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吴大妈,她在家里坐在炕头上编制玉米叶的糖罐还有拎兜。
她有基础,就是冰天雪地不愿意往出跑,所以就在家里进行编制,一冬天,人家赚了一千多元。
说句实话,这项编织因为是就地取材,所以除了时间和人力,其他的就是净赚。
而对于他们来讲,最不值钱的可能就是时间和人了。
所以这一千多元,那是实打实的。
而这些的确是景枫给带来的。
村子里人对他非常认可,再加上这人很会做事。自然人缘也非常好,走到哪里大家都是满脸笑容的和他打招呼。
据说他以前就和妈妈认识,。
那么两个人站在一起说话倒也没什么。
可沈浅菲就总觉得哪里不对的样子。
不过最后,她还是收回了视线,沈浅菲自然希望妈妈能有新的生活。
只不过,目前谁都不提,她也不好张口。
而此时,找机会与罗玉芬光明正大说话的景枫笑容温和声音也如此。
罗玉芬正在和他道谢,“景大哥,这次要谢谢你了。”
景枫目光带着笑意,“谢什么,我不过是从中搭个桥,主要还是靠你自己,但我想你能系统正规的学习音乐,对你还是有好处的。”
罗玉芬点点头,“我会好好珍惜这个机会的。”
景枫笑意更深,忽然转移了话题,“说起来,阿芬还救过我一命呢。”
罗玉芬愣了一下,随后想起什么,连忙摆手说道,“景大哥,这都过去多少年的事儿了,就不要提了。”
景枫似乎有些惆怅,“是啊,这一晃就过去了将近二十年。”
惆怅过后他的语调又变得轻松,“阿芬,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罗玉芬看着景枫,“景大哥,你要问什么事儿?”
“……就是当时你将我从清水河里捞出来之后,为什么坐在岸边哇哇大哭?”
啊?
罗玉芬,“……”
有吗?
她仔细的回想,的确是有的。
罗玉芬记得当时的场面。
那时候也是夏天,第一批知青,带着热情带着干劲带着对农村这片天地满满的好奇来到了元宝村。
她也自然记得,景大哥腿抽筋了,在河里扑腾着,眼看沉下去,她正巧路过,她看着文静秀气,其实暗地里和好姐妹学会了游泳,然后就跳下去,按照大人说的方法将同样是少年的景大哥给扯了上来。
说是景大哥,也就比她大两岁,那一年她十五岁,景大哥十九岁,可却还很瘦弱。
不过却很配合。
所以还算是很顺利地将他救了上来。
至于为什么哇哇大哭,是因为她忽然就想起老人们说的事儿了。
就是说水里都有淹死鬼,他们会找替身,景枫肯定是被淹死鬼给缠上了,但却被她给救上来了,那么这个淹死鬼肯定就会来找她了,她是后怕,所以才吓得哇哇大哭。
觉得自己不该那么冲动的跳下去,太傻了,岸边不是还有其他的知青吗。
虽然她这是做了好事,被表扬了,可有好几年的时间,她都不敢下河了
现在想来,其实那都是老人吓唬孩子的。
但是这样的内情还真就没人知道,也从来没人问过她。
事后,景大哥为报答救命之恩,给她买了糕点和漂亮的糖果。
她当然不客气的收下了,因为她觉得这是她应该得的,毕竟她替景大哥承担了很大的风险呢。
说起来也真的是认识好多年了。
倒没想到当年的场景景大哥还记着呢。
罗玉芬饶是这个年龄,想起当年的想法,脸也热热的,自然是不好说出口的。
她也呵呵的笑了,含糊其辞的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那时年龄还小,自然都忘了为什么哇哇大哭这件事呢。”
景枫就也跟着笑。
今天本来就是大办喜事,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所以两个人在这说话,一边说一边笑,没人觉得会有什么不对劲儿。
包括罗玉芬的母亲谷翠看了一眼他们这边,也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继续和亲家母聊天。
但也许只有景枫才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吧!
有人喊他,于是景枫就离开了。
沈浅菲这才凑过来,朝着景枫离开的地方探头探脑看了好几眼,罗玉芬看她这样子,拍了拍她的后背,笑着说道,“一会让灶上单独做几样菜,你给显之送过去。”
沈浅菲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
虽然她很好奇罗玉芬到底和景枫在说什么,可却没有找到由头来问,就只能嘟囔了几句,还是离开了。
然后很快的就将这些抛到脑后,因为婚礼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没有想到的是,黎显之和杜海带着小安来了。
他今天的确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倒不是说不想和这些村民坐在一起,是的确抽不开身,但没想到他人还是出现了。
笑盈盈的随上礼份子,杜海好听话一箩筐,这人本来就擅长交际,所以所到之处都是一片笑声。
他们也算是在元宝村住了很长时间了。
尽管和村民打交道时间短,可在这些村民眼里,他们已经不是一开始的高不可攀,时不时的也会有人和他们开开玩笑。
黎显之自然而然的,就站在了沈浅菲的身旁。
这时候也来不及说什么,因为婚礼马上开始了。
这一次给他们主持婚礼的是陆爷爷。
宣读结婚证的是钢厂的厂长,可以说,该来的真的都来了。
最后一句,有情人终成眷属,迎来了热烈的掌声。
沈浅菲想,属于大舅和大舅母的新生活,从现在开始了。
她回过头去,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还真是有些不对劲,因为她发现景伯伯竟然又站在了妈妈的身侧,离得不是很近,但也不远,是一个很微妙的距离。
不过,沈浅菲很快的收回了视线。
不能东张西望的,要不然,没事也要变得有事了。
随后,大舅和大舅母这对新人开始敬酒了。
黎显之是与钢厂的几个领导还有陆老爷子,以及镇上的几位领导坐在一起的,虽然没人打趣黎显之,可心里也知道,怕不是一年左右就能再次来喝喜酒了。
要说这人转运,那真是挡都挡不住的。
以前罗家惨兮兮,现在人家笑哈哈。
要么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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