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叶带着他们在镇上逛了一圈,最后把他们带到三层高的酒楼前对他们说道:“孟德楼是镇上最好的酒楼,店里的麻油鸡最为出名,一会儿你们可要尝尝。”
小二见外面来了几位客人忙出来迎接,“几位,里边请,里边请。”
雷叶和莫行风两人刚跨进去,不知从哪窜出的一位婆子突然跪在方月禾面前抱着她腿自顾自的呢喃着:“阿莲,你别丢下娘,你别丢下娘。”
方月禾弯腰准备扶起她,却元鄞一把拉着胳膊从婆子的手中扯了出来。
那婆子瘫坐在地上神情迷乱嘴里喃喃自语,头发糟乱,一身污黑俨然失了神智的模样,但还是能从她嘴里听清楚一个名字。
阿莲----像是她女儿的名字。
小二见婆子挡住自己做生意,转头看了一下店里的老板走到婆子身边劝道:“赵大娘,阿莲不再这儿了,你先回去吧。”
他把赵大娘搀扶起来到酒楼旁边坐下,免得挡住酒楼的生意,又对赵大娘说道:“赵大娘,你在这里先坐一下,我一会儿送你回去,千万乱跑知道吗?”
听了小二的话赵大娘消停了一点老老实实坐在店门口,小二才将他们迎进去。
雷叶作为东道主点了店里几道有名的菜式,不过几人的注意力好像已经不在那道麻油鸡身上了,特别是林又和方月禾不停的看向门外的赵大娘身上。
林又心中甚是纠结,刚才那个赵大娘看着真是惨,但是她自身都难保有什么能力去帮助她呢,嗐。
元鄞则看向方月禾,知道她一定是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
很快几人点的菜陆陆续续上来。
小二放下手中的菜替几人介绍道:“几位客官,本店的有名菜系麻油鸡,请慢用。”
最后还是江晚楼叫住了小二问道:“小二哥,门口的那位大娘她怎么了?”
小二哥为难的看了一眼掌柜的,看他正在看账目才返身走过来说道:“赵大娘的女儿阿莲昨晚被采花贼侮辱,今早便从城楼上跳下来死了,阿莲就死在赵大娘的脚下。”
说到最后他自己都说不下去,深深的看了一眼门口,可惜的说道:“赵大娘这样子,怕是受了刺激疯掉了。”
任谁见到自己的女儿被人□□又死在自己脚下闻者已经伤心,更何况是他们的亲人。
江晚楼也面露可惜,怅然若失道:“真是可惜了。”
林又坐在江晚楼身边,听他说着,以为他是在可惜这对母女,对江晚楼更为欣赏,家中有钱又富有同情心又温柔,人间绝有。
不过这情节她怎么感觉与书中的剧情发展很像呢,武沿镇突发命案,被住在雷鹰宫的几个主角团撞见,官府对采花贼束手无策,女主方月禾见母女可怜,帮他们追查出了采花贼的下落。
几日前她到镇上住下时候遇到一个半夜欲对他下手的蠢贼,她便以为情节有变那个采花贼就是小说中出现的采花贼,没想到这一段的情节没有变那个采花贼始终会出现。
难道是她放虎归山的原因,早知道该狠心一点阉掉他才对的。明明知道剧情的发展却没帮上忙,心中懊悔不已。
“那报官了没有,官府怎么说?”元鄞看着小二问道。
小二凑近他们正想娓娓道来,眼尖的掌柜便朝他喊道:“王永,还在偷懒与客人闲聊,还不去干活!”
随后掌柜朝他们赔着笑,眼神却一直在小二王永身上。
王永看了看元鄞又看了看目露威胁之意的老板,两厢权衡之下朝他们几人说道:“几位对不住,我要去忙了。”
这时旁边一桌的客人放下酒杯左右看了看才接腔道:“嗐,这官府之人就是摆设罢了,没有什么用的。那个妇人人早早便去报官的,她的女儿便是趁那个间隙跑到城楼上跳了下去,跳下去时正好落在她面前,现在便的神志不清满大街找她女儿。”
莫行风追问道:“听你说的,那官府已经立案此案应该在追查之中才对。”
那喝酒的客人高深莫测的摇摇头,又饮下一口酒咽了下去,“这案子已经结案了,因为既无人证也无物证官府就以无从查证结案了。”
方月禾气急,眼中露出恼意,“还有这样的官府,竟然罔顾人命!”
又有旁人说道:“武沿镇离皇城山高路远,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要我说那妇人若是没疯,可去找离镇二十里外的雷鹰宫宫主帮忙,听闻那宫主是有名的正义之士,这两日还在府上设宴,他们都是好面之人,当着那些客人的面去求他们比求官府有用多了。”
“她女儿很是漂亮,这么死了倒是可惜。”
说完那人与朋友闲聊起来,殊不知被称为好面之人的雷鹰宫少主正坐在他面前。
旁人这么一点破,几人都略微有些尴尬,林又吃着菜觉得索然无味,突然想起什么她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按小说里说的赵大娘一开始神志不清不是疯掉,只是一时接受不了那么大的打击,在静下来后会清醒一阵,她的寄托都在女儿身上,女儿惨死之后她也无心活下去便也从城楼上跳了下去。
果然,本来坐在门口的赵大娘现在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见林又出去他们也跟着出来,张良钰本来不在意这件事,听几人见母女渲染的如此凄凉也不免心软,张望了街头和街尾都没见到赵大娘的身影。
“人呢?”
雷叶说道:“估计又到处去找她女儿了吧。”
林又朝他们笃定的说道:“我知道她在哪儿,跟我来!”
刚走了两步,林又又转身一脸尴尬的询问雷叶,“雷公子,不知道这城楼是在哪边呢?”
雷叶指了指右边的路说道:“这边。”
最后还是雷叶将他们带到武沿镇的城楼。
城楼无人看守,几人在上面看到赵大娘已经爬到城楼的城墙上,下面站了不少凑热闹的人,却无一人上去阻拦。
他们挤到前面,江晚楼已经从侧边的上去准备把赵大娘拉下来,林又用胳膊肘碰了碰张良钰讥讽道:“张公子,江公子都上去阻拦了,你个大男人也不上去帮帮忙。”
张良钰立刻回讽道:“也只有你的江公子才会费那么大劲爬上去把人给拉下来,是我的话她直接跳下来,我便用轻功去接住她你说可省事?”
林又吃了瘪,在心里给他竖起大拇指,是个狠人行了吧。
见莫行风、元鄞几人也不疾不徐的样子林又猜测他们也是那么想的,果然不是她这种不会武功的人能理解的。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赵大娘的身子在城墙上摇摇欲坠,让不少凑热闹的人心揪在一起。一位大娘不停的朝张良钰身边挤,要是不是这里人对他非得把这老妇挂在树上去不可。
那大娘边挤边与旁人说道:“哎,可怜哟,自己姑娘被人害死还怎么活,要是我我也从这里跳下去了。”
“那姑娘也是可惜,长得那么标致却被贼人给糟蹋了,是我我也活不下去!”
张良钰对她忍无可忍,黑着连对她说道:“你这老妇,那母女已经这么惨了你还在这说风凉话,能不能安静一点。”
大娘被人称作老妇也不甘示弱回道:“你说的什么话,她死的是女儿难道还要让我去给她做女儿不成。”
张良钰:“”
他被大娘呛的脸色铁青,看着面前五六十岁的老妇实在想象不出给赵大娘做女儿的画面。
那大娘见张良钰说不出话来,不依不饶道:“我说你这个年轻人长得人高马大不上去把她拉下来与我争执做什么!”
张良钰见说不通也不想与她相争,江晚楼已经爬上高高的城楼,也正是他赶到之际赵大娘已经轻飘飘的掉落下来,围观的人已经慌忙散开闭上眼睛,张良钰眼疾手快的踩着前面围观人的头飞身接住赵大娘,随后身子翩翩落下。
前面被张良钰踩了头的大叔是个屠夫,他摸着自己的光头粗声粗气说道:“谁,刚才是不是有谁打我的头了?”
见没人理他,他揪起旁人的衣领问道,“刚刚是不是你打我的头了?”
那人见是镇上有名的屠夫已经怂了,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
“那你看见谁打我没有!”
“没有看见!”
屠夫又抓起另一人的领子继续问,旁人见状已经溜走了,谁也不想得罪这个屠夫。
赵大娘已经昏了过去,张良钰抱着赵大娘走到几人跟前问道:“现在怎么办?”
几人面面相觑,虽然心中想帮忙,但是又不想先开这个口,雷叶道:既然大家都有帮助她的想法,也免得镇上其他姑娘受其零辱,那就帮忙找出那个采花贼,各位意下如何?”
方月禾早有这个想法,又怕耽误回程的时间,只得看向元鄞询问他的意思,她的眼神再明显不过,元鄞拒绝不了遂点头同意。
莫行风也没有什么意见,江晚楼姗姗来迟,几人也问了他的意见,江晚楼并没有拒绝。
张良钰抱着赵大娘也不是个事想找个人接手,自己大哥肯定是不想让受这个累的,他把眼神转向元鄞,将赵大娘递到他面前,让他来受这个罪最好了。
谁知元鄞压根没有搭理他。
林又说道:“那我们先把赵大娘送回去吧。”
那个屠夫又揪着一个人问着,终于问了楚,“不是我!不是我!是刚才接住那个妇人的年轻公子踩了您的头。”
等那个屠夫再看过去哪还有几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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