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了,你要愿意今天就睡沙发,明天继续跟着破案去。”浮禅子咳嗽了一声,朝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沙发上睡着的封临初看去:“我大徒弟为救你受伤,刚刚还费了心神用纸偶帮你,于情于理你都该做点什么来报答,难的也不指望你,就帮我看住他就行,别让他逞强。”

    “我尽力吧。”时鹿心说她这个新晋师兄可不像是愿意听人话的,只能任劳任怨给他当司机了。

    “对了师父,房子是什么?”

    这一口一个师父叫得还挺顺嘴,浮禅子在心里哼哼了一句。

    “活人在阴阳交汇处建了幢死后的房子,提前给自己上坟。”浮禅子没多做解释,喊了声困,起身掸了掸袍子朝房间走去,之后便再也没出来过。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时鹿朝靠在沙发上的封临初看去,心想他这个师父可真不靠谱,就这样把受伤的徒弟丢在这,连条毯子都没有。

    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多了,脑海中不自觉闪过先前在公交车上的画面,时鹿缩了下肩膀,至少今天她是不想再独自搭乘任何交通工具了。

    经过不怎么激烈的一番内心挣扎,时鹿决定留下苟一晚,给徐佳发了条消息说明情况,抱着手机挪到沙发边上,一条一条翻着招聘信息。

    昨天投递的几十份简历全部石沉大海,时鹿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孤身一人的她斗不过任何人,但以她现在的情况,就算要换个城市发展也得先找份工作存点钱才行。

    同样是过渡,为什么不选择留在特别安全行动组呢?时鹿陡然惊醒,无论楚家和时家的手再怎么长,也伸不进市刑警大队吧。

    而且她现在被人盯上,找份普通工作也不安全,正好留在三组证明一下自己真的什么也不会,等到臭名远扬,或许就没人再对她感兴趣了。

    打定主意,时鹿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下意识朝封临初看了一眼。

    说到底只是刚认识不久的人,时鹿对他们仍抱有戒心,本想就这么坐上一夜,结果还是败给了瞌睡虫,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入的梦乡,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时鹿迷迷糊糊从沙发上坐起,猛然看见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有人,脑子登时一个激灵,清醒后才想起自己昨天因为害怕厚着脸皮留在了刚认识不久的人家里。

    抬脚时一不留神碰到了手机,只听哐当一声响,惊得时鹿慌忙伏身去捡,抬头时下意识朝封临初看去,登时四目相对。

    或许是没睡好,他的眼底泛着些红血丝,时鹿连忙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封临初瘫着脸:“会烧水吗?”

    时鹿:??

    你当我三岁小孩?

    封临初只当是默认了,领着她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冷冻层:“里面有两袋速冻水饺和一袋云吞、一袋奶黄包,快过期了,你都给煮了,上面还有吐司,也一块拿出来。”

    往外走了两步,他突然回过头:“记得奶黄包用蒸的。”

    时鹿:“……”

    看样子是真把她当小孩了。

    从冰箱里拿出水饺、云吞还有奶黄包,都是同个牌子的高档货,一看日期,果真还有十天就过期了。

    时鹿跟外公住过几年,那时候小,也就偶尔打打下手,大菜虽然不会做,但煮个饺子还是会的。

    就当是付昨晚的住宿费好了,时鹿把头发扎起开始动手。

    煮饺子的间隙还做了几个简单的煎蛋火腿三明治。

    浮禅子踩着点起床吃饭,等时鹿吃了两口饺子才动筷子,宛如在拿她试毒一样。

    师徒俩胃口都不大,拢共也没吃几口,时鹿也不客气,把剩下的都给包圆了。

    昨晚就没吃饱,后来又莫名其妙一通折腾,时鹿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只是没好意思提。

    手上速度越来越快,虽说都是速冻食品,但个个真材实料,味道一点也不比手工的差。

    没过多久桌面便只剩下几个空盘子,浮禅子啧啧称奇:“你这瘦瘦小小的身子板,东西都吃哪去了?”

    说到吃这个问题,时鹿这才想起来应该向专业人士咨询:“师父,我之前的饭量很正常,可自从得到那个玻璃球后,我就感觉怎么都吃不饱,您觉得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关联?”

    浮禅子沉吟数秒,接着摇头叹气,最后用饱含深意的目光看向时鹿:“你这种情况,还是预约个专家号看看吧。”

    时鹿:??

    说实话,时鹿被打击到了,要是真在这个节骨眼生病,她是治还是不治呢?

    她倒不是晦疾避医,只是纯粹缺钱。

    肚子填饱,自然是要出门上班了。

    时鹿垂头丧气地跟在封临初身后,身后忽然响起浮禅子的声音。

    “我不知道你手里还有什么,但你要牢记财不外露,越是张扬,觊觎的人就会越多,在没有能力自保前,低调不是坏事。”

    有些事不问不代表没看见,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时鹿并不傻,起初她是想瞒着的,奈何事态的发展让她不得不自救,她也在赌,赌自己的运气,否则也不会多次在封临初面前拿出擀面杖。

    “我知道了,不过师兄应该没关系吧。”时鹿看了封临初一眼,朝他发了张卡:“我相信他是好人。”

    见她目光坦诚,浮禅子习惯性去捋胡子,伸到一半才想起还没来得及贴,收回手负在身后,露出欣慰的笑容问道:“你这丫头倒是有灵气。”

    “那是。”时鹿竖起大拇指:“长得帅的都是好人。”

    浮禅子:??

    你有个球子灵气!!

    迟早被卖了。

    -

    刚进大队就看见段俞非坐在台阶上吃包子,坐姿豪放,发丝凌乱。

    远远看见时鹿和封临初走来,段俞非囫囵嚼了几口嘴里的包子咽进肚子,起身迎了上去:“你们可来了,我已经跟唐队打过招呼,二位大师今天归我了,我们到处走走,看看能不能发现些有用的线索。”

    看她的样子昨晚应该没有回去,时鹿弯起嘴角:“昨天晚上发现什么了吗?”

    “就是因为什么也没发现才要出去走走,上车上车,路上聊。”三人上了队里配置的车,段俞非担任司机,时鹿和封临初坐在后座。

    初步判断宋骞和陈海的案子是连环凶杀案,凶犯手段残忍,性质恶劣,上面并案交给二队,为避免再出现受害者,责令他们在72小时内破案,现在时间过去大半,他们连杨财卓的影子都没有摸到。

    时鹿惊讶:“72小时会不会太赶了?”

    “没办法,涉及特殊情况的案件时间拖得越久,死的人就越多,而且现在网络那么发达,稍不注意就传得五花八门了。”段俞非启动车子,继续说道:“明面上的证据能找到的基本上都找到了,昨天我让人去联系了宋骞的前女友方若晴,她一问三不知,态度有些敷衍,今早陈海的儿子来了一趟,也没问出什么。”

    时鹿:“陈海儿子?”

    “陈海被害当天,他儿子陈新来刚好回家,父子俩一起买菜做饭,陈新来中途接了个电话才走的,没过多久陈海就出了事。”段俞非看了眼后视镜,神色严肃:“陈新来上高中后,他们一家三口都上了意外保险,十来年就没断过,他妈出事后,父子俩得到了一大笔保金。”

    如果杀死刘阿婆的人不是张淑苇,那么真凶极有可能就是最后的得利者,因此陈海和陈新来的嫌疑都很大。

    “你们是怀疑他故技重施?”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时鹿不知道该做出何种表情,只是为了保金就对亲生父母下杀手,这个可能未免太过于骇人听闻。

    段俞非:“我们只是把所有可能都罗列出来,毕竟现在也没有找到任何指向性的证据。根据我们的调查,陈新来并不存在经济问题,工作升了职,年前跟朋友投资还大赚了一笔,在市中心有房,小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正因为陈新来完全没有杀害陈海的动机,警方从他这条线才查不到有用的东西。

    一条线走到了死胡同,那就从另一条线开始查,调查重心转移到宋骞前女友身上,鉴于昨晚方若晴的不配合,段俞非才决定亲自到她上班的地方打扰她几分钟。

    方若晴二十七岁,在一家建材类的小公司做业务员,和宋骞在某活动中相识,之后被疯狂追求了半年之久才答应,两个人交往不到七个月,在宋骞出事前两周分手。

    “我记得陈新来在房地产公司吧。”时鹿昨晚看档案的时候瞄了一眼,“方若晴和他有交集吗?”

    “他们公司最近确实在拉项目,不过经办的业务员是其他人,方若晴近几个月来状态很差,每隔几天就会请假,手头上大部分的工作都推给了其他人。”这些情况警方自然是调查过的,从结果来看,方若晴和陈新来并不认识。

    隐约中似乎抓到了什么,时鹿若有所思地蹙了下眉,眸光瞥到全程一言不发的封临初,突然想听听他的想法。

    时鹿侧过身问道:“师兄,你怎么看?”

    封临初瘫着脸:“我只抓鬼。”

    言外之意,寻找案件真相、线索、犯罪动机都是警察的事,不需要他操心。

    时鹿默默在心里记下,特别安全组不负责活人。

    三人来到方若晴的工作地点在,此行只是私底下问话,段俞非没有表明身份,而是请前台帮忙把人叫出来。

    没过多久,方若晴从里面出来,她很瘦,有些脱相,没有化妆,脸色蜡黄,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很差。

    方若晴依次打量过眼前的三个陌生人:“你们有什么事?”

    段俞非展示了一下证件:“方女士,我想找你聊聊天,私底下的,你有权利拒绝。”

    大概是因为对方是女警,方若晴并没有太抵触,只是迟疑了片刻:“我们到会客处吧。”

    段俞非笑着点头。

    看着方若晴和段俞非一前一后往里走,时鹿脚下顿了顿。

    在她的眼中,方若晴浑身上下都包裹着雾蒙蒙的黑气,散发着阴寒腐朽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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