁还不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的人呢,说句不怕您笑话我阿龙平生谁都不服,您是第一个让我心服口服的女人,我敬您一杯。”
一个身材健硕,左额角有道疤,面相凶狠的青年男人身后跟着三四个小弟首先打了头阵,一看走路的姿势就像个大哥大的模样走到郁熙面前停步,微微躬身,十分恭敬的样子。
“抱歉,前段时间不小心受了点伤,医生叮嘱过戒烟酒。”郁熙手里握着水杯朝男人的方向微微点头示意,坐姿没有变,回得不卑不亢。
跟着男人的小弟心道他们老大敬酒的幸亏是郁熙,这事要是搁到一般人身上他们老大敬酒那是看得起你,不喝?呵呵,管你什么原因怕是不出一个晚上就得被扔下海喂鱼。
“没有没有,郁小姐客气了,冒昧的问一句您的伤是遭人暗算的吗?您尽管开口说是哪个龟孙子干的,我立马带我的人教训一顿替您出气。”
“无功不受禄,郁熙没替盛先生办过事怎么担得起贺先生的大礼。”
“郁小姐怎么知道我本名姓盛?”男人原名盛龙混名青龙,跟着他混的都喊他一声龙哥,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姓什么。
被郁熙这么温柔的尊称,盛龙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盛先生三个字一听就是有教养有知识的人才会说出的称呼。
“我出道那年的那场拳赛,除了四哥你是唯一一个买我赢的陌生人,后来找人查过。那句郁熙一场赛,城北两套房的美名也是你替我传出去的,我到今天都很感激。”
听郁熙娓娓道来当年的情况盛龙眼里莫名涌起一股热意,当年他选择买刚初出茅庐没什么名气的郁熙赢也不过是骨子里的一股叛逆不想随大流罢了,没想到误打误撞还赚了不少。
这几年外面抓的紧他和手下的兄弟都是没读过几年书就出来混社会的,既没文凭也没手艺不知道除了这行还能干啥,他寻思着趁这把火没烧到身上的时候赶紧带着手下的兄弟找个靠山金盆洗手,他知道今天来的大人物不少,便想着碰碰运气。
刚刚瞧着郁熙教训贺子唯的时候就想着投奔郁熙求个庇佑,却没想到郁熙却一直因为当年的一件小事记着他,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也有一句士为知己者死。
“郁小姐,从今天起但凡你有需要,我阿龙和手下的兄弟但凭你吩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盛龙双手抱拳作势就要单膝跪下。
现在盛龙的模样完全就像郁熙的迷弟一般,郁熙朝琼瑛递了个眼神,琼瑛立马在胜龙的即将跪下的时候拦了一把,“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盛龙你好歹也是叱咤一方的大哥这不过年又不过节的跪我们阿郁做什么?再说了现在什么时代了可不流行拜把子认大哥那套,今天众目睽睽之下你这一跪可是要把我们阿郁往局子里送的节奏啊?”
“我没这个意思,我是激动我这么个没读过几年书也算不上什么人物的人当年误打误撞还能让郁小姐记住,真是积了三辈子的德了。想着只要郁小姐不嫌弃我和我那帮兄弟从今天起唯郁小姐命是从。”
“现在是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琼市不搞旧社会那套,不过交个朋友应该没问题,四哥你觉得呢?”
秦意肆点了点头不作否认,“这点小事你拿主意就可以了不需要问我。”
“既然都是朋友了,我还有件事想求四哥。”
“秦氏名下的保安公司正好缺些人手和一名保安队长,盛先生要是不嫌弃下周可以带你的朋友去报道,五险一金和薪资待遇稍后我会让私人秘书和你联系。”秦意肆和郁熙何等的默契,一个眼神不等郁熙说完便替她开口,做了个顺水人情。
“不嫌弃不嫌弃,谢谢四少谢谢郁小姐,我和我的兄弟一定好好干绝不给郁小姐丢人。”盛龙知道多亏了郁熙的几句话要不然事情的发展不会这样,看见郁熙的眼里都冒光了就差没把她当菩萨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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