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武德回到望乡楼,发现铁木真正铁青着一张脸坐在天字一号。
“父汗,你什么时候来的?”
“就在你悄悄潜进人家院子的时候。”
梅武德有些慌张,看了一眼陪他回来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连忙低下了头。
你这个叛徒,呆会和你算账。
梅武德咬牙切齿地瞪了一眼那人,转过身,脸上已经堆满了笑。
“父汗,我小时候你就教育我,一定要勇于承担责任。”
见铁木真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梅武德使劲咽了一下口水,继续道:
“儿子做了让人误会的事,理应去和别人解释一下的吧。”
铁木真哼了一声,目光如那秃鹰一般盯着了梅武德。
梅武德想往后退,可他发现自己已经是贴着墙了,早就退无可退。
“窝阔台,你是天选之子,配你的那女子一定得是天选之女,还必须是圣洁之女。”
铁木真说着,眼神竟暗淡下来,“我知道你对那小兰姑娘情有独钟。但是,她却不是你的福星,甚至可以说她是你的灾星,你应该离她越远越好。”
“父汗,我要娶的女子只要是我喜欢的就好,才不在乎她是不是天选之女呢。”
梅武德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再说了,若我喜欢她,和她在一起,心情会很愉悦,心情一好,自然做什么都顺利,那她也就成为我的福星了。”
“混帐。”铁木真嘭得一下站了起来,那双杀死无数财狼虎豹的手往桌上一拍,桌上的茶壶茶杯都被鎮得飞了起来。
梅武德不敢再说什么,埋下了他的头,垂立在一旁。
“平常人家孩子的婚姻都是父母做主,你作为未来的草原之主,竟然说什么只要你喜欢?”
梅武德听到铁木真从嗓子里扯出一个哼字,那一字,竟是带着浓浓的血腥之气。
他知道他这次真的是惹铁木真生气了,吓得两条腿都开始颤抖起来。
“窝阔台,我告诉你,若你不能主动离开这个小兰,我会让小兰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里。”
铁木真的这句话真是像驯龙匕首一般,又快又准地将梅武德的心刺穿了。
“父汗,你这是要杀死儿子啊。”
梅武德喊了一声,竟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双手伏地,将头紧紧地贴在地上,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铁木真心中哀叹了一声。
这个儿子,一向乖巧听话,从不喜欢和他争执。
现在,他不仅在和自己强辩,还用了他最后的一招来表现他的倔强,他的绝不妥协。
小兰,这个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就能让自己的儿子变了这么多。
从前他的那份淡定,那份睿智呢?
铁木真看着伏地不动的窝阔台,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去将他扶起。
他狠狠地甩了一下袖子,摔门而出。
“公子,大汗走了。”
黑衣人想要去扶梅武德。
谁知道梅武德却已经轻盈地站起身来,怒视着黑衣人:“塔木儿,你竟然敢向父汗告密,枉我把你当成最好的兄弟。”
梅武德说着,拼命挤了挤眼睛,可惜,他没能挤出他想要的效果。
即使这样,塔木儿也已经被梅武德的话给感动得要哭了。
他单膝跪下,对着梅武德低头认错:“卑职该死,还请公子责罚。”
“当然得罚,你刚刚也听到了,父汗对小兰姑娘有成见,当然他这方面的改变我会去努力,我要求你,从现在开始十二个时辰守在小兰姑娘的身旁,保护她的安全。”
“公子,这个,塔木儿恐怕做不到啊?”
“做不到?做不到好啊。”梅武德的眼睛盯着塔木儿,“你说,我在我那宝贝妹妹面前说几句你的坏话,说你到了这临安城就被这里的大宋女子给迷得头晕眼花,这样好不好?”
“公子吩咐,塔木儿一定拼尽全力去做。”
说完,塔木儿正要离开,却被梅武德给唤住了:“父汗这次来,不会只是和我谈这儿女情长的事吧”
塔木儿走向了房间里的长桌,拿过一封信来:“大汗这次来找公子,本来是想和公子商量这件事的。”
梅武德接过信,那信上的秃鹰标志意味着此信是他们的密探送来。
信已经打开,看来铁木真已经看过了信。
梅伍德将信拿出来,仔细读了起来。
他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脖子上的青筋在不断地跳动着。
最后,他猛地将信扔开,大吼了一声:“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塔木儿不敢说话,将信捡起来,重又放在桌上。
他刚一转身,衣领已经被梅武德一下子抓住了:“这消息有没有经过证实,是不是真的?”
塔木儿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是这幕后之人,他根本是一个不起眼的角色,为何我会看漏了眼?”
梅武德在那里喃喃自语,“看来,我真的是小看大宋的人了。”
“公子,其实这对我们来说不失为一个好消息,你和那个人的关系本来就很好,若你能说动他和我们联手先将周边的小国消灭掉,那我们统一中原的日子也就更近了一步。”
梅武德抬眼看了看塔木儿:“你以为这个人是个这么好糊弄的角色吗?他说这么好糊弄,如何能控制住那些人,让他们能死心塌地的为他卖命。”
他又抬眼望向远方:“他若是你想的这么简单,我和他接触如此频繁,怎么会没有看出他的瑕疵。可见他是一个行事多么谨慎的人。”
梅武德突然又转身问道:“这人现在在哪,会不会危及到我们要实施的计划?”
“回公子,他应该还在回临安的途中,听说他这一次大获全胜,让史弥远遭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那个史弥远,奸佞小人一个,处处都为他自己的利益着想,如何能赢得真正的跟随者。”梅武德笑道:“也就秦小白说的那四凶会诚心诚意的帮他了。”
“听说这次是赵汝述那边出了差错,好像是赵汝述指挥失当,错过了杀死那人的机会。”
“这个就不用我们去烦了,史弥远自会和赵汝述算账的,恐怕赵汝述的人生也到头了。”
“大汗初开始也这样认为,不过后来他说,史弥远需要一个姓赵的人去扶持,所以,史弥远是不会轻易放弃赵汝述的。”
梅武德呵呵笑了几声:“史弥远找些废物来,以后我们想要做事也就更容易了。”
他突然正色道:“昨天在兰若寺袭击我们的那群人,查到消息了吗?”
塔木儿立即躬身道:“回公子,那两人的确是那人的手下,一个好像还在江湖有点名气,似乎叫北掌来着,那个女孩,我们却没找到任何的消息。”
“那个女孩,北掌对她是恭敬有加,绝对是比北掌更要厉害。他手下竟然有如此强悍的人,若让他再联合到了赵白,我们的大计多多少少是要受到阻碍的。”
梅武德说着,竟是叹了几声:“怪不得父汗会如此生气我去秦府了,这人和赵白若是一联手,父汗也是有得烦的。”
“公子是说,我们必须要阻止他们俩联手?”
“那是自然,只不过,我们可能已经晚了一步,小兰和小婉竟然被那人给送了回来,这明明就是在向赵白示好,是要拉拢赵白的意思。”
梅武德沉吟了一下:“现如今,我们还真得依靠那个废物史弥远,他若能在那人回临安的路上做点事情,也许,父汗的脸上就会露出笑容了。”
“公子所言极是,我现在就去安排,一定把这事情做得滴水不漏,一定会让任何人都认为这是史弥远所为。”
“哈哈,史弥远一直以来都在栽赃嫁祸,让他尝一尝被人冤枉的滋味也很不错。”
“那,小兰姑娘……”
“你就放心去做你的事吧,父汗要是想对小兰动手,他早就动手了。
父汗现在绝不会去和大理段氏为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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