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欣月坐在铜镜前梳妆完毕,放下木梳便拿起手边的羊脂玉玉佩,心有不甘的握着玉佩将其放在上身随身携带。

    “盖上盖头吧!他不会来了!”

    欧阳欣月带着失落的指挥着陪嫁的丫鬟,她这段日子等待的彻底绝望了,看来那个救命恩人不会来提亲了。

    小珍不敢作声的照做,拿着红盖头为欧阳欣月盖好盖头,扶着她起身出门出嫁。

    迎亲队伍来临,小珍搀扶着欧阳欣月刚刚走出闺房。

    欧阳博心中愧疚的看着被搀扶的女儿,自责的叹息:“女儿,别怪爹爹狠心。”

    “爹爹别这么说,我一人能救下欧阳家三十多口人,何其有幸!”

    欧阳欣月的话语很压抑,她的心酸无奈十分明显的透露在这句话中。

    父亲不安心的呼吸都一颤,安抚着她说道:“你性子柔弱,到了周家更要好好安分,以免惹怒了他们你会有苦头吃。”

    “女儿会记住爹爹的教诲的,爹在家好好照顾自己。”

    欧阳欣月的手放在腰间行礼,下一瞬间被父亲扶着的她已经隔着盖头落下眼泪。

    周如风踏进欧阳府邸,顺利见到新娘那一刻本想与欧阳欣月说些什么,只是还未走进她的身边发声,喜娘拉着周如风着急的阻拦。

    “新郎官别着急,别当误了新娘上花轿的时辰。”

    欧阳欣月不欢喜的站在那里,听见这话低头便看见了试图靠近自己的,穿着同样红色绸缎新郎装的周如风。

    周如风只得莫不作甚的站着,看着她被人扶着上了花轿,他立刻上马前行,继续着成亲的礼节与仪式。

    “小珍,新姑爷脸色是否有喜悦之气?”

    喜骄里的欧阳欣月好奇的一问,她只想知道一二,今夜好想办法说出自己的心事,让他放过自己一马。

    小珍盯着前面的新郎官,还算开心的说:“小姐,新姑爷满面春风特别开心,也许他是真的喜欢小姐,要不然也不会大费周章的娶你过门。”

    此时坐在八人大骄里的人闻声,在里面却不说话的低头握着玉佩,心想:若不是嫁与他,嫁给谁都是苟延残喘的过一生。

    相隔着红盖头,两人在众人的见证下拜堂成亲,忙碌到夜晚周如风才得以步入新房,如愿见到新娘欧阳欣月。

    黑暗夜晚一更……

    听闻门外的对话声,欧阳欣月着急的将玉佩放在衣服内衬里,拿着盖头盖上红盖头内心忐忑不安。

    周如风冷淡的盯了一眼守在门口的下人,清冽的说:“荔枝你带她下去休息,本少爷这里不需要你们守门。”

    “是,少爷,我们明早再来。”荔枝吱声说完拉着小珍,试图拉着她走。

    小珍不情愿的说:“姑爷,我家小姐夜里有掀被的习惯,我还是在这里守着你们吧!”

    “本少爷从来不喜欢说第二遍话,我会照顾她,你随荔枝下去明早再来便是。”

    小珍身为陪嫁丫鬟也是身份低微,只得附身说道:“是,姑爷。”

    小珍不甘心的跟着荔枝去了丫鬟房间里,相比在国师的低等住所,这里的环境真是上等,就连丫鬟住的房间都是两人一间,她顺其自然的跟荔枝一个房间,只为方便一同伺候周如风与欧阳欣月。

    新房里,沉浸的红色双蜡亮着烛光,带着诙谐的浮动着火光光亮。

    周如风盯着盖着红盖头的新娘,温和的走过去发声说:“今日礼节太多、太过繁琐,辛苦娘子了。

    欧阳欣月“嗯”了一声,吓得不敢发声,只听见他咳嗽了一声,隔着红盖头低眼,看见他走进自己的腿脚在退后中。

    周如风走到房间的圆桌子边、拿着茶杯倒了一杯水,小酌一口茶水准备放下茶杯。

    欧阳欣月突然在身后的喜床上发声,壮着胆子直言:“周少爷……小女已经有心上人,嫁给你是我父亲被你父亲为难所迫,我心中已经容不下第二人。”

    周如风拿着茶杯的手掌一顿,放下茶杯看着隔着盖头的人神情猛地低落、脸色一沉。

    “你此话当真?”周如风走进她发问。

    欧阳欣月压低声音,胆怯的小声说:“当真。”

    “这么说来你不想嫁给我,更加不会同我圆房?”

    周如风的问话欧阳欣月不给于答复,他走过来伸手想掀开盖头,却无奈的将手掌握成了拳头。

    “既然如此,今夜新房内室留给你。”

    周如风说罢便背着身子准备出去,只是不等他走开、便被人拉着手腕。

    “谢谢夫君体谅,你先把我的盖头揭开,给我一些时日接受你。”

    欧阳欣月的说辞很是冷漠,周如风抬手十分随意的掀开她的红盖头,眼神盯着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庞。

    欧阳欣月翻眼看着眼前的男子,似乎是做梦般起身,话语顿挫的问:“恩公,怎么是你?”

    “我以后是你的夫君,你叫我如风、或是夫君都可!”

    周如风话语冷漠推开她的手掌,不愿再看她第二眼,快步走过内室中的圆桌,内室与室外的隔断纱帘被他随手走过一把拉下来。

    欧阳欣月顿挫的站在那里,看着隔着红色布纱布帘、走去室外的周如风的身影。

    周如风坐在外室的香案之上,转眼看了一眼内室的方向,只见她起身伸手拉着纱帘看自己的那种落寞眼神。

    周如风不去理会,侧身躺在香案之上,神色失落的闭上眼眸,心中难解的暗道:既然已有心上人,为何要让我上门求娶你?

    欧阳欣月握着喜被,心中不解的深思:难道真的是他依约娶我了?如今这天大的误会我该怎么同他解释?

    两人分开安睡,各自独守新房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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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如梦昨夜一夜未眠,直到辰时才穿好衣衬纱衣,随口问道:“雀儿,我哥哥嫂子起来了吗?新嫂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们早就起来了,这会儿少夫人在给下朝回来的相爷敬茶。”

    林雀回话间低下头,有些话没敢多说。

    周如梦若有所思的说:“听闻欧阳大人的女儿温婉秀气,性子柔和,想必一定是个贤德的女子。”

    “贤德不贤德女婢不知,如今大家都只知她不清白,昨夜白帕之上无一丝痕迹。”

    林雀说罢抬头看着注视自己的周如梦,她拿起丝帕的手掌一顿,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

    前世自己不也正是因此,而被关家众人指指点点嘛?

    这一世,她不禁怀疑自己会不会也如此?

    “雀儿我们快去看看,此时可大可小还是弄清楚比较好。”

    周如梦加快步伐、步伐阑珊的走去大堂,只见一女子跪在地上似乎是在受罚。

    周佣端着茶杯,听闻手下的话语,气火难消的说:“怪不得我儿今早,好端端非要去周家铺面查账,原来欧阳国师的女儿,竟是如此下作的残花败柳。”

    他抬手直接将欧阳欣月刚才奉送到自己手上的茶杯,重重的摔落在地上,茶水当场水花四溅。

    “啊!”滚烫的茶水直接落在了下跪之人的手臂上,使得她不由得发声身子一颤,手掌都被茶水烫得发红。

    欧阳欣月只能忍耐着,依旧跪在正厅不敢动半分,耳边都是下人的指指点点,她从未想过自己会陷入如此境地。

    周如梦心生不忍,移步上前搭话:“爹爹,你这是干嘛?嫂子今早第一天进门,有什么事情你该问清楚才是!”

    这话传到欧阳欣月耳中,她被扶着起来才抬头看了一眼说话的女子。

    只见周如梦心急的发声、便是问道:“我大哥人哪?我是周家小女……周如梦,嫂嫂好。”

    “你哥哥今早便出门了,昨夜我们不曾同房,所有过错都是因我而起,我自认该受爹爹惩罚!”

    欧阳欣月说罢不敢起身的再度跪下,周佣板着脸看向管家,小声的在他耳边说了些话语,脸色暗沉的盯着跪立端正的儿媳妇。

    “一切事情等我儿回来再说,半个时辰之后你再起来。”

    周佣此话一出,立刻起身踱步走出相府府邸,只想早些见到周如风问明原因。

    下人们还在议论纷纷……

    周如梦身为家主,转眼盯着他们这些人神色很是严肃。

    “你们都下去,该干嘛、干嘛,今日之事不可家丑外扬。”

    她的话语十分奏效,仆人与丫鬟得令各自走开忙碌起来。

    只有小珍十分担忧的从人群中快速走过来,附身看着自家小姐,上下打量着她的境况。

    “小姐,你的手……新姑爷怎么能这么作践你?若是老爷知道会心疼你的!”

    小珍一番话之后,欧阳欣月摇着头很胆怯的说:“别胡说,这里不比家中,我犯错自然有家老责罚教诲。”

    她的这番话语是顾忌周如梦同旁再侧,再则就是自己不能让父亲大人担心。

    “小姐,我先带你去看郎中。”

    小珍说罢,欧阳欣月跪着低下眼眸:“你去找些药我随意涂抹就行,我要罚跪不能起来。”

    “嫂子别怪爹爹严厉,等哥哥回来一切都会迎刃而解,你随我来绣楼取药。”

    周如梦指挥着她的丫鬟,她却不知道该不该听从。

    欧阳欣月只得启口说:“小珍你随她去,我一人在此无事。”

    陪嫁丫鬟小珍这才点头答应,眼见林雀的扶着周如梦示意她,她才放心的跟在他们身后离开。

    此时,欧阳欣月独自跪在大厅盯着自己烫红的手背,心中难以忍受刚才的屈辱,眼见四下无人她便起身去了后院的凉亭。

    周府上下无一人理会她的存在,他们并不知晓她要投湖自尽,周如风走入后院、赫然看见了她落入水中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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