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满了三个月,田宁身体没有不适,惠玉才终于肯让她出大院了。
她便带着孩子们去了少年宫,这里有绘画、朗读、书法、合唱,还有各种模型,孩子们玩得开心,流连忘返,直到傍晚才哄着他们回家。
到家后,李阿姨告诉她,严柏中午打来了电话,得知她和孩子们在京城就挂了电话。
田宁:“……”
不明所以,她还是立即回拨过去,接电话的却是宁国锋。
“弟妹,你找老严啊,他挂了电话就去火车站了,买的是今天的票,没有坐票也没有卧铺,只有站票,我劝他晚两天等有位置再说,他不听,非得今天走,这会应该在火车上熬着呢。”
田宁听得心揪起来,从老家到京城可得坐三天火车,一路站过来,身体怎么扛得住?
“弟妹啊,老严今天上午才能山林里钻出来,一天没歇就上了火车,你看他心这么诚,就是犯了啥错,能不能轻拿轻放啊?”老宁为兄弟说了一句话。
田宁还未回应,老宁又道:“跪搓衣板跪个一两天就行了,要跪久了,他的老寒腿又得犯咯。”
田宁:“……”
第二天,田宁去了四合院,家里几个孩子也跟来,抢着干活,打扫屋子,清理院落,半点不娇气。
有邻居来串门,看见这场景纷纷夸赞她的孩子懂事,又问她近日是否要搬过来住。
田宁笑道:“是要搬过来住,就这两天吧。”
邻居打量着院落说道
:“你这院子挺大的,我看你们人口也不多,有没有想过把多余的房间租出去呀?咱这街坊里有不少人家孩子大了,住不下了,想租个房,都是知根知底的,价钱也好说。”
田宁笑着婉拒:“我家老人退休后就会搬过来,他们喜欢清静,所以不打算外租。”
邻居遗憾走了。
转眼到了第三天,田宁清早起来,匆匆吃了一口,就带着东东去接站。
南南和西西太小了,就没带,两孩子还撅着嘴不高兴。
喧嚣的火车站,人来人往。
东东仰头问道:“妈妈你累吗?您去椅子上坐着吧,我在出口等爸爸就行。”
田宁看着个子只到自己胸口的大儿子,心底暖暖的,揉了下他的小脑袋说道:“妈妈不累,你爸的火车快到了,等一会就行。”
话音刚落,广播通报列车到站。
没过多久,旅客仿若潮水一般朝出口涌来,东东被吓了一跳,连忙用小身板护住妈妈。
田宁失笑,拉着东东退了好几步,以免被碰撞。
东东却着急地踮起了脚尖:“妈妈,我看不到出口了,要是错过爸爸怎么办?”
“不会,你爸爸个子高,他要出来一眼就能看见……”
田宁话未说完,就在人潮中看到一道有些熟悉的高大身影,只是他的头发长的几乎要盖住眼睛,脸上胡子也长,遮住了五官,身上背着一个陈旧的背包,整个人看起来落拓又倦怠,与她记忆中的男人相差甚远
,这让她不由得疑惑起来。
或许……不是他?
这念头刚闪过,男人似有所觉,转头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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