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生日过后一群人的关系变得别扭极了,还都没反应过来,又砸出一个所有学生最抗拒的消息。
“这个星期三期中考试了,记得把书该带回宿舍就带回宿舍,我把你们手机收上来两天。”季凌霄一个人在讲台上来回踱步,考虑着这个事情的可行性。
别的班的老师平时都是不允许,实在是考虑到他们的自觉性以及考试的公平性。
班上一片哀嚎。
“嚎什么。”季凌霄拍了一下桌子让班长去拿收纳盒,再三警告:“别用备用机,让我发现了我就在调班上的监控!”
这一说所有人惊了:“我们班还有监控?”
“我靠,那,那……”现在好多人都慌了神,打消了拿备用机的想法。
学校不提倡早恋,要是被发现把那个班的小女生带教室里来,你浓我浓的,还不得分分钟提到学工处。
“考试凭的真本事,计算机高考的时候选择题每套不一样,顺序不一样,你就算眼神好,带八倍镜你都抄不到,平时不努力到关键时候就鬼哭狼嚎,多跟江予学学,以前他也是不学习的顽固分子,现在看看,你们多在他身上找找进那股劲。就冲他努力的这份劲老师都答应你,这半年不给你换位置了。”
“什么!”我靠不换了?那他努力个毛球,不是顾迟说只要他学习态度好,季凌霄一高兴就给他换位置的吗。
季凌霄满意的笑了笑:“别激动,别激动,老师知道你的幸苦,现在各科老师都夸你有进步,老师也不能在徇私了对不对。”
什么就徇私了,他已经好几天没搭理过顾迟了,本来想着趁这个期中考试就换一个离他远一点的地方,现在还躲个鬼,人指不定心里面怎么笑他,自作多情。
江予偏头去看顾迟,顾迟也正在看他,眼神跟平时无疑,这几天他都怀疑了,顾迟说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了,冷静的不像话,他倒是翻了两宿没睡好觉。
越想越气啊!
季凌霄说完抱着手机回办公室清点,顾迟拉着江予就出去了。
“这是怎么了,又惹上了?”
“常事,刚开学那段时间两人也这样,习惯就好了。”
两个女孩子靠在窗边絮絮叨叨:“我总感觉他们没那么简单,你看之前顾神对江予多好,江予迟到什么的都是顾神兜着,作业,学习方面以前都是旷课现在所有的旷课变成请假了,他们两个要是真没有什么,我愿意去环湖岸边跳河。”
徐汇在前面攥着笔,望着门外脸上的神色一变再变。
杨柠不停的回头看程斌,在第三次回头像是下定了决心。
学校花坛两边还有些绿意盎然的植物郁郁葱葱,江予被顾迟拉着走有些拒绝想抽回来却不想被拽的更紧,纤细的手腕有些发疼,想着有什么办法快点离开:“顾神你每次都自习带我跑被抓了怎么办,我不想写检讨。”
顾迟一把把江予推压在墙上,眼神露出一抹隐忍:“为什么躲着我。”
这几天他送的早餐不收,水果不收甚至是连面都不见,如果不是上课他都感觉江予已经逃到马来西亚了,既然这样当初他还掩护什么,左右说什么江予都觉得那个人是他。
江予别过头,有些心虚,为什么,难不成真要我说,我以为你说的那个阿予是我?
顾迟却像是故意的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的眼睛看着自己,深情且坚定:“是,跟你想的一样,阿予就是你,我喜欢的就是你江予,听明白了吗。”
望着江予满眼的震惊和闪躲,不深不浅像是被针扎过般,顿时浑身的力气又泄了下来。
江予还是像上次一样,站着不动咬着下嘴唇,被咬的地方变得白皙。
顾迟像是妥协了似的往后退了两步,把两人的距离拉远,静静的等着他的回答。
一双眼睛翼翼有神。
从什么时候他就喜欢这样盯着他看,从什么时候一个叫江予的种子埋了下去,深根发芽。
他原本不想这么激进,可江予在那件事情后躲着他,避而不见,甚至绕道。
江予闭上眼睛:“对不起。”
顾迟自嘲的露出一个苦笑:“只要你别躲着我,好吗。”
不知为什么,顾迟面上的苦笑刺得江予心里一酸,轻声的应了一句:“好。”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顾迟问的有些没有底气。
江予抬着下巴,眨了眨眼睛,盯着顾迟那张好看的脸,自己脸上慢慢染了一点红晕。
他不知道怎么说,他没喜欢过人,所以喜欢是什么样的?
半响江予都没开口说话,顾迟有些害怕控制不住,一个箭步冲上去抱住了他。
江予被勒的有些呼吸不过来,在这样下去他可能会缺氧,断断续续道:“没,有。”
正在两人关键时候,一个诧异的声音从顾迟的身后传了出来:“你们,你们知道你们再干什么吗!”
顾迟神色微敛瞬间将脸上的那些深情温柔收了起来,对旁人永远都是一副拽的别人欠他八百万的样子。
江予看着他的变化轻笑了声,心里忍不住吐槽,学的变脸么,这人。
但是被区别对待的感觉,他想是不错的。
顾迟刚想怼回去就被江予搂上了肩笑道:“我们干什么了?嗯?”
“不是,你们不能……”徐汇咬着牙,指着的手有些许颤抖,“你们不能这样,你们是,朋友,我最好的兄弟。”
江予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明白理解,从前他也没有喜欢的人,但是有些东西从初遇那天就不是能控制的,就算结局不好。
为了不让徐汇难做,顾迟尴尬江予笑道:“走啦去吃饭,我请你。”
徐汇站在原地望着他们勾着脖子的动作,脸色发白强忍着恶心,问道:“那我们以后怎么做朋友!”
徐汇:“顾神你要为了他一个人,不和我们一起了吗。”
江予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顾迟却挺下脚步,黑着脸眼神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对着徐汇看了一眼:“我跟你很熟吗。”
他确实跟徐汇不熟,如果不是因为江予的原因,他可能连名字都说不出来。
江予依旧笑道挽着顾迟的胳膊:“是我喜欢的他,但很显然没成功。”
徐汇气的发抖,随口说了句:“活该。”
握着拳头离开了。
待徐汇看不到的地方江予把手松了下来,解释道:“你别多想,徐汇这个人有点接受不了这种事情,你也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生气时候说的话事后百分之八十都是反话。”
“他朋友不多,来我们班上之后一个都不认识,好容易跟我们玩在了一起又怕这个事情发生之后他又没有朋友了。”江予说:“谁都不喜欢孤独,他害怕也是人之常情,或者我们两个这样真的是错的。”
最后一句也是违心的,他想劝他。
顾迟听完后没说话,脸色一直黑着,他在乎这个吗,他在乎的是他走路的时候在也不牵着他了。
江予见他没反应有些难过:“我是为了你好,你还不情不愿的。”
随后又觉得这样做人太小气了,嚷嚷道:“你得请我喝奶茶,我要多肉葡萄大份加奶盖。”
听到江予像只没有爪子的猫奶凶奶凶的,心里有些柔软,他心里没有别人,这个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不是吗。
顾迟温柔道:“好。”
两人往食堂的方向走去,江予低头碎碎念念还夹杂了不少的叹息:“趁早放弃对你来说可以减少好多损失。
顾迟扭头看了一眼,抿了抿唇,没出声。
放弃,这个词不存在与顾迟的字典里。
江予心里对顾迟也是半懂不懂的,顾迟对他来说很特别,向宋凌一样的特别,但又有些不一样。
可他心里清楚,就算他跟顾迟一样又能怎么样,他配不上一身光洁的他,配不上。
做朋友已经算是奢望了,何必在过多奢求呢,有些人天生就是跟自己不同一个世界的人。
在泥潭深陷的人,谁能保证那最后的点点碎光什么时候消失殆尽。
接下来的几天,顾迟也没有什么越界的行为,跟以前也没什么差别,江予也彻底的安心了。
没过几天就迎来了第一次的期中考试,x校考试排座是不按成绩划分的,是按照每个人字母大写顺序排的。
江予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座在前面的顾迟:“作文你打算怎么写。”
“嗯?”顾迟回过头:“拿笔写。”
“不是不是,我说的是那种。”江予看着周围没人把藏在袖子的手机拿了出来:“百度文案第一条。”
顾迟摇摇头似做参谋:“不靠谱,交备用机的肯定不止你一个,他们也会这样想第一篇没人抄,你应该往下翻点把题材改了,别人的故事,自己的人称。”
程斌削着2b铅笔放了一根在江予的桌子上:“你们又来偷偷讨论什么。”
上次因为杨柠的事情江予特意又把金主任那正确的爱情观拉出来,劝说程斌要做一个有勇气的人,至今那对还在他包里面的戒指都没敢再在江予的面前拿出来过。
江予扫了程斌一眼,直接了当的说了出来:“作弊啊,你别说你交的不是备用机。”
程斌环顾一圈确定没人注意靠在江予的耳边提醒,时不时还有看顾迟:“我靠,你不要命了你跟顾迟说作弊,他反手就给你一个全校通报批评。之前也是有人数学百度度不出来,想跟他换换,考试考一半他就被抓了,后来大家一般这种事情都是背着他的,你这么明目张胆你完了。”
江予将懂不懂抬头:“他不会这样的,你们每个人是不是对顾迟的误会大,他很好的。”
程斌有些惊讶和不可置信:“你跟我说的是同一个人吗?他那老牲口,记了我好几次早退,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他也经常早退旷课,但好像这半年季凌霄没怎么找过他,他当时还觉得自己是‘破财消灾’运气好。
江予把那只削好的铅笔放顾迟桌子上,转身对着程斌摊手:“我选择题从来没选对过,你那橡皮还有吗,我买一块吧。”
“你土匪吗。”程斌死死护着最后的一块橡皮,“你看看那牲畜每次考满分是需要这东西的人吗。”
“你需要吗。”江予问
顾迟点点头:“需要。”
还没等程斌反应过来江予就握住程斌的手腕,“我靠,你手劲轻点,轻点,我松手,松手。”
程斌疼的大叫,知道江予松开,甩了甩手,以前怎么没发现江予的手劲那么大。
但一看到江予把拿过来的东西都堆到顾迟的桌子上的时候,心里有些受伤,叹道:“你什么时候把对顾迟的那点好,分点给我,我也不至于这么没底气啊。”
“什么没底气,你不是打不过就约架吗。输了?要我去给你找场子吗。”江予小心的撕开外面那个包装,白色的橡皮上印着红色逢考必过,看着吉祥的很。
程斌刚想把话直接说出来,考试铃声就响了。可这次播音站放的却不是一个女声,是一个男声有些类似于机器的声音:“马上开始考试,考试时间上午八点至十点,请遵守考场纪律。”
班上的人窃窃私语,“这声音谁录的以前广播站从来没有听过,什么神仙播音。”
“啊啊啊,这声音简直就是我梦中情人!”
“……”
梅文幸抱着一搭语文试卷,跟平时和蔼可亲不同,更像是端出来的样子。
见是梅文幸监考班上一部分人松了口气,听说这个老师管的不严,所以就开始准备了……
第二次铃声响起梅文幸把卷子数好从第一排传了下去:“大家拿到卷子的时候先看看试卷有没有不清晰,没题目的,可以上来换。”
直到发到第三排的时候抬头和江予来了一个对视,江予还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梅文辛强忍着笑意怎么也没法把江予代入那种成熟稳重的声音里面去。
后桌踢了踢江予的凳子,江予回过头:“怎么了。”
后桌对他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指了指抽屉下面,江予顺着望了过去,在椅子靠下发现了一只手,
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
对着他点点头,后面的男生也心了,接着捣鼓自己的纸条去了。
江予身体幅度侧的偏大,梅文幸有些看不下去:“卷子都没发传什么答案。”
江予怂怂肩对着梅文幸讨好的笑了一下,等后面的人在踢凳子的时候,手也悄悄的伸了过去,小心翼翼的松开手掌,映入眼帘四个大字,帮我给顾迟!
……好想一把给他扔出去。
顾迟把侧过身把卷子给江予,吓的江予一激灵纸条滚到了旁边人,好在旁边的人看到了也没声张,反而捡了起来。
果然学渣的共性。
江予微微挑眉,有戏,就见那人趁梅文幸转身的瞬间仍给了顾迟,顾迟顺着看了过来他有顺带指了指江予。
顾迟了然,握着纸扔了,重新换了一张纸写了一句话给江予,江予看了一眼把纸撕了重新写了一张回去。
很不巧被抓包了……。
梅文辛皱着眉严肃道:“江予手里什么东西拿出来。”
江予无所谓的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梅文幸手上,看得梅文幸太阳穴一突:“你也真看得起我,这么多字,我一年的字都写完了还不如空着。”
“坐下,不准有下次!”梅文辛无奈的说:“还有,大家试卷上不要大面积的留白,语文试卷你随便扯两句都有分的,不要,自暴自弃。”
最后那句话是完全对着江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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