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过程很顺利,萧远吃席吃的也很撑。
按理说晚上应该还有顿饭,但是萧远并没有留下吃,而是直接回富阳小区了。
他是直接奔着超市去找鹿安,换回自己的衣服之后简直是身心舒畅。
他进门的时候鹿安正在货架前补充缺少的货。
“欢迎光临。”鹿安头也不抬的说了句。
萧远笑了:“你都不抬头看看的?”
鹿安抬眼讶然的看着他:“我以为你晚上才回来呢。”
“人太多了,我实在有点受不了。”萧远边说边去接了杯水喝:“对了,我明天要回家一趟。”
“回家?”鹿安愣了愣抬头看他。
萧远勾勾嘴角:“我爸让我回去,大概是受了什么刺激吧。”
“哦。”鹿安把剩下的两瓶可乐放到收银台上:“你们关系缓和了?”
“今天都跟我说话挺和气的。”萧远揉了揉鼻子:“可能真受刺激了,管他的,明天回去看看吧,反正他让我回去的,不是我自己要回去的。”
鹿安看着他笑了笑:“你自己就不想回去?”
萧远叹气:“其实我都无所谓,就算回去了也就我爸一人在家,跟他基本没话题聊。”
第二天萧远回家的时候,门口的灯笼喜字的全都被撤下来了。
他有点诧异,这才几个小时,就都撤下来了。
站在门前他犹豫了一下,捏了捏老是跳的眼皮。
萧远从铁门往里边望了望,没人。
然后他直接推门进去了,一直走到别墅门口,都没有人,也不见半分昨天的喜气。
萧远皱了皱眉,慢悠悠的跨上台阶,还没等他按响门铃,大门就从里边开了。
居然是老爸亲自开的门。
萧远愣了愣:“爸,你怎么……”
“先进来。”萧河的表情有些冷漠,眉毛也压的很低。
看着就是心情不好的样子,萧远有些不明白,老爸既然心情不好为什么还要叫自己回来。
总之躲不过一顿骂了。
萧远心里叹气,还是认命的跟进去了。
只是一进去他的手就被一股大力给返扭在身后。
萧远吃痛的叫了声,还没来得及摸清楚什么情况。
只听到咔嚓一声,双手被一个金属的东西在背后给拷上了。
“我草……”萧远骂了声,抬头吃惊的看着老爸。
这时他才发现大厅里还有其他人,老爸旁边站了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类似医生的人。
他左右两边也都站了三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
居然是老孟他们。
萧远眯了眯眼,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咬出来的:“老孟……”
老孟脸上带着歉意:“萧二少,不好意思,我们只是工作。”
萧远又转头望着老爸,不耐烦的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萧河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冷冷的说:“这几天你先在家里呆着,有些事情我要弄清楚。”
然后他往旁边递了个眼神,那个戴口罩的白大褂手里拿了根棉签和一个注射器就走了过来。
萧远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你们到底做什么!”
白大褂眼神平静的不起波澜,他沉默的伸手把萧远的袖子掀开。
萧远被几个人同时压制住双腿和双手不能动弹分毫。
只觉得手臂被抹了凉凉的液体,紧接着就是一股刺痛,感觉到有针进入自己的手臂。
看不到挣不动的状态感官被放大无数倍。
萧远额头上出了汗珠,他咬牙骂道:“我草你祖宗。”
手臂上的痛突然消失,白大褂从容的转身离开,萧远看到他手上拿了一管血。
萧河朝楼上抬抬下巴:“把他送回房间,随时看着。”
老孟应了声,提着萧远的衣领打算带着人走。
“别碰老子!”萧远往地上啐了一口:“老子自己走。”
虽然是自己走着上楼的,但是手被拷住,一群人围着,萧远感觉自己就跟犯人没两样。
“把他手机收了。”萧河在下边喊了句。
老孟又从他的衣兜里把手机掏走了。
萧远憋了一肚子火没处撒,一进门就一脚把门口放的花瓶给踢飞了。
花瓶应声而倒碎了一地。
“我们也只是拿钱办事,麻烦您配合配合吧。”老孟叹口气。
萧远眯了眯眼:“那你知道他是为的什么吗?”
老孟摇摇头。
萧远冷哼一声,进了卧室坐在床上发呆。
他想不明白也想不通老爸到底要做什么。
这是生平第一次被老爸软禁,
还是这么认真的一次。
萧远叹气,想不出来就别想了,总不能关自己一辈子。
他翻身斜躺在床上,手在背后这个姿势挺累的,又没人给他解开。
萧远过一会儿就得翻个身,要不身体就会僵硬。
老孟进来看了他两次,期间还放了瓶矿泉水。
屋子里能砸的东西全都被转移走了,萧远眼神不聚焦的盯着面前的白墙愣神。
一会儿想老爸,一会儿想大哥。
然后又想到晚上不回家鹿安会不会想他或者着急,给自己打电话没接怎么办。
老孟第四次进来的时候萧远闻到一股饭菜香。
“吃饭了。”老孟说。
萧远动了动身体,这次发愣的时间有点长,身体都麻了。
他皱了皱眉,声音干涩:“我动不了。”
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拖起来。
萧远的手在背后麻的很,他看着桌上的饭菜叹气:“能给我解开吗?”
老孟摇摇头,端起碗打算喂给他吃。
……
没想到有生之年第一个给他喂东西的不是鹿安,居然是这个跟熊一样的老孟。
但他也实在没心情多说话,敷衍的吃了两口。
老孟就像是个没有感情的喂饭机器,机械的重复着一个动作。
碗里的是抄手,家里保姆的抄手一如既往的难吃。
萧远吃了没几个就不要了,又让老孟给他喂了点水,继续躺着了。
萧河坐在书房里搓了搓脸,桌子上放着没有翻开的文件,就算是坐在桌子边此刻他也还是没有精力去处理工作。
萧河很焦虑。
就算是有私人医生帮忙鉴定,结果最快也要8个小时。
他是不相信何浪说的话的。
但是仔细回想萧阳这段时间的动作却让他有些举棋不定。
直到萧阳居然成功收购了李占海的股份之后,他几乎是信了一大半。
李占海这个人无利不起早,人也自私到极致。
他这些年想尽办法都没能买了那人手上的股份,却被萧阳给拿下了,这期间没点事他是不信的。
尤其是早年间这人还和自己的妻子传过点绯闻,只是没多久文媛就死了,萧河也只当是冤枉了她。
却没想到过了二十多年这事儿又被翻出来。
萧河的眉头狠狠剜了剜,他打开抽屉拿了根烟出来点着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直到早上六点钟的时候,萧河被敲门声吵醒了。
他揉了揉酸痛的脖子,睁开眼睛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萧先生。”
萧河一听这声音立马站起来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萧河开门就问:“结果怎么样?”
医生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萧河瞪大了眼睛从他手里抢过报告,直接看着结果那一行。
排除生物遗传父子关系。
他在心里反复默念着这句话。
排除生物遗传父子关系。
排除。
他死死瞪着这两个字,恨不能把这张纸给看烂了。
越看心就越跳的厉害,手也越颤抖的厉害。
萧河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什么给勒住了,让他呼吸困难,他大口大口的喘气依然不能缓解半分。
他的视线一片模糊看不清那两个字,手颤抖的拿不住一张纸连带着全身都在颤抖,萧河感觉身体逐渐失去力气,然后就没了知觉。
突然感觉到鼻子下边很痛,萧河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只是身体依然抖动的厉害。
他转过视线,发现身体被旁边的医生拉住没有倒下去,而这医生正掐着他人中。
“萧先生,请冷静。”医生淡定的扶起他让他站好,然后又拿了一瓶药让他吃两粒。
萧河撑着门勉强能站稳,然后麻木的吃了药。
坐到书桌前呆愣了很久,他才反应过来。
虽然早有准备,但这结果还是令人猝不及防。
思及此。
萧河狠狠的把报告拍在书桌上。
文媛这个女人,居然骗了他整整二十多年!
不管是感情的欺骗,还是男人的尊严,这顶二十多年的绿帽子都足以让他在外人面前抬不起头。
萧河气急败坏的冲到卧室去把一切有关文媛的东西全都翻出来。
可惜到最后也只翻了一张照片出来。
照片上的女人言笑晏晏,举手投足间皆是含情脉脉。
这笑在萧河此时看来却是赤果果的嘲笑。
这个女人在嘲笑他被骗了二十多年,嘲笑他替别人养了儿子!
萧河恨极怒极,双眼通红布满了血丝,牙齿被他咬的咯咯作响。
恨不能把文媛的尸体在挖出来鞭尸!
他颤着手把照片撕开,反复撕碎成渣,好像这样才能让他爆炸的心好受一点。
可惜单单的一张照片并不能让他消气。
他又猛的想起关在卧室的萧远,萧河眯了眯眼,站起身朝门外走去,顺势还拿走了门口的高尔夫球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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