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太子的名声有多响呢——大概就和楚澜川一样响。
楚澜川出身将门,12岁便同父亲上阵杀敌,只用了三年时间,便在边境屡立军功,威名赫赫,还有敌军一闻楚澜川,丧胆退军三千里的传闻。
反正有多离谱就多离谱,隐隐有继承其父之风采。
少年将军十五岁便已全了战神的名号,偏偏被老皇帝一纸诏书唤回了九洲城,封了太子侍读,与太子同进同出,同吃同睡,无限殊荣。
但凡聪明一点的人都知道,名为殊荣,实为监视。
武安侯十多年镇守边关,军中声名益高,然功高则镇主,皇帝特意加急召回楚澜川,摆明了是要用楚澜川为质,逼老将军上绝路。
这小太子成日与楚澜川待在一处,入耳皆是赞美楚澜川,而贬低自己的言论,岂能不气?
对小太子来说,楚澜川就是那个“别人家的孩子”,楚澜川拉屎都是香的。
而对于楚澜川来说,小太子是拴住他的那根绳子,更是制约父亲的筹码。
两人相处,如滚油遇水,端的是一片狼藉。
成为太子侍读不过半年,远在边关的父亲便传来了战死的消息,同行的副将上书,说父亲通敌,才导致此战大败,他眼睁睁的看着楚家蒙受不白之冤,全府上下,二百余条人命,包括他的父亲母亲,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对他疼爱有加的祖母,一夕之间全部被扣上通敌的罪名,惨死在帝王的疑心之中。
楚澜川因为远在皇宫,所以免除了死罪,但也被送入这春风楼,任人践踏凌辱,往日王二这个等级的,连远远在殿上看他一眼的资格都不够。
王二一见太子,面上隐隐有不忿之意,但还是朝月流响跪拜,开口道:“太子殿下今日怎么有空来这春意楼?若是被陛下知晓了,殿下怕是又要受罚了。”
月流响轻笑了一声,用脚尖勾起一张倒了的凳子,旁边站着的侍从立刻上前扫了扫上面的灰尘。
他坐在椅子上,用扇柄支着头,说不出的风流雅韵。
王二看着他的眸色立刻就变的下流起来。
这太子虽说草包,但也是庄皇后嫡出的孩子,当年庄皇后也是名动大月的第一美人,如今瞧着这月流响,当真是不虚此名。
月流响眯着眼,冷笑了一声:“你也配拿父皇来压我。”
王二退了一步,连忙低下头去:“臣不敢。”
“我瞧着这世上没有王公子不敢的事情呢。”月流响挥了挥手:“小小六品御史之子,主意都打到孤身上来了,孤若不好好教训教训你,真当这大月天下,姓了王了。”
无端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王二骇的魂飞魄散,惊惧道:“殿下,臣绝无此意啊!”
“你的意思是,孤冤枉了你?”月流响刷的一声打开扇子:“这天也确实闷热,受了伤就没那么容易好了,你说是不是?”
王二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臣不知殿下何意……”
“来人,拖下去打。”月流响站了起来:“我看他这双腿也不管用了,打断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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