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孟希唐和沈殊容之后, 蓬莱碧天城又空降了一位新的城主。
众人交头接耳,对此事议论纷纷, 竟然没有一个人知晓新城主的来历, 只知道这位大能一现身,就强势镇压了所有想要入主琉璃坊的修士。
唐星耀和伙伴坐在酒肆里,侧耳倾听隔壁酒桌青年对新城主的描述。
青年是一名散修, 不久前登上过碧天城的中心空岛, 想要夺得城主的宝座,可谁知他刚踏入琉璃坊,就被一股霸道的威势掀飞了出去。
“那你看清城主的样子了吗?”旁人好奇地询问。
青年作回忆状, 说了一句让众人意想不到的话。
“长得极为温和,但我见他用铁链牵着一个人,那人像狗一般匍匐在他的身前, 乖顺地向他低头。”
“!!?”
唐星耀和伙伴两两对视, 皆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讶的情绪。
看来这位新城主不容小觑啊。
后来,他们从碧天城最新张贴的告示以及各大杂志上获悉了这位新城主的信息。
此人名叫“阙仙林”,原是一名散修, 不从属于任何一派。
“琉璃坊在招募新的弟子,你们有谁想去试一试吗?”唐星耀指着公告上的招募信息。
阙仙林为了坐实碧天城城主的宝座, 血腥镇压了不少人, 其中就包括上上任城主孟希唐的族人和家臣,现在琉璃坊内部正是缺人的时候。
“星耀,你怎么想?”
“我?我当然是去青玄宗。”
唐星耀仍心心念念着玉霄真人, 他此次来蓬莱只是为了增长见识, 过几日就要回中洲去参加青玄宗的入宗选拔了。
和伙伴商量了一下, 唐星耀决定先行离开, 毕竟青玄宗的大选马上就要开始了, 他不能错过。
离开前,他特地买了几本杂志,在路上做消遣之用。
《神武榜》的榜单更新了,最显著的变化是常年霸榜第一的玉霄真人这次掉到了第二名的位置。
唐星耀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竟然有人把玉霄真人挤到了第二名?而且这个榜首还是一个所谓的“新人”!
时一辰是谁?!
他简直前所未闻!
为什么就凭空霸占了玉霄真人的位置?!
唐星耀出离的愤怒,他倒要看看这个“时一辰”究竟是何方神圣!
将指腹按压在榜首的位置,一段影像投射到了半空——
是一只藏狐的脸。
三分薄凉四分不屑,还有那三分的六亲不认。
唐星耀:???
怎么是只丑狐狸?
…
人怕出名猪怕壮。
当事人时一辰也没搞懂自己怎么像窜火箭一样窜到《神武榜》的第一名,而且水晶珠照的照片还是他变成藏狐的样子。
好了,这下全修真界都知道有一只叫做“时一辰”的藏狐是「世界第一」了。
该死的营销号!
他也没给《神武榜》投资啊,怎么把他吹到榜首了?这不是让他当靶子吗?
被迫放弃藏狐皮肤的时一辰猛男落泪:
有内鬼,终止交易!
他不得不变回人,当一个平平无奇、朴实无华的靓仔,没有陪从,没有对象,没有豪华车队,也没有古灵精怪的灵宠。
徒步行进到青玄宗山脚的武阳镇,这里聚集了不少修士,还有未入道的少年男女。
距离青玄宗大选报名的时间还有两天,他可以先找一个客栈歇脚,只不过他来得有些晚了,大部分客栈都已经满员,房量非常紧张。
有些客栈甚至还推出了六人间和八人间,饶是如此都有些供不应求。
掌柜赔笑道:“公子,不好意思,咱这儿人满了,您到别处看看吧。”
时一辰:“额……”
他在考虑要不要睡大街。
在他犯难的时候,一个身穿青玄宗校服的弟子走上前,柔声询问他是不是找不到客栈落脚。
“不嫌弃的话,来青玄客栈下榻吧,那里还有空置的卧房。”男子拿出一块带有“南华峰”字样的玉牌,放置在时一辰的手中,“到那后出示这块玉牌即可,就说要一间上等房。”
时一辰受宠若惊:“啊……这怎么好意思?”
他记得这个“青玄客栈”好像只接待青玄宗的内门弟子吧?眼前这个青年怎么对他这样一个陌生人这么大方?
他问及原因,对方却露出了怀念的表情,轻声道:“你的背影很像我的一位朋友,他曾经也是青玄宗的弟子。”
时一辰了然。
懂了,他这是碰到前世的老熟人(狐朋狗友)了。
听名字,应该是和他同一期入门的弟子吧,平日里没少一起插科打诨。
“感激不尽。”
时一辰简单道了句谢谢,拿着玉牌转身走了,他可不想让人认出来他是那位早已死去多年的玉霄真人三徒弟。
青年默然凝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个少年给他的感觉,真的很熟悉。
…
半夜,时一辰枕在柔软的床榻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只要一闭眼,他就会想起他把溪上云弄丢这件事。
这可怎么办啊。
e-666:【要不你报警吧。】
时一辰:「报什么警?」
e-666:【让青玄宗的弟子帮你抓那家伙不就好了?】
之前孟希唐不是还分析,冦寒舟极有可能往青玄宗去了吗,说不定还想通过选拔进入宗门,好偷取青玄宗的法宝。
时一辰想了想,觉得办法可行,便下床去找巡城的队伍,告诉他们自己丢了东西,顺便把冦寒舟通缉了。
这小子不仅拿了他的溪上云,而且还偷了不少宝贝,妙音宗的流光琴,蓬莱碧天城的圆灵水镜,天衍宗的合璧扇,法相宗的镇妖佛塔。
万一让冦寒舟溜进青玄宗,后果不堪设想。
“放心吧,他进不去。”青玄宗的弟子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他对他们的护宗阵法有信心。
时一辰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总感觉他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回溪上云了。
…
另一边,用宝器为自己更改面容和气息的冦寒舟早已成功混入了武阳镇。
他在此前就让人在酒楼预定了一间卧房,但只有这一间,只能勉强住下他和沈殊容两个人。
沈殊容一看一间房要住两个人,扭头就想走。
住两人间?他可吃不了这苦。
冦寒舟无奈,又多花了几倍的价钱买下隔壁的卧房。
沈殊容使唤起他来脸不红心不跳的,又是让他跑腿又是准备洗澡水,还要他大半夜去购置新衣裳。
冦寒舟对此任劳任怨,谁让鲛人对他有救命之恩呢。
“妈咪~”黑龙趴在沈殊容的肩头,时不时就要叫唤一声,“饿饿,饭饭~”
沈殊容眼皮都懒得抬:“乖孩子要自己动手找吃的才会被父母爱哦,妈咪可不喜欢吃白饭的废物。”
龙宝宝:“妈咪不担心我被坏人抓走吗?”
沈殊容:“能被坏人抓走的孩子我也不想养了。”
龙宝宝含泪独立:“呜呜呜呜……”
冦寒舟回来了,一进门就看见它在地上翻滚。
“怎么了?”
龙宝宝:“爹地!我要独立!这样妈咪才会爱我!”
沈殊容弯起眉眼,轻轻挠了挠黑龙的下颚,换了另一套说辞,“亲亲宝贝,独立后的下一步是要努力变强,这样才能保护妈咪哦,妈咪等你真正变强的那一天。”
龙宝宝舒服地眯起双眼:“妈咪放心~”
同样的话对冦寒舟来说依然适用。
沈殊容走到他的跟前,担忧道:“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你出事就没人给我跑腿了。”
冦寒舟哭笑不得,心想这小鲛人说话真是直白。
“你身边应该不缺我这一个跑腿的吧。”
他见过沈殊容和其他人同行,在碧天城时是和一个少年在一起,回来中洲后又是和另一个青年坐在一块儿。
沈殊容:“跑腿也分好与坏啊。”
冦寒舟挑眉:“我是好的那个?”
沈殊容:“我需要有人帮我找我的父亲,你愿意帮我这个忙吗?”
冦寒舟:“你的父亲?”
沈殊容垂下眼眸,语气低落:“他叫姒渊,被玉霄真人带走了,我想去找他,可是这一路上不断地有人想要抓我和伤害我,就因为我是鲛人。”
冦寒舟面色一沉,回想起自己在拍卖行中所见到的一切,被不幸抓住的鲛人以高价卖出,在生活中承受着种种屈辱,无论怎么逃都逃不过被圈养起来的命运。
就连“海妖”姒渊曾经也是魔尊封阎的阶下囚。
“我做错了什么?”沈殊容潸然泪下,声语哽咽,“我只是想在海底自由自在地生活……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
晶莹的泪珠接连不断地砸落,冦寒舟一下子慌了神,手忙脚乱地上前替他擦拭泪水。
“别怕……有我在,他们伤不了你。”
沈殊容啜泣不止。
冦寒舟无奈,“还哭啊,一直哭下去可报不了仇。”
沈殊容嗔怒:“谁哭了?”
他摊开手掌,露出几颗珍珠。
“这是给你的报酬!”
冦寒舟愣住了,盯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沈殊容皱眉:“你嫌少?”
冦寒舟轻笑,包裹住他的双手,抬头凝视他的双眼,“珍珠我要,再外加一项条件,你要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沈殊容:“若是有人伤害我呢。”
冦寒舟:“我给你报仇。”
沈殊容:“怎么报呢。”
冦寒舟阴沉道:“让他们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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