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苏漾感觉到一道炙热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令她有些急躁。
蓦然,苏漾睁开了双眼,对上了头顶上的散发着暖光的水晶灯。
她身上染血的白衣已经换成了一件浅蓝色的衬衫。身上还缠着绷带,右脚膝盖到脚踝打上了石膏,手上还挂着瓶点滴。
此时的她身处偌大的房间,她环顾四周,房间内简单整洁,除了她,空无一人,苏漾不禁疑惑,刚刚的感觉是她的错觉吗?
她抬眸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时间,三月十五日九点二十四分,这样一看距离自己出去已经过去了六天。
不行,她现在必须马上回去,已经拖了很长时间了,再不回去,她怕真是要坐实私奔的事情了。
苏漾可没忘记在苏家还有个定时炸弹苏箐,这么多天过去。足够一些不好的传闻散播出去。
她转手拔掉了手上的针管,拆掉了石膏。忍着疼,一瘸一拐的朝着窗户走去,她仔细听了听这栋楼的动静,安静的有些诡异。
透过窗户望去,她现在的位置处于别墅的边侧,只能看见窗外的大槐树以及一条向下的道路。大槐树遮住了左侧的视线,她看不太清,而右侧延伸过去有一个花园。
看着眼前这棵粗壮的大槐树,她的心里已经敲定了想法,身上的伤不碍事,支撑着她回到苏家不成问题。
既然她已经磕扰这栋房子主人六天,那就便不做多打扰了,苏漾拿起放在床头记录她病例纸和笔。
写完后,她满意的把纸放在了枕头上后,走向了窗边,估计距离后,便纵身一跃,跳到了老槐树的躯干上,站着。
“少爷,苏小姐从窗台跳到了槐树上,目测她是想出去,要阻拦吗?”
正在开会的纪玖辰,收到暗卫的传线过来的消息,“……”
他的眼眸幽深,让人看不出一点情绪,但心里如翻江倒海般,这丫头还是真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居然还敢跳出去。
“放她走,派个人在后面跟着她,看看她去哪儿。”
整个会议室的人瑟瑟发抖看向纪总,从他拿起手机后办公室的温度就越降越低。
得到消息的暗卫,收起了对准苏漾的枪,示意剩下的人停止行动。
苏漾也如预想般沿着枝干安然无恙的在别墅外落地,只是跳下来时太猛,扯到了身上的伤口。
她捂住胸口,拦住了最近的出租车,“师傅,麻烦槟山路凌槎别墅区。”
“好嘞。”
直到上车后,苏漾才感受到一直在自己身上的那种窥视感消失殆尽。
她猜的果然没错,房子的主人一直在暗中监视着她,房子之所以安静的诡异,是因为那些在暗处的人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她此番铤而走险就是想试探那个男人究竟是选择放她走,还是在她跳上槐树的时候,把她抓回去。
“孩子,你怎么能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太危险了!”出租车司机碰巧就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说教一番,现在的年轻人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苏漾打量了一番出租车司机,直到看到司机眼中的那抹担忧无异后,才放松了警惕,有些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
她顿时觉得心一暖,前世的她在枪林弹雨里摸打滚爬,也没人知会一声,甚至那些人巴不得你快一点去死。
现在,她却从一个陌生人眼中看到了以前那个地方极其奢侈的眼神。
司机见女孩没回话,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道:“和我儿子一样,都喜欢干些危险的事。”
从男人的别墅到槟山路差不多花了半个小时,司机的车停在了凌槎别墅区外,“里面不允许出租车进去,就在这儿下吧,一共20元。”
等到苏漾摸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她身无分文,而且还没有手机,她有些尴尬的看向司机。
“叔,你等我一下,我回去拿钱。”
司机善心一笑,扬了扬手,示意她走,“算了算了,你也是个孩子,快回去吧,这次叔就不收你钱了。”
下车后,苏漾才注意到身上有些愈合的伤口有些撕裂开来,在这件浅蓝色的衬衫上绽放成花。
这些疼痛对苏漾来说算不了什么,她甚至可以做到眉毛都不皱一分,只是这具身体比起她以前的身体来说,还是太过于羸弱。
因为身体素质不行,除了细微的小伤口以外,其他程度的恢复情况都太慢了。
苏漾迈开腿,在门口进行人脸识别,门打开后她摇摇晃晃的朝着里面走去。
门口的保安大爷看见苏漾礼貌的笑起打了声招呼,“苏丫头,中午好。”
苏漾扯着嘴皮微笑的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这个保安,她还是有些印象,原主刚被认回苏家那段时间,没有录人脸识别,被苏箐污蔑成小偷,百口莫辩时,是他放原主进去的。
也是他信誓旦旦解释说,这是苏家刚接回来的孩子,没来得及录人脸。
而此时的苏家。
刚刚赔着笑意从于家回来的苏汉立脸色恐怖的吓人,这死丫头订婚时给他整出这么一件幺蛾子出来,真是活腻了。
他怒砸了手中的茶杯,滚烫的茶水,溅在下人身上,下人不敢言只能默默受着。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六天,整整六天过去了,我苏家怎么养了你们这群废物,一个活生生的人你们都找不到。”
整个客厅都在回荡着他的声音,在场的人都没吭声,不敢朝着苏汉立的枪口上撞。
只有苏箐惬意的坐在沙发上,淡定的欣赏着自己新做的美甲,她的事情做的天衣无缝,他们当然找不到苏漾,更何况苏漾都已经死了这么久了。
那三个混混也明确表示现在给她清理了的,只是从那以后,她再也也联系上那三个人。
“爸爸,我想姐姐肯定不是故意逃掉订婚宴的,可能是真的不喜欢于舟哥哥吧,又不好意思说,所以躲出去了,绝对不可能是和别人私奔了,姐姐不是那样的人。”
苏箐给出了合理的解释,看似一副安抚自己父亲的话,实则是在这件事上火上浇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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