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在书中就是个炮灰女配,着墨不多,可谓是背景板中的背景板,而孙嬷嬷作为女配的身边的仆人,可想而知,也不会有太多交代。只在众人的言谈中,依稀得了个溺爱原主的判词。
而罗青青穿来后,同孙嬷嬷的相处中,发现这位老仆的所作所为也的确不负这二字。可以说,即便自己讲太阳是从西边升起来,孙嬷嬷都会配合自己证明这情况。
可现在,不过是开个小小的吃食铺子,孙嬷嬷怎会这样反对。
罗青青表示不解。
孙嬷嬷苦口婆心地劝说:“哪儿有大家闺秀,开个吃食铺子的,人都是开些花草铺,胭脂水粉铺,再不济,也开个针线铺。哪有卖些什么腌臜玩儿的?”
天地良心啊,好好的动物内脏,怎么成了腌臜玩意儿了,罗青青心里惊呼,但孙嬷嬷又是发自内心替自己着想的,因此只能好声好气地解释道:“嬷嬷怎么这么说,刚你给我说的菜谱里,我爹身前不也做过一道这样的菜吗?怎么他行,做他女儿的我就不行?”
“再说了,民以食为天,咱把东西弄得美味又干净,哪还会让人觉得腌臜啊!”
“好小姐,你就听听老奴的,别弄这些,多不体面?”孙嬷嬷也有自己的理由在,小姐哪儿能和老爷那样的粗人比,再说,即便是老爷,吃这些东西也是在自己家里弄,没得宣扬出去的。便是民间,也多是些贩夫走卒,走街串巷之辈,才会吃这些东西。
自家花儿一样的姑娘,结果开个卖牲畜内脏的铺子,什么大肠小肠猪下水的,孙嬷嬷想着就起鸡皮疙瘩。尤其做买卖的,买主还惯爱给人起个花名,万一给自家小姐起个下水西施的诨号,那自己即便死了都无颜面对九泉之下的老爷太太啊!
孙嬷嬷越想越觉得吓人,也就越加反对罗青青的主意。
于是,两人便僵持下来,谁也不能说服谁。
无法,罗青青只能使出杀手锏——摇臂大法,两手拉着孙嬷嬷的手臂来来回回地摇晃,嘴里还哼哼唧唧地念叨着,像头小兽般,脸上全是哀求可怜之色。这模样,便是再铁石心肠的也不得不动容,何况是孙嬷嬷这样本就溺爱孩子的人。
最后,两人各退一步,罗青青这段时间做个严谨的计划书,而孙嬷嬷也不能无理反对,等有了计划书,两人再另行商定。
孙嬷嬷看着眼前人就跟变脸似的,顿时便喜笑颜开,心中虽还是不愿,但也只能暂时妥协,嘴里只念叨:“你就是把这事看的太容易的,等你准备起来,可就知道难处了!”
“那我倒时就请嬷嬷你这高人,好好给我把把关。料想便是天大的事,也没解决不了的。”罗青青挽着孙嬷嬷的手,靠在人肩膀上,嘻嘻笑道。
“你啊~”孙嬷嬷瞧着这人耍赖的模样,嗔怪一声,最后也无计可施,只寄希望人最后能知难而退。
要不然,要不然自己到时就要好生守着自家小姐,可不能让外头那些诨人给人取个什下水西施的名号。
罗青青瞧着孙嬷嬷这样,也知她老人家面上虽不同意,但心中还是妥协了。只要自己能坚持下来,那卤煮小铺,铁定就能开起来。
……
雨下了几日,天就晴朗起来。不过几天,气温就彻底升了起来,愈发有了夏天的初兆。但因着原主体弱,所以孙嬷嬷还是箍着罗青青,硬要人把厚衣服再多穿几日。
惹得每次遇到苏玉儿,都得被对方给嘲笑几句。
可苏玉儿没高兴几天呢,便受风着凉。开始只是鼻塞,也没在意,仗着年轻想硬挨过去,后来还是王氏硬追着人,逼着才灌下去几剂汤剂。可没成想,喝下去,药性发散开,苏玉儿反倒病得更严重了,一直咳嗽鼻涕不止。
惹得爱女心切的王氏时又气又急,可让王氏更急的事还在后面呢。
苏玉儿生病还正是严重的时候,老太太徐老夫人居然也有了受凉的症状,虽让下人发现得及时,可毕竟年纪在那儿,不能和苏玉儿这样平日里生龙活虎的小姑娘比,所以即便徐老太太的症状没亲闺女严重,也让王氏担心不已。
于是,身为当家主母的王氏,每日既要操心女儿病情,又要替老太太延医请药,更不论侯府里里外外的各种大小事,一时间,王氏竟被弄得头昏脑涨,分身乏术。
徐老太太自家知道自家事儿,不觉得自己有甚大问题。瞧着儿媳每日那么忙,还一天三五趟的往自己这里跑,看着就心疼的慌。于是劝她每日少来几回。
可王氏哪儿敢,别说老太太待他这样好,便是普通人家的婆媳,也没得婆婆生病,媳妇不在跟前侍疾的。所以说,无论婆婆怎么劝,王氏每日还是三五趟的往这边跑。
几天下来,人便消瘦了许多。连罗青青这个外人一时间都看不下去。
最后徐老太太好说歹说,加之罗青青在一旁劝导,说自己每日守着老太太,还保证一旦有情况,立马叫人禀报,才让王氏有些松动。
如此再三,又有大夫的作保,王氏才勉强同意以后就一早一晚来这边看看。嘴里一再念叨罗青青的孝心,甚至又开小库房,找出几块存的好料子给人。这结果,倒是罗青青始料未及的。
其实,对罗青青而言,照顾徐老太太是件再轻松不过的事。苦事累事,都有大小丫鬟代劳;凭个力气活,也有嬷嬷们上手。自己充其量不过是个吉祥物,在老太太跟前凑趣罢了。
虽说没自己院子里自由,可也没王氏想得那样严重。
这日饭后,罗青青陪着老太太聊了会儿天,看着人精神不济,知是要午睡的时候。于是便退出内室,到外间消磨时光。
往常这段时间,罗青青都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册子写写画画,琢磨自己的开店计划。但这段时间已经弄得差不多,剩下的,也多是自己拿不定主意的。
此刻,在这个静谧的午后,一时半会闲了下来,罗青青还有点不知道干些什么。最后只双肘撑在炕桌上,手半握拳支着双颊,望着窗外的院子发呆。
直到外间的珠帘清脆声响起,罗青青才惊醒般回头,瞧见厅堂里站着的苏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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