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木盒中的断指让时一辰回想起了他为沈殊容佩戴戒指的那一幕。
「戴好了!你这双手果然戴什么都非常好看!」
沈殊容忸怩含羞的模样犹在眼前, 「辰辰,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可得好好对我~」
「当然!我发誓, 从这一刻起,我将更加爱你, 呵护你, 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 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陪伴着你,一直守护着你,永不分离!」
「哼哼, 做不到的话, 我就把你的天灵盖拧下来当狗盆!」
「可恶!男人!竟敢怀疑我对你的真心!我时一辰说过的话从不会食言!说爱你就一定会爱!」
可惜他真的食言了, 不仅没有兑现诺言,而且还反复中伤了爱人的心。在沈殊容看来,他在婚礼上的誓词一定是个令众人捧腹大笑的笑话。
有多好笑呢?好笑到他要眼睁睁地看着沈殊容受苦。
断指被收了回去,那个与商缀羽有着相同气质的男人又向他提出了一个条件,只要他能回忆起他和他的过往, 那么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时一辰绝望道:“你到底想玩什么把戏?给他下毒,禁锢他的自由, 现在又剁了他的一根手指, 这难道还不够吗?”
他不管他到底是商缀羽的哪个人格或是支持者,他只想要确保沈殊容平安无事。
“平安的前提是你必须得想起我是谁, 不然他就毫无‘平安’可言。”男人把玩断指之余向他描述起了沈殊容受伤时的神态,“他真的好疼啊, 疼得整个身子都在发抖抽搐, 明明以前对付商缀羽的时候他是那么能打。”
时一辰愤懑不已, 抄起案上的檀木盒便向他砸去,“你给我闭嘴!”
男人举臂迎击,霎时间木屑飞扬,仅一个回合便将他擒拿撂倒。
“敢反我?”
逆子真的很让他头疼,他只能用更加深刻的办法让对方记住这次的教训。
譬如,拿沈殊容开刀。
这一定是时一辰最难忘的一个夜晚,他被拖拽到了沈殊容的不远处,眼睁睁地望着几个宫女拽住沈殊容的头发将他反复摁进池子里。
“最后一次,他出水的时间取决于你什么时候想起我。”身旁的男人一次又一次威逼他。
“我…不知道……”
时一辰捂住脸,仿佛承受了与沈殊容相同的痛楚,绝望的窒息感于脑海中盘旋萦绕。
他的前半段记忆十分地模糊,也因经历的小世界众多而极易发生混淆,根本回想不起这个来势汹汹的男人到底是谁。
唯一的线索是此人和他曾经是父子关系,当时的系统还是da。
“我会尽力去想……求你,求你不要伤害他……”时一辰眼中滴泪,哀求道,“他已经没有反抗你的力量了,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
那人走到池子边,答道:“我不逼你,你永远也不会去想。”
沈殊容被他提着一条胳膊从水里拽了上来,浑身湿漉大口喘气的样子甚是狼狈。
“容容!”
男人再次发问:“你想起我是谁了吗?”
时一辰痛苦道:“我会好好去想……你先把他……”
话只到了一半,对方便不由分说朝沈殊容施展起了拳脚,脸颊,头额,肩膀胸膛,下腹四肢,打得狠紧,招招致害。
“住手!!你给我住手!!”时一辰目眦欲裂,几欲冲将上前,却又被身边的人紧紧摁住。
男人全然不顾他的叫骂,见沈殊容用手遮挡起脸,复又抬脚踹去,将之踢得口鼻满是鲜血才肯罢休。
“这么护着你的脸,自认为很好看是吗?”
他拽起沈殊容的头发,仔细端详他此刻奄奄一息的可怜模样,“听说朝年把你和商缀羽放在一起比较,说你只会打人耍狠,实际上就是一个一事无成的废物。是这样吗?”
闻言,时一辰急忙辩解:“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那只是他无理取闹乱发脾气的气话,他从未这样想过。
“是吗?”男人的话锋陡然一转,“那你想起来我是谁了吗?”
“……”时一辰泪流满面,颤抖不止,他没办法说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来。
后来他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才找到了一丝头绪,他眼前的这个男人名唤商照无,字镜盟,是古代副本里一个非常恶劣的渣攻,而他则穿成了商照无众多子嗣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我想起来了……你能放了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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