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目黑区
目黑区临近东京都心,交通便捷,有许多商店、餐厅和幽静的住宅区。少了闹哄哄的那份环境,所以经常受到一些艺术家和有钱人的喜爱,算是东京老牌的小资和小清新的一个区域。这里的目黑川是日本著名的樱花观赏地。
淮子译的新房子就是位于这里,一夜之间,淮子译就从人挤人的员工宿舍搬进了自己的独栋别墅。
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窗帘打在淮子译的脸上,他不耐烦的把头一下埋进了被子里。由于那天营救竹下龙一的时候自己没有注意受到了几处创伤,晚上刚回家的他顿感不适。再加上这是他第一次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别墅,这让他几乎一夜没合眼。好不容易要进入梦里了,可时间已经来到了早上。
就在他半梦半醒之际,淮子译依稀的感觉到自己的房门轻轻的动了一下。不过他并没有在意,现在什么都没有让他睡觉更重要。
突然,一根冰凉的东西顶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那感觉让马上就要睡着的淮子译心里一惊,刚才的睡意顿时全无。即使他没有看到,他也能清晰的感受出来,那是一根□□枪管。
难道自己的身份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看来你还是很适应新家的吗。”
淮子译没有过多言语,他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手上,用力的把被子扔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同时,他扭动身子双腿直接缠绕在那人持枪的胳膊上,双手死死抓住手腕,想要用十字固锁住那人拿枪的手。
就在淮子译与她接触的时候,他发现这个人就是西木洁。如此一来他更加不敢有任何疏忽,西木洁可是杀人不眨眼的角色。
出乎意料的是,西木洁直接扔掉了□□抢在淮子译抓住她的手腕之前缩了回去。凭借着灵巧的身手躲开了飞来的被子,与此同时西木洁直接用闲着的左手掏出了藏在马丁靴里的匕首。
淮子译刚捡起掉在床上的枪,西木洁这边一个飞扑直接骑在了淮子译的身上,那把匕首就顶在淮子译的脖子上。
“刀快还是枪快。”西木洁一脸得意的说。
“分什么时候。”
西木洁轻微低头,淮子译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起了自己扔下的枪顶在了自己的胸前。
西木洁第一次露出了赞赏的笑容,她收回匕首插回马丁靴里。显然,她对淮子译的表现非常满意。
见西木洁收回了匕首,淮子译一时间也搞不清楚她的用意是什么,如果说自己身份真的暴露了的话,她刚才完全没有必要把枪口顶在自己的头上,而且如果以她刚才飞扑向自己的速度来看,在匕首靠近自己的时候是有很明显的减速的。这种种行为都不像是一个职业杀手想要杀死自己的表现。
淮子译也扔掉手里的枪,用一种无辜的眼神看着其在自己身上的西木洁。
突然,西木洁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这突如其来的感觉让她有些莫名的愤怒,朝着淮子译的脸就是猛挥一拳。
“啊!”
街道上西木洁和淮子译两人坐在本田车的后座上,一路上没有说一句话。淮子译左手拿着一袋冰块不停的在自己的左眼框上轻轻的揉着,西木洁刚才那一拳直接给他打了一个独眼青。左眼框的一抹青色让本来就充满喜感的他看起来更加滑稽,就连很少会笑出来的司机都忍不住哼哼了几声。
“喂,你没事吧,我下手有点重了,我以为你会挡住的。”西木洁说着又递给了淮子译一袋冰。
淮子译现在不知道应该对西木洁说什么,打扰了自己的好觉不说,还不分青红皂白的给自己来了一拳。
“这点小伤对于我来说肯定是没什么事的,要不是那个被子挡住了我的脚让我踢不起来我可未必会被你打到。”
“是是是,都怪那个被子。”西木洁被淮子译的幽默给逗笑了,一时间这个男人给自己的好感让自己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窗外的风景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这一次走的道路也是要比平时要远得多。这让淮子译起了疑心,难道今天不是去竹下财团的大厦里?
“这条路好像和平时走的不大一样啊。”淮子译试探性的问。
“对了,早上打完你之后忘记和你说了。老板让你协助我去处理一个重要的东西,过程有点复杂,但是这下要是成了你以后的生活烧钱都没人管。”
“冰?”
“不是,但是性质差不多。”
“你就别跟我绕弯子了,你说话要是能像打我一样利落就好了。”
西木洁白了他一眼,随后接着说:“黑龙会有四大经济支柱,毒品,赌场,□□,军火。你看老板每天给陈轩然的开销那么大其实也只是日常开销的一小部分,你应该可以想象黑龙会平时的开销是多么庞大的一个数字了。前些日子我们从墨西哥那里获得了一种印制□□的新技术,虽然说运回来的过程有点小插曲,但是终究是到我们手上了。”
“老板要我帮助你印□□?”
“准确的来说是假美金。而且也不是叫你去印,而是让你协助我去韩国拿点东西。”
“韩国?”淮子译有些懵,“有什么东西是一定要我们俩亲自去拿的?再者说,老板不是刚跟那群韩国人结下梁子了吗?”
“印制□□有两项最重要的,一个是模板雕刻,另一个就是特殊油墨的获取。老板的意思是既然那群韩国人手里有,那就没有必要再托关系找别人去买了。”
“要我们俩去韩国抢他们的?”
“能抢就抢,抢不了就毁掉。”
“这不就是土匪吗?”
西木洁听到这里有点不耐烦了,她抬起手把手里的快要化成水的冰袋直接扔向了身旁的淮子译:“你怎么这么墨迹,你能不能干?干不了我跟老板说换人了啊!”
“你看你,你着什么急啊。我又没说不去,但是你得先观察一下情况再做部署吧。”
淮子译虽然嘴上说的轻松,可他心里明白这是竹下龙一的又一次试探。即使自己舍命救了他,竹下龙一也依旧不会轻易相信自己。这次让自己去韩国,既能试探出自己是不是那群韩国人派来的,又能试探出自己是不是警察,这一招真的是高。
“喂喂喂,停一下车!”淮子译突然大喊。
车子一个急刹停在了原地,巨大的惯性让坐在后座的两人不受控制的撞向了前座的靠背上。
“你有病啊?”西木洁说。
“我要上厕所,你们等我一会儿!”
还未等说完,淮子译就一个箭步跳下了车子,快速的向高速公路旁边的山地里跑去。
“用陈轩然的一句话来说就是,懒驴上磨……”西木洁没有过多在意,她用手撑着自己的脸蛋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淮子译这边已经跑出了车子的视线范围,他匆忙的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当地号码。
“喂?”那边用地道的日语说。
“王叔,我是淮子译!”
“怎么了?”
“老板派我到韩国出差,可能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家里有几只公狗几只母狗我现在还是分不清,这次回来之后我得好好看看。”
“那你放心去吧,我会把他们照顾好的。”王叔一秒就听出了淮子译在说着暗语,他也忙用暗语回道。
“对了,隔壁的鸡在我出差的时候应该要杀了,到时候记得去吃肉啊。”
“我不怎么愿意吃鸡肉,但是家里快要没吃的了,该吃的时候我是会去的。”
淮子译微微一笑,看来自己这次行动真的是十分重要,真的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打入黑龙会内部。
两天后,韩国,首尔仁川机场
韩国仁川国际机场2001年启用。仁川国际机场坐落在韩国著名的海滨度假城市仁川西部的永宗岛上,距离首尔市中心52公里,离仁川海岸15公里,是韩国规模最大的机场。机场周围又无噪音源影响,自然条件优越,绿化率30以上,环境优美舒适,加上其整体设计、规划和工程都本着环保的宗旨,亦被誉为“绿色机场”。
一间一间繁华迷离的商店紧密地凑合在一起,各种文字的广告灯十分抢眼,焦急等待的人们形态各异……
有人抬头发现,阳光透过晶莹的玻璃,两个相互依靠的狭长身影,映在机场的地板上。
大概是对情侣之间相互搂抱的场景看得太多的缘故,安保人员没有多看一眼这对沦陷在热恋中的情侣。相关人员简单的检查了一下两人的签证就放两人离开了机场。
“今天的机场检查怎么这么严啊?”两个女人路过情侣的时候随口一说。
“还不是金门集团搞的鬼,好好的地方让这群财阀搞成了什么样子……”
那对情侣听到这话嘴角咧开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们俩迈着轻松的步子走出了机场。刚走出机场,两人迅速从如胶似漆的状态脱离出来,一路的紧紧拥抱让两人的衣服都快要湿透了。
“赤本啊赤本,你这是什么馊主意啊?”
“我这怎么是馊主意了?你别管咱们俩做了什么,是不是轻松的从机场里出来了?”
原来两人是西木洁和淮子译,这是淮子译为了掩护他们身份想出的解决办法。这对于很少与男人有过接触的西木洁来说,淮子译对自己十几分钟的搂抱就好像是一个小孩子第一次品尝巧克力一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从淮子译的怀抱里出来的时候身体有一些莫名的寒冷。
“大概是天冷了吧……”西木洁自己想。
一辆计程车快速开到二人身边,司机没有对两人说任何话。他卷起袖管,露出了一截黑龙纹身。
西木洁立刻明白这是竹下龙一安排在这边的手下,她和淮子译也没有主动跟司机说话,而是一声不吭的上了车。
计程车拉着两人快速行驶在首尔的公路上,两人依靠在后座的窗边不断欣赏着首尔的风光。淮子译心里想:“看来这次任务虽然危险,但是日本韩国的不用自费游了个遍。也算是劳逸结合了!”
随着车子开进了一座哥特式风格的庄园里,两人的观光也算是告一段落。
一进庄园,刚才还在认真修建草坪的园丁整齐的看向计程车。有的人甚至还把手伸向了后腰。不用多想,这些人应该是负责保护庄园安全的保镖。
淮子译看着窗外这一张张并不友善的面孔,双手下意识的想要拿起武器。可他摸到自己的腰间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根本没带武器。
“不用担心,他们就是看着凶。只要你不在这座庄园里动手杀人,他们是不会伤害你的。”西木洁似乎看出了淮子译的担心。
“我们现在可不是在东京了,你得多在意在意自己的小命啊。”
“这里是黑手党在首尔开的拉特酒庄,不论是谁都不能在这里动手,否则将被视为与黑手党为敌。这是我们杀手界的规矩,放心吧,就算有人想杀你也不会是在这里。”
车子最后慢慢的停在了酒庄的大门前,还没等两人打开门,一个门童就已经跑到车门前打开了车门,做出一个恭敬的姿势。
淮子译跟着西木洁下了车,另一边还用自己身上仅剩的五百韩元作为小费送给了门童。
“欢迎光临,拉特酒庄。”
云南某边陲小镇
初春的清晨,湿润润的风轻轻地扫着,从破着的玻璃窗外穿了进来,微微地拂着一切,又悄悄地走了。淡白天光,也占据着每个角落,给房门涂上了一层幻梦的白颜色。而就是这样颜色的房门赵宇波已经打开了三个,据可靠的线报称这座位于云南和缅甸接壤的边陲小镇里有几名疑似吸毒的人员。
刚刚三户人家已经通过尿检确定,看着吸毒人员家人声泪俱下的乞求,赵宇波对这群吸毒者既可怜又可恨。
查到第四户人家的时候他们已经做足了准备,不论赵宇波他们怎么敲门都无动于衷。由于不是特别行动,他们没有强拆破门的权利,只能等待着开锁公司过来才能进入屋子。
不过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把毒品冲进厕所,马桶边缘还有没来得及处理用来装□□的小袋,吸毒用的冰壶摔成的碎片,不过但是这些证据就足以将他们吸毒者送进戒毒所执行强制戒毒。
等把第四户人带回办案区的时候,天已蒙蒙亮,他们又奔赴第五户人家。
清晨五点半,大街上陆陆续续人多了起来。他们在楼下看,屋子的灯没亮。于是赵宇波决定上去蹲守,等他们出门的时候一举抓捕。
功夫不负有心人,等了不到半个小时,门一下打开了,一个骨瘦嶙峋的男人拎着一袋垃圾走了出来。
一直守在车里的王昊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他没有任何犹豫,只是在对讲机里匆忙的说了一句:“人来了!”
那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王昊一个飞扑给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救命啊!”那人还在喊。
“我们是人民警察,告诉我你的名字!”王昊一声大喝道。
那人一开始还想趁机逃跑,结果一看到赵宇波带人把他围了个水泄不通于是就放弃了挣扎,可是他并不承认自己吸毒的事情。
没有办法,人抓住了可他死活不承认自己和毒品有任何关系。赵宇波只能接着走下一步,对他的住所进行搜查。
一听到要对自己的住所进行搜查,那人瞬间暴起,坚决不同意。要不是王昊力气够大,每个一两个人还真的压不住他。
赵宇波没有理会他,毕竟所有吸毒人员在面对搜家的时候反应几乎差不多。赵宇波打开门,进入屋子后很惊讶,这屋子地面是水泥地,墙面连大白都没有刮,对角线还刷着蓝油漆。进门是一张木头桌子,上面盖了一个防蝇网,里面是一碗剩饭和一盘剩菜。
正在这时,从里屋颤颤巍巍走出一个老太太,她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扶着墙,走到桌子附近时,她用手摸索了几次,才找到水杯,拿起来喝了口水。赵宇波向她摆了摆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指,她根本看不见。
“儿呀,你走没走,别忘了给我买药,不能再把钱花了,我都一个月没吃药了,现在疼得受不了了。”老太太冲着门的方向喊。
“妈!我还没走,警察来抓我,他们要把我抓走,妈!我就在门口!我被抓走了就没人给你买药了!妈!”男子在地上大喊大叫。
“警察?警察在哪?警察呀,你们可不能抓我儿子呀,我还指着他给我买药呢,我都一个月没吃药了。这个药是护肝的,我现在疼得受不了了,再不吃药我就不行了,你们可不能抓他呀。”老太太急匆匆向外走,脚下一个趔趄。
跟在赵宇波身后的侯佳雨赶紧一把把她扶住,她摸到侯佳雨的手后抓得死紧。
“你给你妈买什么药?”王昊问。
“治病的药,我妈一个月没吃药了,再不吃她身体受不了,我妈的存折在我兜里呢,不信你看,我真的是去给她买药,你们要是把我抓走了,我妈就没人管了,死家里得你们负责。”
王昊往他兜里一摸,果然有一个存折,掏出来一看,上面只剩三百块钱。
老太太一个月有一千八百块钱的低保,这个月已经被取了三次,每次五百元,而那段时间冰的零售单价就是五百元一克。
“你t一个月不给你妈买药!还把钱都取了买毒品是不是?!”王昊火冒三丈,拿着存折冲男子的头拍过去。
男子没吱声,但也不再挣扎了,老老实实被按在地上。
老太太死死抓着侯佳雨的胳膊,不让把她的儿子抓走。她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整日以泪洗面,把眼睛哭瞎了。
望着眼前家徒四壁的房子,眼睛已经看不见东西的老太太,桌子上一碗已经变黄的米饭和一盘不知道吃了多少顿的土豆,再回头看门口因为吸毒骨瘦如柴的男子,赵宇波叹了口气。
赵宇波不知道他是否结过婚,有没有孩子,但目前的情况来看,别说赡养老人,现在根本就是这个失明的老母亲靠着自己微薄的养老金在养他。而他自己,说不定哪天就会因为吸毒过量而死去。
回到就进警局录笔录的时候,老人的女儿来了,赵宇波猜的果然不错,女孩说她哥哥为了养老金,不让任何人来接母亲走,只要一有其他人出现,哥哥就动手打人,而且他吸毒后挥刀乱舞,谁也不敢靠近。
“收获颇丰,收队!”
就在众人准备收队回家补觉的时候,赵宇波的手机突然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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