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自轻咽了咽口水,凭空取物,只有身怀方寸物的人才能做到,眼前的这位青年猎户,是修行者无疑了,既然境界看不透,那肯定在洞元境或者以上。
他口中的小姑娘应该是指柳拂,对方显然知晓自己的身份,还帮忙杀了李豹,可以暂时认定为帮手。
风自轻端起桌边的水壶倒了两杯水,将其中一杯推了过去,说道:“前辈此次上山,也是为了为民除害?”
听到“前辈”二字,青年猎户眼前一亮,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将笑意憋住,将包裹整理好收入方寸物后,一本正经的说道:“身为晚辈,不应该先回答前辈的问题么,好没礼貌。”
风自轻连忙起身,拱了拱手道:“恕晚辈失礼,今晚不宜动手,这时他们肯定极为戒备,说不定我们已经被监视了,冒然出手怕是不妥,虽然前辈实力高强,但山寨内有一千多人,总归是件麻烦事,不如我们先拟定好对策,再出手不迟,前辈觉得如何?”
青年猎户晃动着双腿,拖着长音应声道:“嗯就按你说的做吧,我才懒的想。”
风自轻干笑两声,问道:“敢问前辈名讳,此次上山所为何事?”
青年猎户突然叹了口气,“唉说了你也不明白,总之一句话,我很缺钱。”
“其实我也缺钱,不过前辈放心,我不会就跟你抢肉吃,我喝点汤就行,要不,咱们计划一下?”
青年猎户摆了摆手,“你自己想吧,想好了告诉我就行,费脑子的事,我可不做。”说罢起身走进偏房,睡觉去了。
风处轻耸了耸肩,无奈的摇了摇头,连名字问不出来,脾气大还还古怪。
翌日。
山寨中此时气氛低沉,风自轻走在路上,感觉到四周的人对他有莫名的敌意,唉,这锅看来是预定了。
大殿外架着一副连夜赶制的空棺材,想来李豹的尸体还躺在大殿之中,风自轻走进大殿,向严狐打了招呼后,便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陈煞背对着人,坐在尸体旁的空地上,脸色阴沉,手中立着一把黑金大刀,刀柄的嵌口处雕着虎头。
他不时的转动两下刀身,刀刃极为锋利,身边的地砖已经碎裂了几块。他拿起刀横放在膝盖上,手掌摸了摸刀身,沉声道:“四弟,三弟昨日被害,你可有话想说?”
风自轻神色从容,“回大哥的话,前几日入寨前还与三哥切磋过,三哥稍胜一筹,心中敬佩,他突然离世,小弟心中悲痛,待找出凶手,定杀不饶。”话到后面,神情悲愤。
“是嘛,如此最好!下葬之日定在三日后,你准备一下吧。”说完一挥手,示意他先出去,待风自轻走后,严狐低身蹲在陈煞身旁,小声道:“大哥放心,三日后人便会赶到,届时一暗一明,合力围杀,定能成功,绝不会让他有机会逃跑,伤了自家弟兄。”
陈煞点点头,说道:“嗯,先不管风不重的境界是真是假,下毒一事让他尽快做决定,最好机灵些,别露出马脚。”
“大哥放心,此事交给我,定要让他给三弟陪葬!”
——
回去的路上,风自轻碰上了勿勿赶来的刀疤刘,他面露苦色,说道:“大人,那李豹一死,咱这日子就更难过了,敢问大人何时动手,有什么需要小的去做?”
“嗯下葬那日,他们肯定会稍稍松懈,你们再忍耐一下,不要被人发现。”
“是,那小的先回了。”
三日后的夜晚,风自轻叫住准备去睡觉的青年猎户,小声问道:“前辈,大殿背后的那处断崖,你去过么,可有发现什么异样?”
“没去过,怎么了?”
“白天严狐派人传话了,说明日要在断崖那边设送葬会,之前严狐说断崖那有古怪,那为何要设在那?前辈,你有没有觉得,这几天山寨中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劲?”
青年猎户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双手环胸,轻哼一声,说道:“原来你感觉到了啊,我还以为你反应太过迟钝了呢。叫你去断崖,这个借口太蹩脚了,他们是不是觉得在自家地盘,也就懒得费神了?”
“他们有没有可能请帮手?”
“有可能,但那又怎么样,这种鬼地方,能厉害到哪去?”
“那明天咱们一明一暗,怎么样?”
“可以啊,但事先说明啊,不管谁的功劳,赏金都是我的,如果山寨内还有藏宝库什么的,我要一半。”
“没问题,那明天就全仰仗前辈了,让晚辈能目睹一下高人的风采。”
青年猎户哈哈一笑,显然知道是马屁,但还是受用的,他拍了拍风自轻的肩膀,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风自轻把这两天的一些谋划说了出来,青年猎户表示问题不大,然后就准备去睡觉了,进入房间前,他开口提醒道:“那个脸上有刀疤的人,你注意一下。”
风自轻点了点头,没有问原因。
青年猎户见他没有情绪波动,转身进入房间。
次日,风自轻被敲门声打断修行,开门后见刀疤刘双手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壶酒,两个酒杯,一盘糕点和一块白布。
刀疤刘笑着绕过风自轻,将托盘放在桌上,说道:“小的特意准备酒水点心,讨个彩头,不知今日何时动手,我也好让兄弟们准备准备。”
“嗯毕竟死者为大,待安葬完毕之后,咱们突然发难,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刀疤刘大喜,拿起白布绑在了风自轻的左臂,随后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到风自轻胸前,笑道:“那就在此预祝大人马到功成,大人请。”说完一饮而尽。
风自轻笑看着刀疤刘,将酒饮尽,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首:“你去准备吧,我随后就来。”
待刀疤刘走后,他体内灵力疾速运转,青色小剑游走全身,将体内毒素斩个干净,脸色也恢复如初。
青年猎户一闪而现,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吃惊道:“唉哟,我还以为你驱毒要费大功夫,这就完事了?诶,说说,你修炼的什么功法,能不能告诉我?”
“等事完了再说吧。”风自轻看着屋外,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一丝狠色,问道,“前辈,你的刀,够锋利吗?”
“当然,一刀一个准。”
“那,开始吧!”
“走着!”
东日渐升,阳光透过云雾,微微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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