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慕期视线从她脸上往下, 落在她心口,再微移,将遮不住的玲珑身段尽数映入眼帘。
他想起那块裹雪白的胸绸布, 被他亲手解下的那块。
“表哥?”李轻婵没听见他说话,仰起脸看他,正好看到他明显的喉结上下滚动着。
她盯着那突起的一块,抓在钟慕期胳膊上的手动了下,心中生出想要把手伸上去摸一摸的冲动。
那东西看上去尖尖的, 很锋利的感觉, 会不会跟石头一样硌人?
但这样似乎不太好?
李轻婵晃着脑袋把这想法移走,道:“表哥, 回去吧?”
“吃完饭回。”钟慕期答着, 说话时牵动喉结, 那东西再次动了起来。
李轻婵大部分注意力都被吸引在那上面, 一心二用地“哦”了一声。
在转回身时悄悄抬起了手,借着抚发的动作将右手按在了自己颈间, 她仔细感受着手下触觉,道:“哦,那就吃完再回去……表哥你快喊人上菜,姨母该着急了,回去我要看书……”
她颠三倒四地说了一串, 按在喉间的手指能清楚感觉到发声时的震动,稀疏平常, 没什么奇特的。
李轻婵放下手, 又去看钟慕期,只是她的目光集中的那喉结上,没发现对方也一直在盯着她双目看。
“表哥, 你说句话。”李轻婵想再看一眼那怪异的喉结,出声催促着。
“说什么?”钟慕期说着,见她双目微睁,盯着自己喉部一眨不眨,很好奇的模样。
他心中了然,直接问:“阿婵在看什么?”
李轻婵恍然惊醒般移开眼,躲闪道:“没、没什么……我饿了表哥。”
钟慕期目光深不可测,语调也莫名地暗哑,“是,表哥也饿了。”
用膳时李轻婵脑子里还尽是那突出的喉结,说话时会动,喝水时会动,有时候什么都不做好像也会动,那吃东西时应该也是要动的吧?
她胡乱想着,偷摸又往那上面瞟了一眼,再跟做贼一样飞快地收回视线。
不能让表哥发现了,不然他肯定又要欺负自己了。
李轻婵心里是这么想的,却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那东西长在脖子上,怎么不能看了?
想到脖子,她就想起先前被握住后颈的感觉。他都能碰自己脖子了,自己为什么不能碰他的?
“表哥脖子上有东西?”李轻婵没控制住又往那上面看去,这回被抓了个正着。
李轻婵瞬间心虚,抓紧了筷子支吾道:“没有……”
食不知味地果了腹,再次上了马车。
李轻婵总惦记着这事,想去偷看他又不敢看,逼着自己趴在小窗边去看街道上来往的行人。
可越看她越觉得奇怪,这条路很陌生,根本不是往公主府或者侯府去的。
“不是又心口闷了?去找孟梯。”钟慕期解释道。
“那看完孟梯就回去找姨母吗?”李轻婵怕出丑,月事这几日是都不愿再动弹了,只想躲在屋子里。
“再说。”
钟慕期说这几句话时,李轻婵一直都没往他身上看,躲避得太刻意了。
钟慕期望着背对着他的身影,脑中回忆着她这会儿的异常,微勾了唇角。
他目光落在李轻婵纤细的脖颈上,缓缓道:“表哥脖子不大舒服,阿婵来帮表哥看看。”
李轻婵手还搭在小窗沿上,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回头看过去,又看见那大大咧咧挺着的喉结,心跳忽地急了起来。
她想趁这机会去摸摸看,心底不知道怎么的生出些隐秘的胆怯,但这时候不去看,以后哪还有机会?
“麻烦阿婵了。”钟慕期面色如常,语气也无分毫异常。
李轻婵在他脸上和喉结上来回看着,慢慢松了搭在窗上的手,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道:“好、好啊。”
她手撑着坐垫往钟慕期身旁移,移了两下,听见他低声道:“窗子合上。”
李轻婵的脸莫名就红了,看看脖子,为什么要关窗啊?
但她没敢问,还是慢吞吞转回去合了窗,将外面纷扰的人群和没什么温度的日光阻隔了,唯有鼎沸的人声照旧传了进来,就隔着一道单薄的木窗,李轻婵甚至能听见外面的脚步声。
她一点点地挪近了,见钟慕期腰背挺直端坐着,跟着挺直了腰,可还是没有他高,要去看他脖子得一直仰着头。
她手搭上钟慕期的臂弯,怯声道:“表哥你低头。”
后者垂目看着她微红的娇靥,开口:“低不下去。”
好吧……毕竟不舒服嘛……
李轻婵眼波转了转,按着他的手臂侧过了身,膝盖往上移动着抵在坐垫上,慢慢跪坐起来,再挺直腰身,就勉强与他平齐了。
只是这样不大稳当,马车一晃动,她就跟着晃,急忙抓紧钟慕期的肩膀。
李轻婵声音小小的,带着几分微不可察的羞怯,“哪里不舒服啊?”
“喉结。”钟慕期简短清晰道,只是这两个字就让李轻婵差点软了身子。
她咬着唇道:“哦,那、那表哥你不要动。”
李轻婵贴近了去看那存在感十足的喉结,想起了以前养过的一只鸟儿,这喉结就像鸟儿尖锐的喙一样,看上去有点扎手,让她不敢触碰。
她也没近距离见过别人的喉结,完全看不出它怎么了。
钟慕期将她细微的表情变化看得清楚,声音低沉下去,微哑诱哄道:“摸摸看,给表哥好好检查一下。”
李轻婵就在他跟前,他只要再贴近几寸,就能吻上那光洁的、翘着弧度的小巧鼻梁。
离得太近了,男性气息扑在脸上,让李轻婵眼睫如蝶翅般颤动起来。
抓在钟慕期肩上的右手紧了几分,又慢慢松开,李轻婵感觉手心似乎出了汗,往他喉结上摸去之前,悄悄张开在他肩上蹭了一下。
等她真的壮着胆子摸去时,根本不敢用力,生怕那尖锐的东西扎了自己的手,只飞快地轻轻触碰了一下就收了回来,攥起手道:“没、没事,好好的。”
她低着头不敢往上看,外面嘈杂的声响不知何时全部退去,现在她只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太大声了,做什么要跳这么快啊?
李轻婵感觉脸上热腾腾的,收回一只手去摸脸,可这时马车似乎是碾过了一块石头,颠簸了一下,让她差点摔倒,忙抓紧钟慕期的肩膀。
她觉得这样就算是看完了,想要坐回去,尚未来得及动,耳边有热气贴近,沙哑的声音几乎是贴着她耳尖传来的,“阿婵有摸上去吗?表哥怎么没感觉到?”
他说这句话的功夫,李轻婵感觉好像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轻擦过了耳廓,她没敢动,也不敢用力呼吸,人像是处在火炉中一样,浑身滚烫。
钟慕期又不容反驳道:“阿婵,仔细检查。”
李轻婵脸红得几乎能滴血,抿了抿唇,眨动着眼眸再次靠近,这回手指停在他喉结上,好一会儿没敢落下。
踌躇间被一只手覆上了手背,她被吓到,本能地往回缩,但强硬的力道不许她往后,钳住她手掌向前按去。
李轻婵吓得紧闭上了眼,这时马车又一阵颠簸。
她跪坐着,全部力气都集中在右手上,差点被这一下抛飞出去,身子稳不住往前趴去,手上也顷刻间失去力气,被带着擦过肩头落在钟慕期后背上。
李轻婵重重撞入坚硬的胸膛,撞得她身上都痛了,脸也埋进了钟慕期脖子上,混乱间感觉唇上碰到了一个突出的东西,还在动着,硌得嘴巴不舒服。
她视线被挡住,什么也看不见,两手慌乱地攀上他肩膀,想要撑着坐起来。
然而刚退开了几寸,腰上猛然被一股大力箍住,将她重新狠狠摔了回去。
唇上又被硌了一下,李轻婵这才意识到那是他的喉结,心慌又害怕,想要偏头躲开,却被大手按住了后脑不许她躲。
她动弹不得,只能双唇贴着那莫名滚动着的喉结,微动着发出颤抖的声音:“表哥……硌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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